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月亮已经不见,天空还是黑沉沉的,太阳将出未出。谁家这个时间点娶亲?!感觉到不对,许清晏想了想,还是没去多管闲事。各地风俗不同,他又没有行走游历过天下,指不定这临安郡就是这个风俗习惯呢。等到声音慢慢过去,他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半个时辰后,何偃起身开始准备早食。太阳已经出来了,朝霞映满了天空。外面街道上时不时一群人走过,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见此,何偃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最开始本还有许多人不信,可是当偷偷来到吉祥客栈附近,看到那明显是精兵把守的客栈后,忍不住咂舌。
这派头,若不是公主亲临,谁信啊!
赫连曜在客栈里,一直都没见那位月神出来。本以为到了吃饭时间,对方总该出来了,却没想到何偃居然亲自端着饭菜走了上去。
到了夜晚,赫连曜站在客栈的院子里,目光疑惑的朝着曦月的那间房看去。
总觉得,那间房外的月光似乎更加明亮皎洁些?
临安郡只是个小郡,夜晚不比春城,外面道路上还有灯火与行人。此时万籁俱寂,街道上一片漆黑。
掌柜的与伙计躲在角落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上露出惋惜和怜悯之色。
何钰看到这一幕,走过去刚想开口询问,身后伸过来了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一扭头,入目的就是许清晏那张含着温和笑意的脸。
“何公子。”他开口道:“长夜漫漫,怎还未入睡?”
不等何钰说话,直接将他拉到外面:“既然你我都没睡意,不如我们来说说话。聊些关于月神娘娘的事……”
——
距离客栈不远处的一间祠堂里,两名身穿白色素衣的少女脸色惨白的透过窗子看向外面的明月。
美好的景色,落在两人眼里却无异于生命的倒计时。
等到天微亮,她们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景色了,等待她们的只有死亡。
甚至因为家人的原因,她们连逃跑都做不到,只能在这里慢慢熬着时间,等待死亡的来临。
时间一点点过去,明月还剩下一些在天边。祠堂大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六名妇人。
“兰丫头,梅丫头,该沐浴了。”为首的妇人看着两名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又很快消失。
献祭河神,这是临安郡三年一次的大事,谁都阻止不了。她已经看过许多如花般娇艳的少女葬身河底,却无能为力。
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她能做的,就是让她们漂漂亮亮的离开人世。
幸好,今年没有抽中她的女儿。
带着一丝不忍与庆幸,与其她几名妇人一起为两人沐浴,之后换上了火红的嫁衣。
祠堂外已经有一顶大红花轿等在那里,换好嫁衣的李兰与徐梅红着眼睛上了花轿。
年少时哪个少女没有幻想过将来穿上红嫁衣,嫁给心爱的少年郎。只是却怎么都没想到,人生中唯一一次穿上嫁衣,居然是要葬身河底。
因为是献祭河神,河神娶妻,所以一路上吹吹打打,看起来真的如普通人家嫁娶一般热闹。
何偃被动静吵醒,打开窗子,却什么也没看见,声音是隔了几间房屋的另一边街道传过来的。
他微微皱眉,不知道有没有惊扰到月神歇息?
许清晏跟何钰探讨人生一晚上,本就刚睡着,突然被外面传来的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吵醒,忍不住瞪眼。
夭寿啦,谁家这个时候娶亲,也不体谅一下他这个体弱多病之人需要好好休息吗?
下一秒,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月亮已经不见,天空还是黑沉沉的,太阳将出未出。
谁家这个时间点娶亲?!
感觉到不对,许清晏想了想,还是没去多管闲事。
各地风俗不同,他又没有行走游历过天下,指不定这临安郡就是这个风俗习惯呢。
等到声音慢慢过去,他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何偃起身开始准备早食。
太阳已经出来了,朝霞映满了天空。
外面街道上时不时一群人走过,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见此,何偃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自然知道这个时辰虽然有些百姓会早起做些生意,但街道上的行人却不会有这么多。
正欲打算出去询问,忽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扭头看去,就见秦王身后跟着二十多名士兵,朝着那些行人走过去的方向骑马而去。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惊动了秦王。
换做往日,何偃必然不会在意这些。可如今身处临安郡,还有月神同行,容不得他不仔细。
目光落在恰好从后院走出来的掌柜身上,便直接开口询问了这件事。
闻言,掌柜的摇头叹了口气:“作孽啊!”
临安郡最初只是一片荒地,后来几十号李姓人家逃难来到此地,在这里落地生根。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慢慢成了如今的临安郡。而李姓,也成了本地最大的人口大姓。
整个临安郡三万多口人,李姓人家占了一大半。就连郡守见到李氏宗族的人,都要笑脸相迎。
原因无他,郡守手底下的人李姓占了三分之二。
可以说,李氏宗族的人在临安郡跺一跺脚,整个临安郡都要翻个身。
而李氏宗族,自一百多年前一次洪涝后,就有三年祭祀一次河神的习俗。
每次两名少女,从整个临安郡所有适龄少女中抽选。最开始很多外姓人并不愿意,但李氏宗族人口太多,在对方的武力镇压下,许多人敢怒不敢言。
而对于被抽中的少女,李氏宗族会给每家补贴十两银子。对于许多重男轻女的人家来说,这还是笔划算的买卖。
再加上每次抽选,必会从李氏中抽取一名少女。时间久了,整个临安郡的百姓也都默认了祭祀河神之事。
就算少数有反对的,也都掀不起什么浪花。
而今年的祭祀河神,就在今日。
听完后,何偃默然。
这种祭祀之事,古往今来屡见不鲜。别说地方上,就连皇家都干过。
而想要改了这种祭祀,却比登天都难。
因为大多数人们已经潜移默化的认为祭祀是有利于他们的,谁取消祭祀,就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这年头触动这种将近一郡人的利益,别说郡守,就是皇帝亲自下旨,恐怕也都没用。
人们只会阳奉阴违,难不成皇帝还能屠了一整个郡的人不成?
何偃曾经游历时,也见过一次祭祀。
那是人们祭祀山神,两名童男童女,还是稚子。在懵懂无知的年纪被人无情的从山崖上丢了下去。
依旧是一个大宗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