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愿防备又警惕的样子,傅砚礼冷诮,“少摆出这副模样,弄得我好像对你有兴趣似的!”兴趣是没有,兽性可不一定。那晚咬破她的嘴,她疼了两三天才好。姜愿没跟傅砚礼争辩,问道:“你决定好了没有,签哪一份协议?”“还真不好做决定。”傅砚礼取过了桌上的协议书,慢条斯理地说:“所以我打算拿着去给外公他老人家过下目,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一个好建议。”“你不用选择了!”姜愿伸手拦住了他,“我净身出户。”傅砚礼低头睨着
程婉欣给她发来了一串消息。
有图片和视频,以及语音。
姜愿先看了下图片,是程婉欣在白依依住处的楼下以及门边拍的。
视频显示有好几分钟,姜愿便听了语音。
【念念,白贱人我替你教训了!我可不能眼睁睁看你受委屈!】
刚刚听完,周阳应端着奶茶过来了。
“小姐姐,你的玫瑰芋泥。”
“谢谢,”姜愿接过后起了身,“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了。”
周阳应见她神情有些冷凝,懂事的什么都没问,礼貌地跟她挥手,“我们到时训练馆见。”
“好。”
从奶茶店出来,姜愿坐上车,打开了程婉欣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程婉欣已敲开了白依依的门。
在看到傅砚礼也在后,她气焰非常嚣张地骂白依依是不要脸的小三,居然和别人的老公私会。
白依依一脸的尴尬与隐忍,“程小姐,我是为了我爸的事感谢砚辞,才请他吃的饭。”
“哼,这话谁信!姓白的,我警告你,姜愿才是傅砚礼的老婆。别以为你和傅砚礼认识得久就有什么特别的了!你不过一个佣人的女儿,穿得再像个人也配不上傅砚礼!”
“程小姐,注意点教养。你这算是私闯民宅了。”傅砚礼冷然出了声。
“你少吓我,我这是在替姜愿伸张正义!”
程婉欣的大义凛然地道,“傅砚礼,姜愿说她天天等着你回家吃饭,你都说忙,原来是在忙着陪小三呢!”
“程小姐,你和霍太太真的都误会了……啊!”
白依依想解释,程婉欣却一把将她推开,“滚开,少在这装模作样!”
白依依被推得摔得往后一退,起身的傅砚礼及时扶住了她。
“够了,滚出这里!”傅砚礼俊脸沉冷,“告诉姜愿,安份点,否则就是奶奶都护不了她!”
程婉欣不服气还想再放了几句狠话,外面进来了物管保安人员……
视频到此结束。
底下,程婉欣又给她发了两条语音。
【念念,傅砚礼一直维护白贱人,太让人生气了。等他回去,你一定要好好质问他什么意思才行!】
【别怂别怕,姐们是你坚强的后盾,我会一直支持你、站在你这边,再不济咱还有老太太这个护身符呢!】
姜愿没回信息,退出了微信。
喝了口冰冰甜甜的奶茶,她将车启动,回了龙腾别墅。
……
晚上,姜愿让王婶回房休息,而她敞开着卧室门,边忙着计划书,边等着傅砚礼的到来。
不出她所料,大半个小时后,傅砚礼的脚步声在外边响起。
姜愿合上电脑,拿着桌上两份文件,走出了卧室。
跟外边的傅砚礼正好面对面遇上。
傅砚礼穿着白依依照片里的那件黑色衬衣,身形挺拔,五官出众,不过墨眸微沉,脸色也不太好看。
见到她,傅砚礼蹙起了眉峰,刚要说话,姜愿阻止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去你书房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傅砚礼忍了忍,瞥得她一眼后,迈开长腿走向了书房。
姜愿淡定地跟上。
傅砚礼在书房的沙发中坐下,边扯开自己领带,边冷声问:“你打算怎么给交代。”
姜愿将手中的两份文件递上。
“这儿有两份离婚协议。一份是我净身出户,另一份是你给我一个亿赡养费,两份我都签了字,你选一份签上。”
傅砚礼抬起了头,“一个亿?”
果然商人重利,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嫌钱多。
“对。”姜愿说:“你之前说给我一千万,但我觉得不太够。”
“正经算起来你才是婚姻的过错方,而且你比我更急着要摆脱这段婚姻关系,所以我觉得要给就给一个亿才算合理。”
姜愿之前为了速战速决地离婚,没想过要傅砚礼的钱。
可如今,她要拿一个亿跟莫修远合作。
如果能从傅砚礼这儿薅到,再用他的钱对付他自己,感觉会更爽一些。
闻言,傅砚礼的嘴角浮出抹诮意,但他隐而未发,还难得有耐心地等着姜愿接下来的话。
“虽然这段婚姻是我强求来的,但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不是?要是打离婚官司,判给我的可不止一个亿。”
姜愿循循善诱,“现在你花一个亿可以买自由跟清静,以后想跟谁在一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今天类似的情况发生了,岂不两全其美?”
