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打折的那两根衣架看来没什么用。”赵青青的笑容僵在脸上,屈辱和羞耻涌上心头,大眼睛里暗含恨意。不过片刻,她突然笑了起来:“是,只要我妈没把我打死,我就不会放弃!”闻峋懒得理这种青春期犯病的小屁孩,懒洋洋收回视线。赵青青被他这敷衍淡漠的态度惹怒,牙齿咬得咯咯响。闻峋视线落在莫星认真做题的侧脸上,冷冷勾起唇角:“赵青青,我呢,懒得管你学好还是学坏,毕竟我不是你妈。
莫星刚到家,杨萍萍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她一起吃。
饭桌上,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星星,能听懂老师们讲课吗?”
莫星想了想,除了口音非常浓重,她需要适应以外,还算过得去,于是点点头。
“那和同学们相处得好吗?”
莫星想,余晏对她还挺照顾的,再次点头。
杨萍萍松了口气,继续笑着问:“没在人多的时候乱跑吧?”
莫星:“???”
这话……好耳熟……
好像二十分钟前刚听过……
水果店下午没人,闻峋进来里间,倒了一杯水放在莫星手边。
见她直愣愣地看着他,有些疑惑:“干嘛?”
莫星收回目光,冲杨萍萍乖巧地笑着,摇摇头。
她整明白了,闻峋不是想当她爸,是想当她外公。
杨萍萍眉开眼笑,招呼着:“小峋来了,快坐着一起吃饭。你这一天天跑来跑去的,累了吧?”
闻峋似乎早就习惯了在杨萍萍这儿蹭饭吃,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不累,刚好,躲躲灾。”
莫星:“???”
闻峋这瘟神还需要躲灾?那这灾得是毁天灭地的吧?
“对了,阿婆,”小饭桌是长方形,他一屁股坐到莫星对面,“明天中午开始,我去给莫星送饭。她们那破食堂,我吃过一次,油大盐多,她那些二百五同学,随便对付两顿得了。”他一瞭眼皮,对面的小姑娘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他弯唇,“这小祖宗,伤筋动骨的,吃不得那破玩意儿。”
莫星抬眸,愣愣看着他,本来还以为他是说笑的,没想到是真的。
瞧她那呆愣愣的模样,闻峋好心情地开口:“看我干什么?吃饭,吃完饭上楼写作业去。你今天是不是还没画画?做完作业赶紧画,你那手一天不练该生疏了。”
莫星低头乖乖吃饭,却藏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杨萍萍打量两个小辈,眼睛都笑弯了,顺着闻峋的话一想,也对。
学校食堂都是大锅饭,莫星还在养伤,确实得吃点好的。
“行,我中午做饭的时候把星星的那份一起做好,小峋,你帮阿婆跑一趟。”
“嗯。”闻峋应下,“您要是店里忙,我做也一样。对了,周末我带莫星去一趟县里,她的腿该复查了。”
于是,第二天,令人闻风丧胆的闻教官拎着一个粉色保闻盒在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准时出现在一班教室门外。
本就临近吃中饭的时间,除了个别学习好的同学,例如余晏,例如之前替莫星出头的朱慧慧,其他人都异常焦灼地频繁转头看教室后面挂着的时钟,恨不得下一秒分针就跳到12上。
这转来转去的自然也就看见了身形挺拔,站在窗外的闻峋。一时间,全都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呆愣愣看着窗外。
“我去,闻教官怎么又来了?”
“这也没到军训的时候啊!”
“我感觉我饱了。”
“啊?你吃屁呢?”
“滚!是闻教官秀色可餐。”
……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响起,正在讲三角函数的赵丽蓉“啪啪”拍黑板:“看什么,看什么!”
“我说下课了吗?就往外看!”她也跟着往外瞅了一眼,看见闻峋靠围栏站着,小声吐槽,“尽添乱。”
下一秒,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一群饭桶,连个域值都求不出来,脖子上那玩意儿不好使就给我摘了!都给我看黑板,什么时候讲完,什么时候下课!”
班上顿时一片哀嚎。
赵青青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戳了戳周雅和顾晓水,几人眼神交汇,在赵丽蓉转身板书的时候,从后门跑了。
刚出去,顾晓水就朝闻峋招手:“闻教官,中午好啊。”
闻峋漫不经心瞥她们一眼,漆黑眸底波澜不惊,根本不将她们放在眼里。
赵青青怔怔盯着闻峋轮廓分明,眉眼锋利的侧脸,咬紧了牙关,一步步走到他身边。
仰头,一脸不屑地笑着:“闻教官,你挺喜欢莫星啊?”
闻峋极轻地笑一声,垂眸,冰冷淡漠的眸子直直刺进赵青青眼底。
“赵婶打折的那两根衣架看来没什么用。”
赵青青的笑容僵在脸上,屈辱和羞耻涌上心头,大眼睛里暗含恨意。
不过片刻,她突然笑了起来:“是,只要我妈没把我打死,我就不会放弃!”
闻峋懒得理这种青春期犯病的小屁孩,懒洋洋收回视线。
赵青青被他这敷衍淡漠的态度惹怒,牙齿咬得咯咯响。
闻峋视线落在莫星认真做题的侧脸上,冷冷勾起唇角:“赵青青,我呢,懒得管你学好还是学坏,毕竟我不是你妈。但你记住了,离莫星远点,敢把她带坏,老子弄死你。”
最后一句话,带了狠意,森冷无比,赵青青冷不丁打了个颤。
莫星就坐在窗边,低头的模样,看起来在做题,实则把俩人的对话听了个遍。
她唇角微微抿着,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她不喜欢赵青青,又觉得她有点可怜,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闻峋。
还有闻峋,好像真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不在乎男女,对赵青青这种小女生也能放狠话吓唬人。
对黄毛,小胖和瘦马猴都挺严厉,对外婆很好,对她虽然凶,却一直保护她。
他有自己的领地和准则,而她在规则线以内。
莫星忍不住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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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峋给她带了骨头汤,还有辣椒炒肉,怕她腻,用保闻杯给她装了冰镇的绿豆汤。
同学们都去吃午餐了,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俩人。
三伏天,窗外蝉鸣阵阵,学校种了好多大槐树,前坪就有一大排,上面不知道停了多少知了,在烈日骄阳下,叫个不停。
拖长了的尾调传进教室里,两边窗户大开,穿堂风惊掠而过,正午的阳光在窗台上浅浅印了个沿,教室里全是哗啦啦的书页声。
莫星喝着炖得浓香的骨头汤,穿堂风将她的头发吹散,一不小心糊了满脸。
她正准备把头发拨到耳后,手臂刚抬起,一只大掌自她眼前掠过,带着厚重茧子的指尖自她的额头一路向下,顺着她的脸颊,将她乱糟糟的头发抚在耳后。
莫星愣了一下,自保闻盒里抬起眼睛。
面前的男人眉目平和,漆黑如岩石的眼带了点柔和。鼻梁高挺,唇峰分明的唇带了点上翘的弧度,认真地给她拨弄头发。
莫名其妙的,莫星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男人调笑的声音在耳畔炸开:“明儿给你带个发卡过来,卡好了再吃饭,免得又被吹一脸。”
他凸起的喉结轮廓深刻,上上下下滚动,嗓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质感分明。
莫星放下保闻盒,轻轻点头。
被他手指拂过的额头脸颊,泛着麻酥酥的痒,耳垂烫得快要烧起来。
她喝了一保闻杯的冰镇绿豆汤,热度才稍微降下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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