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见你们卖过,听说今晚你们生意可好了,你张大娘去瞧来着,硬生生没挤进去……咱们都是左邻右舍的,之前我们可没少照顾你……咱们家家户户不富裕,你们忙不过来,咱们可以帮忙嘛……”另一个大娘更是厚着脸皮说:“齐安雁啊,我跟你说,你们年纪小,可护不住这赚钱的营生……不如将法子跟我们说说,我们不跟你们在一个地方摆,咱们满京都地卖,卖的摊子多了,别人也寻不了你麻烦……有钱大家伙一起赚……”齐安雁就冷笑
品尝过味道的人都忍不住竖起大拇哥,连连夸赞:“啧,还别说,你们自家做的饮料,跟卖的差不到哪里去,味道很不错。”
小八嘴巴甜会说话,笑着接话说:“而且大哥哥和大姐姐们,能够清楚看到我们怎么做的,每一步都很干净放心,没有添加任何对身体不利的东西。”
“里面的水果被捣碎更容易吸收……还有蜂蜜水,补充水分,好喝有营养……再加上冰块,春夏来一杯,一天心情都好到飞……”
大家伙听着哈哈笑起来,可不是嘛,喝一杯透心凉,心飞扬!
有的人喝完一种,还想品尝另一种。尤其是带女伴的,恨不能将所有品种扫一圈,以彰显自家财力。
孩子们腰间都系着个小包,里面放了一沓零钱,这会儿她们两俩搭配,一个收钱一个负责做吃食或饮品。
那一张张的钱放到包里,她们浑身激动得不行。
以前没有三姐带领,他们兄妹几人赚个钱特别不容易,捡破烂、糊纸盒子,还时不时跟着邻居拎着篮子走好几公里去挖野菜、采野果、拾柴火。
他们根本想象不到,能有下钱雨的时候,哪里敢偷懒,恨不能身上长七八只手。
现在春风吹起,经济复苏,人们的思想也在慢慢放开,尤其是接受更多新事物和新思想的大学生们,有不少就爱傍晚或者晚上三五成群地来这边转一圈。
今儿个滑旱冰,展示下英姿飒爽,明儿个唱歌跳舞紧跟时尚,要么打台球喝啤酒过个恣意人生。
每天来往十巷村的人少说也有二三百人,他们个个都不是差钱的主,至少几毛钱的饮品是买得起的。
夏华人喜欢扎堆,一个人买了,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一圈人围着,好了,路过的人就拔不动腿,垫着脚尖瞧热闹,不知道卖什么呢,就已经摸着口袋将钱给准备上了。
有些学生品尝着不错,就多买一些给好朋友送去,对于这种打包的,齐安雁就用装豆浆的塑料袋装着,系个扣配根吸管就行,要么别人多给两毛钱,将竹罐带走。
还有些学生是听到消息特意赶来凑热闹的,连带着娱乐场的生意都比平时好了一多半!
齐安雁制作吃食有一手,加上她还添加了好东西,生意自然是开门大吉,才两个小时,他们准备的各种食材已经耗尽了。
孩子们的腰包都鼓囊囊的,她们一次次地轻轻拍一下,听着闷闷的响声,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回去的时候,刘哥知道齐安雁要带走一台冰箱和一台冰柜,就让场里的两个小年轻帮忙送上门。
黎ʝʂɠ天纵微垂着眸子,瞧了下自己的肩膀,明白这不是自己逞能的时候。
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他还能感觉到从膏药处伸出来丝丝缕缕的酸麻,内心忍不住升腾起骐骥来。
齐安雁看了他一眼,微微勾唇没说什么。自己说得再天花乱坠,不如等二十多天,让他切身体会到身体一点点变好!
十巷村娱乐场的动静,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家属院,更何况大家伙正在外面遛弯散步聊天,就看到齐安雁和黎天纵,带着一群孩子回来。
打头的是两个青年,一个推着崭新的三轮车,车上还有两大件!
一个婶子立马眼红地上前,“齐安雁啊,你们这群孩子从哪里学来做啥果茶、奶茶的本事?”
