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微看他,他眼神晶亮,鼻梁高挺,薄唇挑笑,眼睛直直盯着她。容微觉得他盯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像一只狐狸。容微看着他的眼睛,“不如请你吃饭?”顾冉嫌弃,“一顿饭就能打发我?”容微想了一下,“我亲自给你做?”顾冉长长“哦”了一声,“就这么说定了。”容微点头,“时间我定,地点我家。”顾冉倾身,靠近了容微一点,“我等着。”他说。…………接下去的戏份容微没再旁观,她和顾冉打了声招呼叫了车回家了。晚上,容微失
拍摄开始。
安妤喝了一口茶,动作斯条慢理,放下茶杯后,她翘着兰花指拿起手绢点了点嘴角,再微微笑着问:“妹妹有什么事?”
安韵面前也放着一杯茶,但她没动,背微微弯着,手肘想靠在沙发沿上表现得随意些,但姿势看起来力不从心。她看向安妤,嘴上在笑,脸上没什么变化,但一双眼睛中却糅合了过尽千帆的情绪,她声音平缓:“只是来看看姐姐,我明后天就要启程了。”
安妤点了下头,说道:“那妹妹一路顺风,到了英国记得给我来封信,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我,明天你姐夫要我陪着去参加一个舞会,就不送你了。”说得客套又礼貌。
“姐夫”两个字让安韵的防护出现裂缝,她垂下眼,扯了扯嘴角,但没笑出来,一只手已紧握成拳,她默默伸过另一只手轻轻盖住发抖的拳头。再抬眼时,双眼泛红,但嘴上仍笑:“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哪里是姐夫,周鋆同样是我的丈夫啊。”
安妤眼里露出笑意,她丝毫不理这话,只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时轻轻缓缓对佣人说:“王妈,再去沏一壶茶,这杯冷了。”
说完再转过头,挑起她的大红唇,滴水不漏地笑道:“人还没走,茶先凉了。”
安韵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脸色更白,连苦笑都难以维系,问道:“姐姐,你到底想要怎样呢?陷害我也陷害了,诡计也用了,人你也得到了,可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她争取平静说出这句话,在她看来,能平静质问,已然给自己争回了最后一点颜面。
安妤不再笑,她看着妹妹的脸,完美的面具终于有一丝崩裂,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
“卡!”导演大喊。
主创们顿时放松了神情,工作人员该补妆的去补妆,该调试的调试,导演走出来给两人讲戏。
…………
顾冉低头,嘴凑在容微耳边轻声问:“怎么样?”
容微耳朵一热,忙退开一步。
顾冉双手插兜,正朝她笑。
容微耳朵变红,她移开视线边往外走边说道:“很适合秦诗”
她表现得镇定。
顾冉:“我挑的,当然适合。”
容微笑一下,不作回答。
顾冉向前几步走在容微前面,倒退着看容微,右眉一挑露出坏笑,“怎么,不做点表示?”
容微看他,他眼神晶亮,鼻梁高挺,薄唇挑笑,眼睛直直盯着她。容微觉得他盯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像一只狐狸。
容微看着他的眼睛,“不如请你吃饭?”
顾冉嫌弃,“一顿饭就能打发我?”
容微想了一下,“我亲自给你做?”
顾冉长长“哦”了一声,“就这么说定了。”
容微点头,“时间我定,地点我家。”
顾冉倾身,靠近了容微一点,“我等着。”他说。
…………
接下去的戏份容微没再旁观,她和顾冉打了声招呼叫了车回家了。
晚上,容微失眠。
这是她长到这么大第二次失眠。
第一次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刚进校那会他们班有个班助,皮肤挺黑,但是五官很帅,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班级人私底下偷偷对他发花痴,容微没能幸免。有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一闭就浮现班助的脸。她觉得自己身体里仿佛有一潭湖水,湖边有一棵柳树,那天柳树条垂下来,刚好点在湖面上,湖水一圈一圈漾开波浪。这柳条点在湖面,同样像是轻搔她身体,她被痒得睡不着。
而这一次,闭上眼睛,脑子里不可抑制浮现的是顾冉。
顾冉揽着她时手指触碰到她皮肤的温度,俯身讲话时气息喷在她皮肤上的温度,都像是被吸收了一样,经过身体层层加工变得滚烫。这份滚烫的气息来到湖底,冰凉的湖水被烧热。原本只是被柳条撩拨出浅浅涟漪,而现在湖ᴊsɢ底有个东西在加热,从湖心开始,每一滴水都开始变热,慢慢的,整片湖由内而外沸腾起来。
容微掀开被子坐起来。
她知道自己今天有点失态,在顾冉突然松开她的时候。
对于异性的触碰,容微并不觉得是多大不了的事,事实上,她从小和哥哥一起长大,对这早已司空见惯。
但顾冉特殊。
容微喜欢他的触碰,甚至会因此而脸红。
而这次,她摆了一点脸色。
顾冉突然揽住她的时候,她先是惊讶,后是欣喜,但他松开她的一瞬间,她明白了他的目的,显然是做给戴须看。
容微希望得到顾冉的触碰,但不希望触碰中夹杂别的因素。
事实上她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她相当大而化之。她可以对谁都不在意,但对顾冉,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她以前以为自己陷入恋爱也能保持云淡风轻,可现实告诉她,这很难做到。
容微深呼吸了几次,走下床去拿手机连上了音箱放了首PourChopin。
第一次失眠时听的钢琴曲,安抚的力量很强。
说到底是气场问题。她讲究气场,两人相处,气场一高一低绝不是她想见到的。
她坐回床边,下次她的气场一定要更强一些。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