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老太的声音说话更难听了,“瞅你的样子,是新来的吧,那天也去开荒了?割个草都能把手弄伤,还真是娇气,你要是我家的孙女,饭桌都上不了!”“一天天打扮得花里胡哨,咋滴,是准备勾搭哪个男人给你干活啊?”“...你胡说什么!”梁菲愠声反驳,“就你们村里那些乡巴佬,我才看不上!”老太轻蔑地哼哼两声,不说话了,看架势真要在院里等程徽月回来。知青们早就想午睡了,可李婆子一来就连吃带拿的,嘴里说着嫌弃,手却不停
“走吧。”霍砚行率先起身,牵动到腰侧时皱了皱眉。
缓了一会儿,他看向手里的发带,趁程徽月注意力不在这,悄悄放回了自己兜里。
程徽月握着药膏,顺从地起身,恍然想起什么,说道:“我的板栗丢在林子里了!”
霍砚行:“别急,还记得在哪吗?”
两人循着断枝找到了板栗树,重新捡回两布袋的栗子。
下了山,霍砚行把两袋板栗地给她,“回去吧。”再继续往村里走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那你记得明天来找我拿药膳。”她拎过板栗说了声再见。
午饭时间早就过了,土路上没什么人,她提着两大袋东西依然步伐轻快,边走边哼歌,姣丽的面容上是盈盈笑意,全然没发现某个男人远远地跟在后面,直到她进了知青院才转身离开。
...
程徽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尖酸刻薄的谩骂声。
“姓程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大中午的不老实待在知青点,跑到啥地方鬼混去了?才下乡就这么不安分,果然是个浪蹄子!”
“你有必要说这么难听吗?队里又没有规定我们必须一直待在知青点,你管得着她去哪吗?”这是沈亚兰的声音。
“沈知青说得对,这位...老人家,你还是先回去,等程知青回来我们会告诉她的。”这是牧江。
“还想赶我走?老娘还就在这里等她了,她不回来我就住这了!”
“我说老太婆,你要找程徽月自己出去找呗,跑到这里发什么疯,烦的我觉都睡不好!”这是梁菲。
“你个小蹄子说的啥话!亏你还是从城里来的,懂不懂啥叫尊老爱幼啊?”
尖利老太的声音说话更难听了,“瞅你的样子,是新来的吧,那天也去开荒了?割个草都能把手弄伤,还真是娇气,你要是我家的孙女,饭桌都上不了!”
“一天天打扮得花里胡哨,咋滴,是准备勾搭哪个男人给你干活啊?”
“...你胡说什么!”梁菲愠声反驳,“就你们村里那些乡巴佬,我才看不上!”
老太轻蔑地哼哼两声,不说话了,看架势真要在院里等程徽月回来。
知青们早就想午睡了,可李婆子一来就连吃带拿的,嘴里说着嫌弃,手却不停地往里伸。
他们在上岭村呆的时间长,多少也见识过李婆子撒泼的威力,此时也很是厌恶,旁敲侧击让她离开。
程徽月大概猜到了李婆子的来意,正要进去,面前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呀!程知青,你咋在门口站着不进来?”
王晓梅一脸惊诧,声音大得整个院里的人都看过来。
要不是程徽月看出她眼底的幸灾乐祸,就信了她的话了,
她明显是早发现她回来了,故意拱火,让大家以为她不敢出面,让他们顶着。
程徽月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这不是刚要进来王知青就好心给我开门了吗?王知青眼神可真好,关着门都能看到我回来。”
王晓梅眼神闪了闪,没搭话。
院子里,坐在矮凳上的李婆子双眼一亮,一拍大腿就往她的身上扑过来:“小贱人!可算让老娘逮到你了!”
她两只爪子不知多久没洗过,指甲又长又黑,嵌着油腻腻的脏东西,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穿得反光,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味道。
程徽月有点犯恶心,蹙着眉躲开她,李婆子一下扑了个空。
“你别跑!敢欺负老娘的乖孙,老娘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她撸起袖子冲上来。
程徽月故作不解:“你是谁?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欺负你孙子?”
李婆子差点喊破了声:“你不认识我?我男人可是上岭村的村长!你打了我乖孙,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哦,原来你是李狗蛋的奶奶。”她作恍然大悟状,“可是那天明明是他欺负别的小孩,我只是上去制止了他,没有打他啊?”
李婆子转了转眼珠,厉声道:“你说没打就没打啊!我乖孙身上青一团紫一团的,好好一个乖孩子被你打得饭都吃不下,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王晓梅看着热闹,见缝插针地挤兑一句:“哎哟,没想到程知青还打小孩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十五了还叫小孩啊?李狗蛋那体格程知青能打得过他?”
沈亚兰白她一眼,“你快闭嘴吧,光吃饭不长脑子。”
王晓梅撇撇嘴,嘟囔:“她自己惹了事,还不让人说了?”
“我不管你到底打没打,程徽月,你赶紧把这老太婆打发走,闹了一个小时了,烦不烦啊!”梁菲冷眼看向她。
程徽月挑起眉,温软的脸蛋上露出一抹轻笑,对李婆子道:“那你要我给什么说法?”
李婆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贪婪,“你打了我乖孙,他现在饭吃不下ʝʂɠ,饿瘦了好几斤,还要天天吃药,你得赔我十块钱,这事就算了了!”
“十块钱!都快抵上我大半个月的工分了!”
“他孙子是有多金贵啊,要这么多钱养?”
所有知青都不相信看起来娇嫩乖巧的程徽月能把她孙子打得下不来床。
“我看就是来讹钱的吧...”有人小声说道。
沈亚兰讥讽道:“那不然呢,你看她长得膀大腰圆的,讹了不少钱吧!”
牧江道:“程知青,要不要我去叫谭队长过来?”
有知青道:“谭队长今天好像不在队里...”
李婆子瞪眼过去:“你们几个胡咧咧啥呢!十块钱赔给我乖孙的医药费都不够,我这是给她算便宜了!”
她可不怕谁去找谭国栋,昨天她男人都说了,公社里开会,大队长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他就是去了也找不着人!
她不屑地催促着:“赶紧拿钱!不然小心我去公安那告你,到时候在你背景上添一笔,你这辈子就别想回城了!”
此言一出,知青们脸色都变了,其中不乏被相同的话威胁过的人。
他们同情地看向程徽月,心想这回她要‘大出血’了。
“李奶奶,就算是你孙子在卫生所拿了药,最多也不过一两块钱,问程知青要十块有点你太过分了吧?”
人群中,陈俊元站了出来,走到程徽月身边,温柔地冲她一笑:“程知青你放心,我们会站在你这边说话的。”
程徽月神情微妙地瞟他一眼,想不通他忽然跳出来帮她有什么目的。
而他自顾说完,已经跟李婆子讨价还价起来。
“事情闹得太难看也不好,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程知青给五块钱,多的就是给你孙子的营养费了,怎么样?”
李婆子本来想的是就是五块钱,因为程徽月穿的还是以前的旧衣服,看着不像能拿出更多的样子。
听他一说,立马道:“行啊,就五块,把钱给我吧!”
陈俊元微微一笑,侧头看向程徽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歉意。
“抱歉,程知青,未经允许替你讲了个价,你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