“以前没见你们卖过,听说今晚你们生意可好了,你张大娘去瞧来着,硬生生没挤进去……咱们都是左邻右舍的,之前我们可没少照顾你……咱们家家户户不富裕,你们忙不过来,咱们可以帮忙嘛……”
另一个大娘更是厚着脸皮说:“齐安雁啊,我跟你说,你们年纪小,可护不住这赚钱的营生……不如将法子跟我们说说,我们不跟你们在一个地方摆,咱们满京都地卖,卖的摊子多了,别人也寻不了你麻烦……有钱大家伙一起赚……”
齐安雁就冷笑着挑眉,“婶子大娘你们是欺负我脑子不好吧?要是我没记错,你们一个家里女儿跟我二姐关系好,当初我二姐结婚的时候,替她作证,说我勾搭我二姐夫?”
“你们一个家里的儿子跟我四弟一个班,平日里没少欺负我四弟吧?”
“我就是将店铺关门不干了,也绝对不会便宜你们,呵,让你们赚了钱得了便宜还暗戳戳反过来欺负我们?”
“我们为啥搬走,就是怕自家日子越来越红火,你们眼红使坏……”
几个人被她说得脸色不大好看。
这齐安雁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以前的她脾气急躁有火不会发,只能跺脚瞪眼干吓人,嘴巴笨的是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再说了,不是泼辣不顾邻里情谊的人,也不会直接将人脸皮给揭了。
都是学校教职工的家属,他们多少要点脸皮,是以一个个也没再提这件事情,只是心里愤恨不已,将这茬给记下来了。
不过,在人群中窜出一个人影,不是奔着齐安雁,而是一脸慈母笑地跑向坐在三轮车的双胞胎,一手抱一个心肝肺的干嚎!
“我的儿来,你们的叔叔和姑咋照顾的,才年八没见,你们怎么瘦成这样了……心疼死妈妈了……”一个年轻妇人只咧嘴却没掉下一滴眼泪。
齐安雁看过去,这不是自己的前大嫂董春彩又是谁!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得了齐家的便宜离开后,没有两个月就被娘家人给半嫁半卖的,给隔壁纺织厂的车间丧偶带三个娃的主任池兴昌了。
在齐家的时候,这董春彩跟地主婆一样,什么都不干,左边有齐安泰赚钱,右边有一群弟弟妹妹帮忙干活。
她每天就揣着几把瓜子,东边串门西边唠嗑,小日子过得多惬意啊。
这懒惰的性子养起来后,丈夫没了,经济直接断流,别说她不适应大手大脚的生活,就是受她供奉的娘家人也不干了。
卷了齐家的钱、房子和抚恤金,扔下俩孩子,彻底断了关系。
到了池家,她就没这地主婆的命了,那直接就是老妈子,各种家务扛上身,洗衣做饭带娃伺候男人,一有不对,那池兴昌的大巴掌就扇过来。
每天她忙得脚不离地,更何况她是薄情的人,自从生了孩子,都是丢给齐家兄妹们带,哪里有什么感情,压根不记得自己有孩子了。
明明相隔一堵墙,她嫁出去两年,硬生生没有来看孩子一眼!
这会儿她怕是听到齐家姐妹赚了钱,被娘家给拎回来,继续黏上来占便宜。
果然,董春彩接着就嚷嚷着:“可怜我俩孩子的爹,因为养这一家子弟弟妹妹,命都搭进去了……可是你这些叔叔和姑姑们,不给你吃饱穿好,还拿着你们当童工干活……你们这么小就被欺负到这种程度,等长大了还有钱娶媳妇买房子吗?”
“你们这群黑心肝儿的……要不是因为你们这群拖油瓶,我们一家四口能被拆成这样吗?”
“一想起来孩子的爹,多好的人啊,怎么就被拖累得死的不明不白?我可怜的俩孩子,都没见过他们爹一眼……”
这董春彩特别会抓人心,说的这些话,让姐弟几个人心里那叫一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