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志只能忍耐,气的原地转了一圈,捏着拳头,好像这个人在他眼前,他就恨不得一拳打死他。小王氏此时,却借着帕子擦泪的举动,对一个角落里的婆子,看了一眼。那婆子隐晦地点点头,立刻去了。沈清姚从始至终,注意永兴侯的时候,还在注意小王氏,看她这样的小动作,不由心头一凛。或许是心有所感,小王氏的目光,也忍不住不经意地扫了沈清姚一眼。就与她清冷冷的眼神,对上了。两人目光一瞬间胶着,沈清姚看着她的眼神,不光没有
前世恋爱脑,既贴金钱又贴人脉,扶了一个白眼狼三皇子登基,结果自己生产的时候,却被已经登基做皇帝的三皇子伙同心爱的女人给毒死,卸磨杀驴,一尸两命。
沈兰若自己死了不算,这在场的所有人,也全都被她连累:砍头的砍头,自尽的自尽。
沈清姚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沈兰若这辈子要还是为了三皇子不顾一切,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不出三年,就全都会化为冤魂。
包括她自己,也会被嫁给老男人,一刀给捅死。
她心里长长叹了口气,为了不死,她只能想尽办法,拼命活下去。
她又扫了一眼其他人。
小王氏生的嫡次子,也就是沈清姚爱慕的,下定决心去“献身”,想生米煮成熟饭嫁给他的二少爷沈承志,这会儿也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他的相貌,与永兴侯年轻的时候,有七八分的相似,浓眉大眼,眉目英俊。
他还生得体格健壮,脾气倔强,疾恶如仇,见不得有人恃强凌弱,所以从小到大,他很多次替受欺负了,却不敢吭声的沈清姚去出头。
这样一个安全感爆棚的青年才俊,被极度缺乏安全感,想要寻求一个依靠的沈清姚喜欢上,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正在安慰小王氏:“娘,您别哭了,大哥他一定会没事的。”
“别大哥身体还没好起来,您又为了他给累病了。”
沈清姚沉默了。
……是个大孝子。
而且这个说话的调调,会让她生理性反胃。
不能是她的菜。
接着,就是侯府其他的少爷和小姐们了,三个房头加起来,粗略一看,加起来得有八九个。
一群人,把屋里挤得满满当当。
沈兰若淡淡的眸光,似有若无的,从完好无缺的沈清姚身上扫过,眸光里闪过一丝困惑,便又落到床榻上昏ᴊsɢ迷不醒的沈承业身上,眼神若有所思。
沈清姚站到了侯府庶出大小姐沈兰荷的身边。
沈兰荷就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立刻厌恶地往一边挪了挪。
平时被人嫌弃,沈清姚必定会觉得自卑,自己低下头,乖乖地也离别人远一点,但是今天,她一个眼神也欠奉。
只关心地看向永兴侯的方向。
她这个舅舅永兴侯,今年四十多岁,因是武将出身的缘故,身板挺直,自带一股宁折不屈的刚毅,此时却紧皱眉头,紧张地看着太医在替沈承业把脉。
“太医,怎么样?”
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刘太医,紧锁眉头,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地说了一句:“侯爷,大少爷这次,恐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这药,下的太猛了。”
“为今之计,只能用这些药拖着,能活一天,就多一天吧。”
永兴侯霎时间,一股悲痛涌上心头:“承业,你!你给我醒来。”
他这个嫡长子,终究是要保不住了吗?
小王氏一呆,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也痛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子,我抚养你这么大,如今你却想要去了,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小王氏是个人精。
她说的每一句话,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总是在提醒别人,她为了谁谁谁,付出了这么多。
然后众人就会觉得她对谁谁谁,付出那么多,人家不求回报,你也能无动于衷?那你不就是个白眼狼?
“到底是谁,竟然对你下了这样的毒手。”
她悲痛哭诉,不说立刻替沈承业寻找名医,尽力保他性命,反而把众人注意力引到是谁害了沈承业的凶手身上来。
沈承志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他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齿:“若是让我知道害了大哥的人是谁,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爹,凶手还没有找到吗?”
永兴侯一脸冰霜:“我已经着人去搜查了,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沈承志只能忍耐,气的原地转了一圈,捏着拳头,好像这个人在他眼前,他就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小王氏此时,却借着帕子擦泪的举动,对一个角落里的婆子,看了一眼。
那婆子隐晦地点点头,立刻去了。
沈清姚从始至终,注意永兴侯的时候,还在注意小王氏,看她这样的小动作,不由心头一凛。
或许是心有所感,小王氏的目光,也忍不住不经意地扫了沈清姚一眼。
就与她清冷冷的眼神,对上了。
两人目光一瞬间胶着,沈清姚看着她的眼神,不光没有丝毫躲避,甚至还带着一丝无所畏惧的杀气。
沈清姚心想:她的危机,又来了。
小王氏则心里咯噔一下,故作自然的收回眼神。
……
沈承业眼看着要死了,沈清姚这个贱丫头,也得赶紧除掉她,省的夜长梦多。
永兴侯还在恳求刘太医,再想想办法,救一救沈承业。
看守翠喜的婆子,过来小心翼翼地传话:“侯爷,夫人,表小姐的丫头翠喜,她说,她知道是谁害了大少爷。”
有人知道是害了沈承业?
屋里头,众人皆惊,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了沈清姚。
无他,他们都知道软弱的沈清姚,有个很能蹦跶,没有规矩的丫头,叫翠喜。
“还不把人带来。”沈承志气愤地骂道。
婆子吓一跳,看一眼侯爷和侯夫人没有反对,急忙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婆子们抬着翠喜过来了。
翠喜一脸恐惧,爬起来,战战兢兢地跪下了:“奴,奴婢说,奴婢知道是谁害了大少爷。”
“是谁?”沈承志为人冲动,立刻咬牙怒问。
翠喜一下子就被吓哭了,哽咽着说:“是,是我家小姐,她把本来要下给二少爷你的药,下给了大少爷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怎么会是大少爷吃了这样的药,呜呜。”
“奴婢是无辜的,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是听我家小姐的啊。”
分明她自己就是害沈清姚和沈承业的幕后凶手之一,偏偏还能哭的自己像个无辜受害者。
石破惊天。
翠喜的这些话,饱含的信息量太大了,众人都震惊了。
谁也不是傻子。
沈承志猛地瞪向沈清姚,那种失望的,愤怒的眼神,仿佛沈清姚是个无可救药欺骗了他多年感情的大渣女:“药?什么药?沈清姚,你到底给我大哥吃了什么药?”
“你疯了吗?你连我也想一起害了?”
亏的他从前帮了她那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