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墓碑前,轻声说:“妈,我来看你了。”今天她是谢绝了裴砚廷的接送,一个人来的。这段时间她能感受到大家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就像对待一尊随时会碎的瓷器。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她已经无法跟陌生人交流了,见到人群时身体里巨大的心悸会让她呼吸不过来。所幸可以在手机上打车,不然她今天可能来不了墓园。她想把这些话都说给童母听,童母生前她没有什么想和她说的,只觉得母亲无法沟通。可死后,她却感觉
墓园
赵苡恩将童母墓碑上的雪一一扫净,打扫干净后,才将花束端正的放好在墓碑前。
她蹲在墓碑前,轻声说:“妈,我来看你了。”
今天她是谢绝了裴砚廷的接送,一个人来的。
这段时间她能感受到大家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就像对待一尊随时会碎的瓷器。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她已经无法跟陌生人交流了,见到人群时身体里巨大的心悸会让她呼吸不过来。
所幸可以在手机上打车,不然她今天可能来不了墓园。
她想把这些话都说给童母听,童母生前她没有什么想和她说的,只觉得母亲无法沟通。可死后,她却感觉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万千思绪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赵苡恩只好再一次的拿着扫帚扫起了雪。
“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忽然,一道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赵苡恩回过头,看见杨守仁阴沉着脸站在那。
她如遭雷击,手里的扫帚猛地掉落,砸在地上的声响像是惊雷落在赵苡恩的耳膜上。
赵苡恩怔怔的后退了两步,攥紧了拳,色厉内荏的大喊:“滚开!”
杨守仁浑然不惧,狞笑着上前一步:“你是我未婚妻,我不找你找谁?”
他跟记者爆完料后,刘雨桐就彻底垮了。
记者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花,两三天后他又沦落到身无分文。
没钱用的杨守仁几乎立刻想到了赵苡恩,可是去她家蹲了两天之后,发现她竟然不在家。
他气急败坏的满宁城的找,最后得知童母埋着这里。他等了整整三天,饿了三天,终于等到了赵苡恩。
赵苡恩看着愈来愈近的杨守仁,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深,不断的后退着,直到撞上墓碑,她低头看着童母的照片。手紧紧的抓着墓碑,像是有了勇气一般。
她抬起头对杨守仁说:“我不是你的未婚妻,请你离开!”
后者慢慢悠悠的走上前,一边说:“这可由不得你,你妈当年可是把你送给我了,这不巧了现在你妈也在,拜个堂你就是我媳妇了!”
她看着杨守仁对着自己伸出了手,灭顶的绝望升起,让她挪不动脚。
倏然间,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接着就是一阵闷响。
杨守仁被宴非白用膝盖狠狠压在地上,一只胳膊反剪在身后。
杨守仁挣扎了一番,但他长年不运动,身体状况遭得一塌糊涂,怎么敌得过身强体壮的宴非白,只能屈辱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宴非白钳着他的胳膊,寒声问:“你那只手敢碰她?”
他早上赶到裴砚廷家时才知道,赵苡恩独自一人来给童母上香。
担心她会出现什么意外,宴非白已经尽快的赶来,但还是让她收到了惊吓。
宴非白眼里迸发着狠戾,也不等杨守仁回答,手下一用力,底下的人骤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宴非白扔下杨守仁软绵绵的胳膊,不顾他痛苦的嘶吼,起身紧张的走向怔住的赵苡恩身边。
小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赵苡恩失神的看着他的眼睛,空白的脑子才慢慢恢复些神志。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呻吟的杨守仁,不知在想什么。
惨烈的叫声迅速的引来了墓园负责人,了解情况后当即报了警。
当JC压着杨守仁走时,他犹不想罢休,对着赵苡恩威胁道:“你把我抓进去,15天后,我照样能够出来,你给我等着!”
赵苡恩脸色一白,手心都浸满了冷汗。
这时,后背覆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掌。她抬头,撞进宴非白沉静的眼里。
忽的,在这一瞬,她对杨守仁的恐惧一散而空。
她捏紧了拳,对杨守仁说:“这是你应得的,你再来,我也照样把你送进去。”
看着警车远去,赵苡恩膝盖忽的一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往地上一跌。
但很快有人扶稳了她,接着,头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软软的落在赵苡恩的耳朵里,她的眼泪骤然掉落,
宴非白轻声说:“你做得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