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下心仔细看了起来。宫宴马上要到了,她必须在此之前重新熟知世家的姻亲关系。蓝田望着烛火下全神贯注的静宜,嘴角扯出一抹奇怪的笑。慕杨想开茶铺的事情,给太后殿下知晓了。太后生气地点头慕杨的额角,“小没良心的,有事竟不寻哀家,哀家动动手,可不比你想破脑袋强?”慕杨抱着额角撒娇,“您是太后,富有四海,我是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农妇,哪能事事靠着您。”不知为何,太后一听这话,瞬间红了
皇后殿下关怀备至地问,“陛下,臣妾本家送来些好茶,您尝尝,若是味道不错,便带些回去。”
“陛下,这是御膳厨房新近研究的糕点,品味不错,您尝尝?”
“陛下,臣妾绣了荷包,是您喜爱的湘妃竹。”说完,命耿尚宫将荷包递给了李良。
……
望着皇后殷勤的模样,圣人责备的话语几乎要堵在喉间。
“皇后,京中太后与首辅的流言可曾听说?”
皇后心中咯噔一下,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臣妾今日听底下人禀报了,正为此烦忧呢。”
“哦?!”
“陛下,前朝与后宫拧成一股绳,大豫才能更上一层楼。唉,母后为了韩夫人……您放心,臣妾寻到机会,定然会劝劝太后,以大局为重。
而且,臣妾相信,依着韩夫人的品性,也会劝着太后殿下。”
圣人目光沉沉地看着皇后,皇后的笑容越来越人僵,差点维持不住。
终于,圣人笑了一笑,“皇后所言甚是!”
皇后顿时松了口气。
“既然皇后已有成算,那劝服太后和首辅的事,便交给皇后了。”
皇后心头猛跳,她不过这么一说,哪里有什么成算?
“陛下,不若臣妾同韩夫人一起想法子吧?”
圣人意味不明地笑起来,目光如沉水般看向皇后,“也好!”
说完,圣人起身便要离开。
才走了几步,便转身又说了句令皇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皇后,做好你的本职,其他事情勿须操心。”
皇后愕然,圣人刚刚命她想法拉和太后与首辅。
如今却又说这样的话。
圣人到底是何意思?
待圣人离开后,皇后问耿尚宫,“阿耿,陛下到底是何意?”
耿尚宫还未回答,就见一个宫人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娘娘,大事不好,陛下将亚玲带走了。”
皇后一惊,亚玲?谁?
耿尚宫提醒,亚玲是打扫凤怡宫的低等宫人。
皇后怒意渐生,难道圣人看上了一个低等宫人?
耿尚宫看着恼怒不已的皇后,转头问宫人,“圣人怎么将亚玲带走的?”
“是陛下身边的李大伴,叫人塞着嘴绑走的。”
塞着嘴绑走了?
皇后顿时放松下来,但耿尚宫的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
亚玲怕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惹怒了圣人。
圣人来此,便是专程来敲打皇后的。
可怜皇后只看到狭窄的男欢女爱,看不到事情的根本。
“娘娘,亚玲怕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您……”
“亚玲便是做了不该做的,也是她自个儿的事。娘娘日理万机,还管得到一个低等宫婢的事?”
皇后跟前的宜人端着热茶走了进来,说话间便打断了耿尚宫的话。
耿尚宫也不生气,嘴角仍唚着淡定的笑意,静静站在边上不再说话。
皇后脸色一喜,“问辛说得是,本宫日日忙于宫务,哪有闲心过问一个宫婢的事?”
深夜。
首辅府后巷。
一道纤细的暗影静静蛰伏在黑暗中。
不多会儿,又来了一道暗影。
来人将手中的几页纸递给暗影,压低声音说,“九年来世家的变化,都在上面。主子叮嘱,殿下阅后即焚烧。
另外,主子还说,万一有事,找京城万有当铺掌柜的,暗号是:盆满钵满。”
见暗影点了点头,来人一个闪身,眨眼便消失在后巷。
暗影四下打量了一下,将手中的纸塞入怀中,顺着墙根往前走,竟伸手推开首辅府的后门,一个闪身便隐身入府。
两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想一切早就落在一道静候多时的眸光中。
“来了?”沉水苑里,忐忑不安的静宜松了口气。
蓝田不屑地看着她,鄙夷地扯出一抹冷笑,这个蠢女人何德何能,竟能得单于的青睐?!
她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给了静宜公主,“来人说,若有事可寻万有当铺掌柜的。暗号是:盆满钵满。”
万有当铺?
京城最大的当铺,没想到竟然是他的产业。
静宜打开纸,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世家的一切。
她沉下心仔细看了起来。
宫宴马上要到了,她必须在此之前重新熟知世家的姻亲关系。
蓝田望着烛火下全神贯注的静宜,嘴角扯出一抹奇怪的笑。
慕杨想开茶铺的事情,给太后殿下知晓了。
太后生气地点头慕杨的额角,“小没良心的,有事竟不寻哀家,哀家动动手,可不比你想破脑袋强?”
慕杨抱着额角撒娇,“您是太后,富有四海,我是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农妇,哪能事事靠着您。”
不知为何,太后一听这话,瞬间红了眼眶。
慕杨大急,“殿下,您怎么哭了?可是慕杨说错话了?”
太后搂着她,“可是有宫人乱嚼舌根,怎么你连乡下农妇等字都说了出来?你是哀家养大的,自然是一等一的大家闺秀,京中何人能出其右?
再不可说农妇的话,否则哀家可不饶你。”
慕杨连连点头。
太后当即从私库从取出一份房契递给慕杨,“这是茶铺的地契,在京里最热闹的安门街上。
你拿着,改日去见见掌柜的。”
慕杨慌忙摆手,“不要,不要,您许我良多,岂可再让您破费。”
“浑说,哀家的便是你的,何来破费之说。”太后嗔怪地瞧了慕杨一眼,不由分说便将地契塞进慕杨手中。
慕杨离开后,梁尚宫笑着说,“还是咱们慕杨有福气,得了殿下的宠爱。”
“哪能啊,明明是哀家有福气,得了这么好的慕杨。”太后一无所觉地笑着说道。
梁尚宫点头附和,“可不正是,殿下和慕杨有缘啊。”
出了殿门,梁尚宫意味深长地回首望向珍瑰阁。
这时,有几个宫人路过,向着梁尚宫行了一礼。
梁尚宫收回视线,定睛看去,打头的原来是珍瑰阁小厨房的掌事乔乔。
“乔掌事有事找妾身?”
乔乔轻笑着摇头,“无事,刚去御膳厨房领了食材,正打算回珍瑰阁。”
两人交谈了几句,便各自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