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刚看到奇怪的东西了”,薛杉杉拉着刘氏边走边说。来到后山,她指着那堆和干草混在一起的大米:“娘,你看,那是什么?”刘氏愣了愣,快步走上前,将干草拿了出来,心里又惊又喜,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白这么饱满的大米!刘氏赶紧让薛杉杉回厨房将家里唯一的空罐子抱来,用双手捧着把大米装了进去,又刨了刨坑,等确定一粒米都没了,才赶紧抱了罐子回了厨房。刘氏悄悄将大丫唤了过来,打开盖口让她看了看,大
在薛杉杉的控制下,才一眨眼工夫,她的意念就回到了薛家。
薛杉杉又顺着脑海里的记忆,轻手轻脚打开了厨房的后门。
薛家的后门背靠着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平日也没啥人来。薛杉杉刨出一个土坑,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便将大米放进坑里,又拿了些干草挡住。
她转身回到屋子,将石磨边的刘氏悄声喊了过来:“娘,你快来。”
“怎么了?”刘氏放下手中的活,疑惑的走了过来。
“娘,我刚看到奇怪的东西了”,薛杉杉拉着刘氏边走边说。来到后山,她指着那堆和干草混在一起的大米:“娘,你看,那是什么?”
刘氏愣了愣,快步走上前,将干草拿了出来,心里又惊又喜,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白这么饱满的大米!
刘氏赶紧让薛杉杉回厨房将家里唯一的空罐子抱来,用双手捧着把大米装了进去,又刨了刨坑,等确定一粒米都没了,才赶紧抱了罐子回了厨房。
刘氏悄悄将大丫唤了过来,打开盖口让她看了看,大丫惊讶极了:“娘,你哪来的这么多大米?”
刘氏笑嘻嘻的看了薛杉杉一眼:“二丫在后山发现的,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可能是老天爷看咱家快饿死了,发善心给咱们的吧。”
大丫高兴地合不拢嘴,如今家里已经到了快活不下去的地步了,若是再没有找到吃的,怕是不到三日,家中就会有人撑不下去。
因此,对于刘氏这个漏洞百出的说法,刘氏自己和大丫反而立马就接受了。
薛杉杉有些汗颜,可不用她再想借口,她心里也轻松了些。
望着两人瘦的皮包骨的样子,以及记忆中她爹和几个哥哥肋骨突出的惨样,只想尽快给家里人增加点营养。
她舔了舔干枯起皮的嘴唇,“娘,今晚我想吃白米饭,可以吗?”
刘氏点了点她的脑袋,笑呵呵说道:“这才多少啊,你就想吃白米饭了,可要慢些吃,这能让咱家活不少日子呢,娘今晚给你们熬点白米粥喝好了。”
大丫已经很满足了,不住地点着小脑袋。
她已经两年没喝过粥了,就是在两年前,白米粥对薛家而言也是奢侈的食物,家中很少能吃到。
刘氏把罐子仔细的锁进了柜里,又摸了摸薛杉杉的头,便和大丫出去继续拾掇狗尾巴草籽。
薛杉杉也跟了过去,按照二丫的记忆,帮着刘氏往磨盘加水。
天快黑的时候,院子外突然传来一声哭喊:“娘!娘!快出来!遭大事了!”
刘氏听出是儿子薛二虎的声音,赶忙从房里出来,竟见到自家男人薛平被三个儿子和邻居李大锤抬了回来,全身血淋淋的,看上去像是没了气儿。
她心中一惊,直接吓得踉跄了一下,还好薛杉杉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了她。
“平哥!你不要吓我......”
刘氏边喊边扑了上去,抱着男人的脸叫他,可男人紧闭着眼睛,脸色发白,双目禁闭,一点反应也没有。
“大牛,快......快去镇上找郎中!”
薛大牛抹着眼泪道:“娘,王叔已经去喊了,这会儿可能快到了。”
刘氏止住眼泪问他:“你们这是遇到了什么事?你爹为何会成这样了?”
李大锤悲愤交加的说:“今日,我们六个人去翁山打猎,本来运气极好遇上了一头野猪,结果被隔壁张家村的几个人见到,想抢我们的猎物,在薛平哥拦野猪的时候,那几个混蛋用长棍绊了他的脚,挣扎的野猪就冲他顶了过去,獠牙将他肚子顶了个洞,流了好多的血,野猪也被抢了去......”
镇上的郎中很快便到了,他翻开薛平的肚子看了看,又用布给他重新包扎了下,叹口气说:“薛娘子,他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流太多血了,恐怕撑不住......你们还是多做准备吧......”
