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女好似秘密得以倾诉,露出浅浅的笑,告诉他:“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他当时愣了愣,还挺开心。那是她第一次露出柔软的一面。不知道,她有没有像当初那样红着脸,告诉过别人这个秘密。时间不早了,颜念找到纸巾递给他:“你是来公司有事吗?”周然沉着张脸,把水杯放桌上:“想不起来了,你走吧!”“……”颜念不知道哪儿惹着他了,板着张脸,还挺难伺候。不让走也是他,
“啪”,办公区冷色调的灯光全面铺开,周然抬手挡住刺眼的灯光。
看清了彼此的面容。
周然神色松散,像是喝过酒,手里拿着车钥匙:“刚下班?”
颜念关掉手机电筒:“回来拿东西。”
一问一答后,便没有其他话题可聊。
周然的眼底带着倦色,经过她时,草木香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
颜念估计他今天有应酬,脸上带着浅淡的醉意。
想问点什么又堵在唇边,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不会买账,就咽了下去。
“周总,那我先走了。”
周然已经快走到办公室门口,闻言转过来:“谁让你走了,过来。”
他刚应酬完,有点醉。
看见许蜜发的朋友圈刚下班在附近吃饭,模糊的照片里有她,糊涂之际就叫了代驾赶过来,,却等来冷冰冰的一句“我先走了”。
颜念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她刚送走一个醉鬼,又来一个。
况且,已经在公司和他传过绯闻了,如果他有女朋友了的话,会不会因此失去这份工作?
“过来。”周然明显等得不耐烦了。
一声令下,颜念的脚不听使唤地就迈过去了,喝醉了脾气还挺大,“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周然伸手:“怎么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颜念扶他,好像是真醉了。
走进办公室,把他扶到休息区沙发上休息,颜念半弓着腰,把手机和充电宝顺便放在矮桌上。
周然耷拉的眼皮抬起来,扫过她白净的脸庞,脖子,锁骨。
灯光下,肤色冷白,每一寸都是诱惑。
颜念站直腰,找水杯给他倒水。
“别占我便宜。”
颜念正倒水的手抖了一下。
腹诽喝醉了还不忘提醒这档事,同时也放下局促,一板一眼道:“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
“嗯。”周然松掉领口的扣子,吩咐道,“给我泡茶。”
颜念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泡茶,倒了杯水递给他:“周总喝水。”
周然去接,手指覆盖到她的指尖,如电流般的触感瞬间放大,颜念不由得缩了一下,水杯没拿稳,险些落下去。
同样反应迅速的四只手紧紧地将水杯包裹住,水荡出来洒在了周然的裤腿和衣服上。
四目在空中交缠,气氛旖旎,琥珀瞳缱绻柔漾。
瞬息间,颜念心跳不听使唤地开始加速,眼睫不自然地扑闪着,脸也热了起来。
避开他的眼睛,颜念咽了咽口水,把自己的手慢慢抽了回来。手背上还有他包裹着的余温,手心中还有温热的液体。
“不好意思。”颜念说得敷衍,背过身开始找纸巾。
周然勾唇,端着水靠进沙发里喝了一口。
矮桌上的手机亮起来吸引到他的注意力,来电显示‘妈妈’,没有铃声,安安静静地躺在充电宝上一直亮着。
周然没打算提醒,颜念有严重的电话恐惧症。
原因他不得而知。
挺久的事,他都快忘了,甚至以为她已经能克服。
没想一点也没变。
画面跳转到某个夏夜,街边烧烤摊的帐篷里,少女风尘仆仆赶来。
在这之前,他已经和她约定好晚上一起吃饭,结果打了好几通电话没人接听。
“怎么不接电话啊?等你半天了。”
少女带着汗晶晶的一张脸蛋,坐在他对面的红色塑料胶凳上喘着气,怕他生气小心翼翼地道歉。
“抱歉来晚了,你以后给我发消息吧,我,不怎么接电话。”
“好吧!”他无意地问,“是怕接到我的电话被家人误会吗?”
“不是……”少女否认,神色有些不自然,难以启齿地说:“是,对手机来电有轻微的恐惧,所以,不喜欢接电话。”
少女说完便垂眸不再看他,似乎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他人的隐私,他没问原因:“好,我现在知道了,以后给你发消息。”
“嗯。”少女好似秘密得以倾诉,露出浅浅的笑,告诉他:“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他当时愣了愣,还挺开心。
那是她第一次露出柔软的一面。
不知道,她有没有像当初那样红着脸,告诉过别人这个秘密。
时间不早了,颜念找到纸巾递给他:“你是来公司有事吗?”
周然沉着张脸,把水杯放桌上:“想不起来了,你走吧!”
“……”颜念不知道哪儿惹着他了,板着张脸,还挺难伺候。
不让走也是他,让走也是他。
颜念的手机再次亮起来,犹豫片刻,还是拿起来滑到接听。
给徐忆卿报备和同事吃饭的事,徐忆卿挺赞同她能交朋友,让她回去注意安全便挂了线。
“我给你找代驾吧?”颜念问他。
周然不应,拿着手机,眉头皱起,跟欠他几千万似的。
颜念抿了抿唇,不知道他怎么过来的,公司有休息的地方,还是没忍住多啰嗦了一句:“你要睡公司吗?要不你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吧!身上挺臭的。”
周然放下手机,掀开眼皮看她。
颜念自知有点多管闲事,抓起包准备走。
“颜念。”周然叫她。
颜念将包挂在肩上,侧身看着他。
周然笑笑,抬了抬下巴:“注意安全,回吧!”
颜念的心颤了下,微微张口想说点什么,最终点了点头:“嗯,那你等会儿记得叫代驾。”
周然找到手机,不再看她。
颜念轻轻掩上办公室的门,走到电梯口。
电梯打开的瞬间,忽然想起什么,原路返回。
推开办公室的门跑进去时,周然依旧坐在刚刚的位置没动过。
周然听到动静抬眼,见她神色慌张的样子,挑眉问:“有事?”
颜念悄悄窥了眼他领口处,已经出现浅浅的红斑:“我突然想起来,刚走的时候,看到你脖子上有点红,想问问你是不是过敏?需不需要我给你买点药,或者去医院?”
周然听她吞吞吐吐地说完,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颜念,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周然站起来朝她逼近:“你知道,所以特地跑回来?”
颜念噎住,定在原地看着他。他酒精过敏,跑进来的时候没想别的,就是想看看。
心思被戳穿。
明明知道,却还假装说看见。
面对周然的质问,颜念钝口无言。
“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周然在离她半米远的距离停住,背着光,高大的阴影覆盖住她,“你还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