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翻身落上屋顶时,却恰好与另一个黑衣人对上了眼。两人同时从对方眼里看见了震惊,徐梓月率先反应过来,抬手便攻了过去。管他是谁,先灭口再说!秦燕也没想到,他来探查消息却会在这里遇到另一个黑衣人。眼看对方攻势已到,他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霎时拔高数尺轻飘飘落在墙头。徐梓月见一招无果,干脆抽出匕首向对方猛然劈去,又快又狠,刀风凌厉,呼呼作响。一来一回间,两人已然过了十几招。徐梓月越打越觉得不对劲
来了!
徐梓月藏在众多官妇身后,悄悄抬眸看向那位帝王。
武帝年近五十,看起来依旧身姿挺拔,真龙威压不减。他身后赫然跟着一位武官打扮的人,此刻满脸春风得意,显然颇得武帝重用。
在看见那人面容的一瞬间,徐梓月呼吸一窒息。
那人竟是她昔日的副将!也正是这位副将,把假军情传递过来,导致她误入埋伏战死沙场!
想起那日与自己一同埋骨的同僚亲信,徐梓月便恨得双眼发红。
“众卿平身。”
此刻武帝已然落座,而那位副将张平居然坐在武官首位!徐梓月心底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武帝便笑着对众人道:“此次边关大捷,张爱卿功不可没。朕已封其为扬威将军,掌管边疆大事。”
扬威将军乃三品大员,看来自己死后,张平就已经取代了她在边关主事。其中蹊跷颇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早就有人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她战死沙场!
徐梓月闭了闭眼,掩去眸底的悲愤绝望。
她宋家满门忠烈,为朝廷尽心尽力,可得到的结局如何?她愿意马革裹尸黄沙埋骨,但绝不允许自己和宋家亡于背叛与阴谋!
强忍下心中愤恨,再睁眼时眸底已然清明。宴席已经开始,不断有人向张平敬酒,其中溜须拍马之意不必多说。张平多喝了几杯,脸上隐隐浮现醉意。趁着他有些不甚清醒,徐梓月也顺势站起身来,遥遥举杯。
“张将军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妾身佩服。家父常言保家卫国者当礼重待之,今日妾身便敬您一杯,也同敬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亡魂。”
说罢,徐梓月一饮而尽。
张平在听见最后一句时,脸上的喜色忽然褪去几分,他笑容僵了僵,勉强饮下美酒,显然被勾起了心事。
徐梓月冷眼瞧着,更加确定对方心中有鬼。就在此时,高位上的帝王淡淡出声:“世子妃不愧是将门之后,懂得体恤战士。可惜朕听说体弱,否则将是下一个骁武将军也说不定。”
徐梓月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抬眸时恰好对上武帝警告的视线。她抿了抿唇,还未开口,便听对面席上的秦燕淡然出声:“陛下说笑了,骁武将军英勇善战,乃女中豪杰,寻常女子岂能与之相较。”
武帝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也是,妇道人家只要能相夫教子、打理家事便好。罢了,朕先去更衣,众爱卿自便即可。”
说完,武帝笑着离去。一直沉默的太后看了徐梓月一眼,也跟着离开。徐梓月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向对面的秦燕,心生疑惑。
她还是宋灵悦时没少与秦燕针锋相对,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可秦燕刚刚却在为自己说话?
这态度实在奇怪。
宫宴在武帝和太后离开后还算热闹,一直到晚上才算结束。张平被灌了不少酒,看起来醉的不轻。
看来今晚,应该是个好时机。
她索性也装醉,只让宫人跟秦燕说了一声,便直接去城门口坐马车独自回府。等确保所有人都看见她醉醺醺回屋后,徐梓月从房梁上取出提前备好的夜行衣,翻窗溜了出去,直奔将军府。
潜行侦察都是她的强项,更何况她太了解张平,轻而易举就避开了将军府的暗哨。徐梓月猫着腰落在张平书房的窗口,小心翼翼弄破窗纸,向里头看去。
只见张平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一副半醉不醒的模样,嘴里呢喃着什么。
“我有罪,我对不起你啊将军……我是宋家军的罪人……”
张平舌头都大了,这话仿佛说了好几遍徐梓月才听明白。她确信张平知道那封假情报的内情,正想潜入书房一探究竟,却发现远处举着火把的巡查侍卫正巡逻而来。
有些不甘地往书房看了一眼,徐梓月不得不一个翻身上房顶潜藏。
然而就在她翻身落上屋顶时,却恰好与另一个黑衣人对上了眼。
两人同时从对方眼里看见了震惊,徐梓月率先反应过来,抬手便攻了过去。
管他是谁,先灭口再说!
秦燕也没想到,他来探查消息却会在这里遇到另一个黑衣人。眼看对方攻势已到,他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霎时拔高数尺轻飘飘落在墙头。
徐梓月见一招无果,干脆抽出匕首向对方猛然劈去,又快又狠,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一来一回间,两人已然过了十几招。徐梓月越打越觉得不对劲。这出招的速度和招式,怎么看怎么眼熟。再对上那双冷冽的眼睛,徐梓月心底忽然一惊。
这人,莫非是秦燕?!
“你来将军府意欲何为?!”
她压低声音质问,秦燕却不回答。分心之下,徐梓月被秦燕抓到了破绽,一掌拍向徐梓月腰腹。徐梓月重心不稳,情急之下干脆抓住秦燕的胳膊,两人拉扯间贴得极近,秦燕趁机反握匕首,飞快划破了徐梓月的胳膊。
刺痛让徐梓月疾步后撤,她心中暗骂秦燕这个王八蛋,成天坏她的事。秦燕身处上风,他正准备动手扯落对方面纱,徐梓月却不愿再与他耗下去。她足见一点,身如飞燕般逃离此处。
秦燕正准备追,却发现刚刚徐梓月站着的地方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他走上前,发现竟是一块成色不错的玉佩?
此物虽然眼生,但能佩戴得起的,身份绝不会普通。秦燕端详片刻,将物件收进袖中。眼看巡查侍卫走近,他足见一点,悄无声息地飞离了将军府。
他回到王府,趁着无人悄无声息的回屋换下衣服,随后便做回轮椅,对着火光打量着那块玉佩。看款式,似乎也不是男子所配……
秦燕眯了眯眼,干脆先把玉佩收好。他今日夜探将军府,也存了想从张平处寻找宋灵悦死亡真相的意图。
可惜还没查出什么,就被那人给拦住了。
秦燕叹息一声,正准备歇下,却忽然听见外头有吵闹声。
他皱了皱眉,传来心腹问道:“窗外是何事?”
心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秦燕面色一沉,转着轮椅转身就往外走:“去紫兰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