郎中说完也不打算多留,转身告辞离开。
刘氏一听像遭了雷劈似的瘫倒在地,几个孩子也跟着跪倒在地,哭求着郎中:
“大夫,您救救我爹吧,求求您了!”
郎中摇了摇头,为难道:“不是我不愿救他,实在是他失血过多,身体又太过虚弱,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他自己,我实在......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说完,郎中连诊金都不要便背着药箱走了。
薛平不在的时候,这个家就是刘氏做主了,刘氏只得振作起来。
“都起来,别哭了,大夫没说你爹一定活不下去,大牛、二虎,你俩将你大锤叔和王叔送回去,大花,去熬点粥来,我喂你爹。”
李大锤和王大身上也带了伤,也得赶紧回去料理下,这时候身上带伤,不管如何都很危险。
大牛和二虎点了点,一人扶着一个出了门,大花也赶忙往厨房跑。
刘氏将薛平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后,坐在床沿边握着他苍白干裂的嘴唇,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或许是太痛苦,加上又低血糖,刘氏竟晕了过去。
薛杉杉将刘氏扶到一旁躺下,她也看了看薛平肚子上的伤。
流血看起来已经止住了,伤口大概有十公分长,好在并不在动脉上,虽说之前流了不少血,但应该不至于昏迷不醒。
不过她转念一想到这家人平日的吃食,便明白了过来,营养不良让这家子比现代人更脆弱。
大丫很快的就煮了一锅清米粥,等喂完了薛平,薛杉杉也赶紧让刘氏起来喝点,避免等会儿救了薛平,刘氏又出事了。
这个时候没人能为喝米粥而高兴,再香也味同嚼蜡,薛平的伤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众人心里。
一到晚上,薛杉杉便让大家先去睡,三个哥哥身上也有伤,需要躺下休息,她便提出先照顾薛平一会儿,到了半夜再喊大丫起来。
大丫先将头脑还是晕沉沉的刘氏扶进了屋里,并在一旁照顾她,几个哥哥也先回屋了。
薛杉杉悄悄的从公寓中翻出家庭医药箱,又去保温壶中倒了些热水来。
她先用干净的棉巾将薛平的伤口周围清理干净,再涂了碘酒消毒,又拿出了云南白药撒在伤口处,缠上干净的纱布绷带,因怕被发现,她还在外面套上了郎中给他包扎的布。
中途,薛平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了一眼是她,又昏睡了过去。
薛杉杉摸了摸他的额头,庆幸他没发烧,不然她就要给薛平用青霉素,医药箱里倒是有青霉素和头孢,可她不会做皮试,万一过敏就麻烦了。
薛杉杉又坐在炕上看了薛平了一会儿,见他呼吸渐渐地平稳,这才放心下来。
过了会儿,大丫便来换她,薛杉杉叮嘱大丫睡前再喂点薛平米粥,便去了炕上,本来想着要进公寓理理物品,看还有什么物品平时能用上,可没想到这身子太渴睡,刚躺炕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快亮了。薛杉杉来到正屋想看薛平怎么样了,没想到薛平竟然已经醒了,刘氏正在炕边喂他喝粥,三个哥哥和大丫也都一脸喜色。
薛大牛几人想去找张家村的张老三等人算账,被薛平喝止了。薛平见她来了,忍着肚子上的痛,招呼她到身边来:“二丫,你救了爹的命。”
薛杉杉一惊,以为她昨晚做的事被薛平发现了,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薛平又道:“你娘说昨日是你发现了米,如果不是这几碗粥,爹可能就挺不过来了...”
薛杉杉松了口气,还好薛平是以为粥的缘故,便将此事推给老天爷:“爹,娘说这是老天爷给的,看咱们可怜,将粮食给咱家送了来。”
薛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谁知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的他眉头紧皱了起来。薛二虎急忙上前让他再休息会儿,兄弟几人又出了正屋,让薛平好好休息。
大丫把早饭端了出来,是狗尾巴草籽做的糊糊,刘氏想把大米留着慢慢给薛平养身子。薛杉杉吃了口糊糊,发现有点豁嗓子,但还是将分到的一小碗糊糊吃了进去,她也要早点适应这里的生活才行。
一家人随便垫了点肚子,大丫便要出门挖野菜了,几个哥哥也打算跟着李大锤去山里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猎物。
薛杉杉想跟着大丫出去挖野菜看看,公寓里的食物早晚会有消耗完的一天,还是得找到办法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