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没再吭声。话是这么说,可这种情况,我哪里还睡得着?况且,我不睡,纸生叔万一遇上点什么事,我还能打个下手帮帮忙。要是睡着了,可就变成累赘了。车速很缓慢。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子走着走着,前方原本阴暗的道路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纸生叔当机立断,立马踩下了刹车。借着车头的大灯,我看到在车子的正前方,有一个身着白衣以发覆面的赤脚女人正站在路中央。三更半夜,深山老林,四周全
纸生叔这要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当即就打了个哆嗦,还真感觉那些个坟包好像有些莫名的诡异,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只不过,这下,我又没啥事可干了。
纸生叔开车的时候又特别专心,就算我找他说话,他也只是“嗯”,“哦”敷衍了事。
“小家伙,你要实在闲着没事,可以猜一猜,等我们人到齐了之后,要先去哪个地方?”
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心情,纸生叔笑着提议道。
这话倒是点醒我了。
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从怀里摸出了疯老道给的那个灰扑扑的小本本翻阅了起来。
先前在纸生叔店里的时候,我已经大致看过一些了。按疯老道的要求,我总共要去全国最邪门的五个地方,取五样至阴至邪的五行之物,赶在八十一天之内前往龙虎山拜师,就算是考验通过了。
其中,金行是邪神像,木行是房梁木,水行是冥河水,火行是香炉灰,土行是棺材土。
一开始,在这些东西里头,我自认为最简单的就是火行的香炉灰。
毕竟这香炉灰,平常我去那些个寺庙道观里头可没少见,一抓一大把,要多少有多少。
于是,我首先开始翻起了关于火行香炉灰的资料。
资料上说,香炉灰需要到江西省断头村的祠堂里边去取。
我现在待在湖南省,路程倒是不远。
只是,当我看到断头村这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时,我只感到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哪有村子叫这个名字的?
这也太不吉利了!
后来,我又翻阅了其他四个地方。
分别是西藏的镇妖塔,北京的招魁楼,陕西的黄泉镇,云南的死鸦山。
看名字,都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想来也正常。
毕竟那丧心病狂的疯老道给我挑选的尽是些全国最为阴邪之地,能有什么好地方就怪了!
我端着本子琢磨了半天,最终把目光放在了木行的房梁木和火行的香炉灰。
首先排除的就是西藏的镇妖塔。
且不说西藏那地方自然环境恶劣,地理位置偏远,单说镇妖塔和邪神像这几个字,听起来就让人发怵,要去那地方把人家的邪神像给扒回来,肯定是不轻松。
其次就是那土行的棺材土。
我虽然贪玩,以前也喜欢跟着“包大胆”他们去坟场冒险,但直接让我跑去刨人家坟,这就是再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干啊我!
至于水行的冥河水。
黄泉镇这名字,听起来就让人犯膈应,咋听咋不舒服。
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觉得水行的房梁木最为简单。
主要是因为,火行的香炉灰在断头村。
这名字,也忒吓人了!
相比之下,招魁楼听起来就舒服得多。
打定主意后,我兴冲冲地朝着纸生叔开口道。
“纸生叔,要不我们第一个先去北京的招魁楼取房梁木吧?”
“哦?”
纸生叔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惊讶。
我把自己刚刚的推理说了出来,谁料,纸生叔知道后,却是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纸生叔,选这个不好吗?”
我有些不安地问道。
纸生叔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卖了个关子,笑道。
“别急,这五行阴邪先去哪里,我们到时候还是要跟大伙儿商量着来,不能胡来。”
“至于你说的好不好,这五个地方可是全中国最邪门的地方,你自个说好不好?”
闻言,我一下子就蔫了,很是郁闷。
敢情这选了等于没选呗?
就在我垂头丧气之时,我的余光瞥见汽车的后视镜上,似乎有一抹白色一闪而过。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啥玩意?
这一路上都是黑漆漆的,怎么突然会有一个白色的东西?
我有些不安地将脑袋贴在后视镜上向后望去。
可后边,除了不断倒退的望不到头的树林子,啥也没有。
“怎么了?”
我的行为引起了纸生叔的注意,纸生叔关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
我不确定刚刚看到的是不是幻觉,还是决定先不说出来。
“小家伙,大晚上什么东西都可能看到,不稀奇,不用大惊小怪的。”
纸生叔脸上笑容依旧,安慰我道。
我嗯了一声,随后躺在靠背上休息。
这些天,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搞得我自己都有些神经过敏了。
也许,刚刚就是我眼花了?
我闭上眼睛,尽力让自己不再瞎想。
可我才刚调整好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突然,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前倾。
要不是系了安全带,只怕我都要直接冲破挡风玻璃飞出去了。
等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先正常行驶的车,已经停了下来。
“纸生叔,咋了?”
我意识到不对劲,有些紧张地看向纸生叔。
纸生叔此时也是面色凝重,眼睛死死盯着前边,半晌才从嘴里缓缓吐出来一句话。
“碰到拦路的了!”
拦路的?
我转头看向四周,有些不明所以,不理解纸生叔的意思。
这黑灯瞎火的,哪有人拦路?
迟疑了几秒之后,我脸色一僵,这才反应过来纸生叔话里头的意思。
撞脏东西了!
还不等我开口,纸生叔再次启动了车子。
只不过这一次,速度慢了许多。
应该是出于安全起见,怕脏东西缠上不走,惹出事故来。
“小家伙,莫怕,你睡你的。”
“这点小事,叔搞得定。”
纸生叔故作轻松地说着,可言语间,我还是能感受到纸生叔的话音里的沉重。
我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话是这么说,可这种情况,我哪里还睡得着?
况且,我不睡,纸生叔万一遇上点什么事,我还能打个下手帮帮忙。
要是睡着了,可就变成累赘了。
车速很缓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车子走着走着,前方原本阴暗的道路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
纸生叔当机立断,立马踩下了刹车。
借着车头的大灯,我看到在车子的正前方,有一个身着白衣以发覆面的赤脚女人正站在路中央。
三更半夜,深山老林,四周全他娘的是坟,这就是用腚眼子想都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人!
我怔怔地坐在座位上,额头不断往外冒着白毛汗,大气也不敢喘,安静地等着纸生叔的下一步动作。
可结果,还没等纸生叔做出反应,那白衣女子率先发难了。
最要命的是,这娘们还他娘的是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