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家十年,顾宴桥是什么人,她多少知道一些。这样的人,恩宠收放自如,所有善意里都藏着残忍的针。他随意的一句话,能让全世界对你另眼相看。同样,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能让你生不如死。这些年,温菱不是没有体验过。当年顾宴桥一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她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后为又因为他的一句“她和陆家没什么关系”,她被人整整霸凌了好几年。顾宴桥的恩宠,给的随意,收的也决然。同样,他的同情,是恩,也是劫难。她
温菱芒刺在背,不敢抬头。
在陆家十年,顾宴桥是什么人,她多少知道一些。
这样的人,恩宠收放自如,所有善意里都藏着残忍的针。
他随意的一句话,能让全世界对你另眼相看。
同样,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这些年,温菱不是没有体验过。
当年顾宴桥一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她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后为又因为他的一句“她和陆家没什么关系”,她被人整整霸凌了好几年。
顾宴桥的恩宠,给的随意,收的也决然。
同样,他的同情,是恩,也是劫难。
她不想再沾染半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又对她起了好意,但这空气暧昧的气息让她想要逃。
直觉告诉她,最好收下这张卡。
她垂下眼睫,接过那张卡,“谢谢小叔。”
陆宴辞似乎挺满意她的举动,点了点头,“觉得回陆家太远的话,就在学校附近租个好点的房子。”
他语气淡淡的,“你可以重新买一只猫。”
猫?
温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年前,她养了很久的猫被人下了药,偏偏当时陆家所有人都出门了,只有陆宴辞在家。
她用了生平最大的勇气哭着求他请医生来救救她的猫,但顾宴桥却只是淡漠的看了她怀里快要断气的猫一眼,便匆匆的离开了。
温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眼神,薄情,冷淡,带着对生命不屑的漠然。
再后来,猫死了,顾宴桥不久也去了米国。
所以,她现在可以理解为,他是想补偿当年的事吗?
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温菱故意轻淡的道:“不用,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
或许是她表现得太过刻意,顾宴桥微微蹙眉,“那一次,我比较赶时间……”
“小叔,”第一次,温菱主动打断了他的话,“以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就不要再提了。”
“都”这个字被咬得极重。
以前的事,都,不太记得了?
陆宴辞薄薄的唇慢慢的抿成一条直线,本就冷意十足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度。
灯火明暗间,空气似乎染上了一层难言的隐喻。
暧.昧,危险,却又要让人想要去染指。
不知过了多久,顾宴桥开口了,“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温菱如得大赦,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
她低低的道了句“晚安”便逃一样的进了房间。
顾宴桥的目光落在合上的门上。
不用猜,他也能想象门后的小女生有着怎样茫然的表情。
像一只小小的幼兽一样不知所措。
想起她说“晚安”两个字时那软糯又怯生生的声音,他清冷的眸子里突然染上了一层晦涩难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顾宴桥刚房间出来,就看到李楠开门进来了,手里还拿着纸袋包好的早餐。
他一边换鞋一边小声道:“小三爷,温小姐怎么走得这么早?”
顾宴桥正在扣袖扣的手一顿,走了吗?
“还有,我看到她往垃圾桶里扔了个什么,金灿灿的,等她走了就好奇的看了一眼,竟然是张银行卡。”
顾宴桥瞬间变了脸色,冷意森然的盯着李楠手中的银行卡。
正是昨天晚上他给温菱的那张。
竟然被她扔到了垃圾极里?!
他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心底慢慢的涌上一层怒意。
很好!
他顾宴桥出去的东西,竟然被当垃圾扔了!
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骨头这么硬,他倒想看看,她能扛到什么时候!
这时,李楠又道:“对了,小三爷,上次您让查的结果出来了,那天晚上的人的确是温小姐。”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温小姐,在夜色酒吧上班,兼职。”
顾宴桥猛的眯起了眼睛,一丝丝戾气随着呼吸散发了出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被染上了一层危险的气息。
李楠不太明白他突然的情绪波动,跟在顾宴桥身边多年,他第一次看到他为了一句话突然变脸。
可他不敢问这里面的原因。
在家里休养了四五天,温菱终于缓了过来。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去了第十一医院。
周语看到她过来,非常开心。
“姐姐,你好几天没来看我了。”
温菱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笑道:“工作忙,小语现在大了,能好好听医生的话,姐姐轻松了不少。”
周语喝了一口温菱带过来的汤,低声道:“姐姐,真的能找到和我配对的骨髓吗?”
温菱目光晦涩,但很快笑道:“当然能,现在信息这么发达,一定可以。”
周语又道:“那下周我哥的忌日,我想和姐姐一起去,去年因为生病没去,很遗憾呢。”
这时,温菱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小语,我得回学校了”
周语冲温菱眨眼,“嫂子,你辛苦了,等我病好了,我来养你。”
温菱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小屁孩又乱叫,好好养着,明天来看你。”
回了学校才知道今天的任务是接待学校药业集团投资方。
改良式中式浅绿小旗袍裹着温菱柔软又凹凸有致的身体,及背的墨发被一只碧绿的仿玉簪固定在脑后。
整个人青春逼人中,透着一股子优雅娇媚。
林漫雪戳了戳温菱的腰:“喂,你又瘦了,是不是又为了钱不要命?我说周言都死了好几年了,你们又只是朋友,干嘛把自己弄得他的未亡人一样。”
她看温菱不说话,叹了一口气道:“周言当年的死,不全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说话间,几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进视线范围。
车门打开,高大挺拔的男人被一群校方领导簇拥着出现在温菱视野中。
质地优良的白色衬衣勾勒出男人劲瘦的腰身,黑色西裤包裹着一双长得没有边际的大长腿,清冷矜贵又气势迫人。
温菱瞳仁一缩,迅速垂下了眼帘。
顾宴桥?
他是京师大药业集团投资方?
顾宴桥目光淡淡的扫过来,停在温菱眉眼低垂的小脸上,当他目光触及到她展露出来的姣好身段时,原本就冷寂的目光又平添了一层寒意。
温菱下意识的拉了拉不高的摆裙,不敢抬头直视顾宴桥。
倒是林漫雪不停的小声惊呼:“天,他是这次的投资方?这世界上怎么这么好看又有钱的男人?简直把一众校领导活生生逼成了矮挫穷。”
“快看,他朝我们走过来了,啧,近距离看更帅了,秒杀当红男爱豆啊!”
说话间,顾宴桥走到了温菱面前。
他冷沉的眸子在她脸上停了一秒,手突然就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