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金兽在云衢说完这仨字后从我手里跳下来,瞬间身形膨胀成冰箱那么大。他朝着云衢呲牙裂嘴,喉咙里发出隐隐咆哮:“云大人,我现在是夏芸昕的仆从,一切以她利益着想,你若是再执意恐吓我主人,即便我不敌也要与你死战到底!”我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感动,但一点也不敢松懈。云衢轻皱了下眉头,神情似有不耐,终于肯多说几句:“取你心头血而已,此乃法器,不伤人。”“心头血?用那匕首
一瞬间我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呆愣住。随后被欺骗的愤怒涌上心头。
“你耍诈!”
云衢没有回应,只是坐到古式太师椅上,宽大的深红衣摆藻绘微光浮动。他轻轻一晃那张该死的契书,一簇火焰无声燃烧。
眨眼地功夫就将这契书烧成灰烬。
在闪烁着暗红的灰散尽时,一酒盏凭空出现,飘到我面前。
“喝。”
云衢冷淡地一个字,成功地令我怒火熊熊,抓住酒盏想扔出去,结果手刚触摸到就被一股拉力强行拽到他跟前。
一个踉跄,我半跪在他跟前。
“木已成舟,挣扎徒劳。”
他微微俯身,抬手轻抚我的面颊。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没有丝毫旖旎,就像检查货品般冰冷漠然。
我的怒火在这一刻反而冷静下来,面对不是人的家伙就算发疯,也无法撼动对方。何况眼下有更紧迫的要解决。
“既然永远生效,那就是说我们一辈子都拆不开了?”我问道。
回答我的不是云衢,而是金兽:“眼下是不可能,若是有朝一日遇上更强的高人,倒也不是完全不能解。”
云衢眼珠一瞥,狠瞪了他一眼。
这细小的举动令我心中燃起一丝暗暗的希望,但面上装作没察觉:“夫妻是共同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的愿望也就是你的愿望,必须达成!”
云衢嘴角微微扬起,像是笑了又冷冰冰地:“契已成,我自会履行,这当中便包括实现你的愿望。”
酒盏再次漂浮过来。
他起身,手里端着一杯,只说了仨字:“合衾酒。”
我默默起身,抓过浮在空中的酒盏,瞪他一眼。云衢不容分说就与我手擘相交,饮下一口酒。
这交杯酒入口苦涩又酸,但就在我想吐出来时竟然泛起甘甜之味。
酒盏消失不见。
我立即跑到角落犯恶心,顺便把金兽抓过来质问:“你不是认我为主吗?怎么关键时刻你不在?是不是故意的?”
“冤枉啊主人,我现在才回过味来,之前说啥善后其实是把我支走,我没来得及赶过来。我也是受害者!”
“哼,你们妖魔鬼怪没几个信得住的!”
“主人冤枉啊!”
我没再搭理金兽,却见他脸色巨变,我以为他耍性子继续不理,结果听见他朝我身后大喊:“云大人你别急!”
我一下警觉,猛地转身一看,云衢手持一把古金色匕首,微侧着头,朝我走来。
“你要做什么!”我一把将小狗大小的金兽抱起来挡前边。
金兽也挥着爪子喊:“我知道云大人你急,但你先别急!有话好好说!”
云衢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不疼,一下就结束。”
“你别过来!”我作势要将金兽扔过去,小东西也张牙舞爪地呐喊:“大人啊你多说几个字能死啊?说清楚说清楚!”
“没必要。”
金兽在云衢说完这仨字后从我手里跳下来,瞬间身形膨胀成冰箱那么大。
他朝着云衢呲牙裂嘴,喉咙里发出隐隐咆哮:“云大人,我现在是夏芸昕的仆从,一切以她利益着想,你若是再执意恐吓我主人,即便我不敌也要与你死战到底!”
我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感动,但一点也不敢松懈。
云衢轻皱了下眉头,神情似有不耐,终于肯多说几句:“取你心头血而已,此乃法器,不伤人。”
“心头血?用那匕首?”我下意识捂住胸口:“我不相信你!你这一刀扎下去我小命没了!”
云衢耐心耗尽,再次逼近。
金兽扑过来,结果就见云衢抬手轻轻一挥,一道红光闪过,金兽周身缠裹住道道红线,并且身形迅速压缩成皮球那么大。
我紧盯着云衢手中的匕首,步步后退,猛地转身要开门逃跑。
一股冷风从后面袭来,随后我感到肩膀被紧紧抓住,向后一扯。我完全无法抵抗,被云衢狠狠地压在墙壁上。
下个瞬间,那古金色利刃就刺进我胸口!
刹那间,我遍体冰凉,头皮发麻,以为死定了。
可令人窒息的一瞬过后,我发觉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我确实觉得胸膛疼了一下,就好像被玫瑰刺扎中了。
也就一两秒的时间,痛感就消失了。
我呼吸急促,就算不疼刚才那一幕带来的冲击也非常大。
云衢垂眸轻言:“你早点听话,何至于如此麻烦?”
“你还怪我,我又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就冒出来各种妖魔鬼怪!”
我还想再争辩几句,就被云衢抬手捂住嘴。
!!
古金匕首缓缓抽出来,利刃上迤逦着好几道血纹。它们很奇特,像是紧紧附着在刀刃上,不会流动不会散落。
胸口没有渗血,虽然不疼可我气云衢如此粗暴,还不给我解释,真想咬死他!
就在我奋力挣扎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钻进我衣襟里,那触感冰寒又微微有弹性。
我一激灵,低头一看,一条殷红细蛇从衣领里探出头来跟我对视。
!!!!
我瞬间身子就僵直了,完全不敢动。
“乖一点,它就不咬你。”
云衢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在空中逐渐模糊,直至消失无踪。
我现在啥心情想法都没了,全世界只剩下这条蛇,既不敢动它也不敢自己走动。
还是金兽奋力挣开缠裹自己的红线,恢复成狗子大小窜过来,一口咬住耷拉在外面的蛇尾巴,将它给拽了出来。
他爪子紧紧踩着蛇头,转脸问道:“主人你没事吧?”
“……那个死蛇妖!”我咬牙切齿,随后检查胸口。
我眼见着伤口自己愈合,痕迹越来越浅。
原来那刀真的不伤人。
金兽见状说道:“那匕首叫丹灵戈,确实是法器,取血不伤皮肉,不刺激灵魂。”
“那他不能好好说吗?突然拿着刀冷着脸,还强迫……这肯定不会有人配合的好嘛!而且他拿我心头血做什么?”
金兽叹口气,边拿抓住的蛇磨爪子边说:“云大人身上有禁制,导致不能离开黄村附近,强行离开就会法力大减,并且不能长久逗留。只有你的血能破除。”
“所以他才选中我做祭品?就为了得到我的血?”
金兽愣了一下:“啊,我没说过吗?其实选中你做祭品的是恶蛟,往年那些所谓献祭给如龙公的,也都是恶蛟搞的鬼。”
我惊愕不已,这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