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杨青青,像见了瘟神,皱着眉就要闪到一边。可杨青青偏偏拉着孟文斌挡住她的去路,得意洋洋地炫耀说:“洛绾,这是我对象,城里人,下来当知青的,眼下是个老师,以后可是要回城里干大事的。”“哦,所以呢?能让开了吗?”洛绾都没多看他们两眼,面无表情地问。杨青青气坏了,越发刻薄地说:“咋了,你酸了?也是,我的对象带出去人人夸,我脸上也有光。不像有的人,只能找个劳改犯,还是半个文盲。啧啧,想想都可怜
阿木脸上脏兮兮的,两眼就显得很干净很清澈。
洛绾心软了,就问他:“杨青青不和你玩吗?”
听到这个名字,阿木居然抖了一下,在桌子下面,抱住一条桌腿就说:“青青吓人,青青打阿木!”
洛绾瞬间就看出来了,杨青青被陈莲花要求照看阿木,一定是心里不爽,就偷偷拿一个傻子撒气。
她叹息了一声,甜笑着哄说:“你先出来,我陪你玩别的好吗?”
说着,她就拿出一个刚缝好的小布娃娃递给阿木。
那是她刚做好,准备夜里抱着睡觉用的。
“谢谢姐姐!”
阿木抱起小娃娃,开心地玩了起来。
洛绾也笑着说:“我不是姐姐,论年纪,我还得管你叫哥呢。”
“哥?”
阿木面露茫然。
洛绾解释说:“对呀,你叫我小甜就行。”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跳起来喊:“小甜!小甜!”
阿木在她家里玩了半天,洛绾帮他擦了脸,午饭又给了他肉包子吃。
阿木要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恨不能在她家里住下。
洛绾只好哄着说:“你乖,要是愿意来玩,明天再过来。”
阿木这才高兴起来,一蹦一跳地走了。
陈莲花回到家,才发现傻儿子没和她在一起。
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这傻孩子成天在外面疯跑。
她没等到阿木回来,先等到了杨青青。
这两天,陈莲花嫌弃杨青青干吃饭不干活,就给她介绍了个割羊草的活计。
那活又累赚钱又少,杨青青干得烦死了,一回家就摆一张臭脸。
要是往常,陈莲花早骂她了,可这一天,陈莲花反而笑眯眯地哄道:“干了一天活,累坏了吧?快喝一碗麦乳精,甜的。”
“姨妈,你这是咋了?有事和我说?”
杨青青感觉到了她的反常,喝了几口麦乳精,才狐疑地问。
陈莲花笑着说:“要不说你这孩子聪明呢,真是啥也瞒不过你!”她满脸喜气地告诉杨青青,“我的傻姑娘,你姨妈我呀,今天出门,给你物色了打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对象!”
“啥对象?有池砚舟好吗?”
杨青青立刻酸溜溜地问。
池砚舟这几天也在割羊草,劳动的时候,杨青青看见他了。
她本来就觉得他好看,现在,他刮了胡子,剪了头发,仔仔细细洗了脸,再换上全身干净的衣裳,更是把整个羊口坡的老少男人,全给比下去了。
杨青青割草的时候,偷看他好几回,越看越觉得不平衡。
凭啥?
这么好的男人,偏偏说给了洛绾!
这会想起来,杨青青还是不甘心。陈莲花却立刻说:“你是我家的孩子,洛绾就是个外人。你姨妈我,当然得给你找更好的男人了!跟你说了吧,人家是个下乡的知青,高材生,还预备着考大学,可有文化哩!”
“他现在呢,是在羊口坡的小学教书。过上几年,人家就回城去了。你要是能跟了他,那也就摇身一变,要当城里人了!”
陈莲花说得天花乱坠,杨青青立刻就心动了。
她眨巴着双眼问:“那那能安排我们见一面儿不?”
“傻话!给你介绍的对象,不见面咋能成?”
陈莲花嗔怪了她两句,第二天,就带着她去见了那个知青男教师。
这人姓孟,叫孟文斌。长得高高瘦瘦,带着一副眼镜,看着很有书卷气。
虽然不如池砚舟好看,但是人家文化高,前途好,杨青青很满意。
孟文斌看杨青青长得漂亮,又嘴甜会哄人,也很满意。
一男一女,很快就交往起来了。
这天,杨青青拉着孟文斌四处闲逛,就遇到了刚从食堂里回来的洛绾。
洛绾手里拿着一个饭盒,里头是满满的肉包子,香味一直往外飘。
她看到杨青青,像见了瘟神,皱着眉就要闪到一边。
可杨青青偏偏拉着孟文斌挡住她的去路,得意洋洋地炫耀说:“洛绾,这是我对象,城里人,下来当知青的,眼下是个老师,以后可是要回城里干大事的。”
“哦,所以呢?能让开了吗?”
洛绾都没多看他们两眼,面无表情地问。
杨青青气坏了,越发刻薄地说:“咋了,你酸了?也是,我的对象带出去人人夸,我脸上也有光。不像有的人,只能找个劳改犯,还是半个文盲。啧啧,想想都可怜。”
杨青青正翻着白眼嘲笑,她背后忽然响起沉沉的一声:“你也知道老子是劳改犯,那老子实话告诉你,为了我媳妇,我不怕再当一回劳改犯。咋样,你要试试吗?”
是池砚舟。
他看洛绾出去买饭,许久没回来,就巴巴地出来找。
结果,正碰上杨青青在这胡说八道。
池砚舟以前威胁人,是匪类,凶恶。
现在么,人干净清爽了,匪气少了很多,变成了真正的压迫感威慑力。
杨青青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盯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出声了。
池砚舟从鼻孔里嗤笑一声,接过洛绾手里的饭盒,就拉着她回家去了。
杨青青看着二人并肩的背影,气得攥紧了拳头。
孟文斌条件是好,可她看到池砚舟处处护着洛绾,心里还是酸。
孟文斌也不知她为啥不高兴,就一直说软话安慰。
最后,二人不知不觉就来到陈莲花的家,然后直接上了床……
“哎呦我的姑娘诶!你怎么干出这种丑事来了!”
俩人刚完事,衣服还没穿好,陈莲花就号丧一般,哭着闯了进来。
杨青青胡乱裹紧了自己,紧张地问:“姨妈,你咋回来了?”
陈莲花哭着说:“我是为救你来的!我可才打听出来,这孟文斌,他早和县里干部家的女儿定了亲了,为的就是靠着人家回城。他……他就是个花心大骗子。我的傻姑娘,他不会娶你,他那干部女儿的对象,也不会放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