傅砚礼讥诮地呵了一声,“以前倒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
你没发现的事多着呢。
姜愿见傅砚礼终始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一分不给,我绝不会怪你小气。毕竟我离婚的决心摆在了这儿。”
说完,姜愿在心里替自己掬了一把泪。
嫁个男人不被他待见就算了,还得不到他丁点财产,真亏。
傅砚礼听出了姜愿话里那一抹遗憾,倒不急着问责了,长腿搭在茶几,喜怒不明地问:“想要更多的钱么?”
姜愿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
傅砚礼俊脸无波,“那就把霍太太继续当下去,毕竟夫妻一体,我的钱也算是你的。”
“不了不了,”姜愿摆手,“这个钱我挣不到,还是赶紧把离婚的事给定了吧。”
傅砚礼又嗤了一声,脸色沉下几分,“拿两份离婚协议书,这就是你所谓的交代?”
“对啊,”姜愿说,“你不是要为今天的事替白依依做主?我把霍太太的位置让出来,这样白依依以后就不用受任何委屈了。”
“你签好字,我们各拿一份,时间一到就领证。放心,在拿证前,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你甚至可以不回来住!”
霍奶奶只让她答应不搬出去,可没说傅砚礼一定要回来。
真问起来就说他出差好了。
三十来天而已,很容易就唬弄过去了。
她这么体贴的提议却让傅砚礼的脸色变得更沉,连眸里都浮着冷意。
突然,他收起长腿从沙发中站了起来,把姜愿吓得往后一退,“你想干什么?”
看着姜愿防备又警惕的样子,傅砚礼冷诮,“少摆出这副模样,弄得我好像对你有兴趣似的!”
兴趣是没有,兽性可不一定。
那晚咬破她的嘴,她疼了两三天才好。
姜愿没跟傅砚礼争辩,问道:“你决定好了没有,签哪一份协议?”
“还真不好做决定。”
傅砚礼取过了桌上的协议书,慢条斯理地说:“所以我打算拿着去给外公他老人家过下目,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一个好建议。”
“你不用选择了!”
姜愿伸手拦住了他,“我净身出户。”
傅砚礼低头睨着她,“我可是婚姻的过错方,打起官司来,要分你的都不止一个亿。外公应该舍不得看你吃亏吧?”
“……”狗男人,用她的话堵她!
傅砚礼比她高出一大截,光站在她面前就给了她十足的压迫感。
姜愿心里生气,索性站上了沙发,她俯视着傅砚礼,怒道:“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有病吧,去找外公!”
傅砚礼这会明明矮了她一头,气势却是半点没减。
“既然你是真心要离婚,为什么不敢告诉他老人家?”
“我——”姜愿噎住。
她确实不敢告诉外公。
外公有高血压,不能受大的刺激。
上次只是试探地提了一嘴离婚,外公都担心得不行,这次要是拿回去两份离婚协议书,外公非得气出毛病来不可。
她的计划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外公说。
到时候她证明了自己离了婚也能过得很好很开心,再跟外公撒撒娇、认认错,外公就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了。
见姜愿气鼓鼓的说不出话,傅砚礼的眉眼皆是诮意。
“还是说,你从来就不是真想离婚,而是用这种方式拿乔,让我觉得你很重要?”
“我没有!我就想安静地离婚!”
傅砚礼发出声冷嗤,“姜愿,世上没这种好事。既不想被婚姻束缚,却又想占着婚姻关系带去的便利。”
姜愿听出了傅砚礼这话的意思。
乔家的生意虽以香水香料为主,但和霍氏集团还是有着不少关联与往来。
许多品牌商也是看在霍家的份上,才会跟乔家合作。
牵一发动全身。
她离婚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会给乔家的生意带去很多影响。
虽然姜愿不敢让外公知道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可傅砚礼的话还是让她愣了一下。
她一直把婚姻想得很简单,觉得既然不爱了就离,却忘了现实的问题。
“可上次奶奶要是没有阻止,我们早就离了,为什么现在你又不肯再签字?”姜愿问。
傅砚礼的俊脸冷漠,“我没那么多闲功夫总陪你玩‘狼来了’的游戏。”
姜愿顿觉无奈,“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要离婚?”
“双方家庭成员坐在一起,友好平和地谈这件事。”
姜愿:“……”
外公那边她可以努努力说服,可舅舅、舅妈哪可能同意?
“傅砚礼,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你就不想快点离婚给白依依一个名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