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低做小,尊严尽失。这样,父亲可有机会活下来?“好。”许南席沉默过后,终于颔首,“若苏烈前来请罪,孤可饶他不死!”血泪滑过陈挽侬苦涩掀起的唇角,缓缓滴落:“谢帝君不杀之恩……”回到忘忧宫,她当即写了一封信,交给信任的仙卫。“务必亲自送到我父亲手中,要他按照信里说的去做,这是苏氏一脉的最后一线生机!”仙卫接过那信,出了忘忧宫,匆匆朝苏家仙邸而去。与此同时,九霄殿内,满头珠翠的香芩吩咐身
陈挽侬的眼泪不停砸落,却冲不散那浓浓鲜血。
“许南席,你为何要杀他?!”
许南席手中万诛剑上,血迹未干。
临空而立的他,俨然一个冷血无情的帝王,当初大荒之地那少年的影子,早已消散于无。
他薄唇微动,冷沉至极:“因为他该死!”
陈挽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怀中郎殇声息渐无,她心痛如绞。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郎殇说的竟是真的!
陈挽侬恨声质问:“郎殇做错了什么,我苏氏又做错了什么,你竟要如此狠心绝情?你可还记得是谁为你征讨魔族,捐躯疆场,马革裹尸!”
面对她的声声泣血,许南席一字未答,只侧目冷然吩咐:“帝后受惊,胡言乱语。来人,送帝后回忘忧宫!”
“胡言乱语……”
陈挽侬抬眸,一行血泪顺着清瘦苍白的脸颊滑落。
“许南席,接下来你是不是打算连我也一起杀?”
眼前这个一身华服的许南席,那张熟悉的脸是那么陌生,陌生得叫她遍体生寒。
“若郎殇没有异心,怎会深夜闯入仙宫来见帝后,且还口口声声说要带帝后走?”一个娇柔的声音适时插嘴。
香芩站在许南席身侧,轻飘飘的一番话,似是无意,实则有心。
郎殇乃陈挽侬义兄,二人青梅竹马……
闻言,许南席脸色更沉了几分:“郎殇夜闯仙宫,其罪当诛。帝后,你不要再胡搅蛮缠!”
陈挽侬心寒,泪如雨下:“是,他有罪……罪在万死不辞,罪在劳苦功高……”
狡兔死走狗烹。
郎殇已死,接下来就是她的父亲苏烈。
怀中郎殇的尸首化作流光,飘扬天际。
上仙陨落,仙灵必化作和风细雨,滋养一方地土。
陈挽侬强忍锥心之痛,站起身。
“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苏家?”
那单薄的身影在月下近乎虚无,似被风一吹就能消散,苍白的脸上是一双哀切的眸。
许南席不语,只是冷冷盯着她。
陈挽侬苦笑:“或请帝君除去我父仙将之位,叫他交出兵权可好?”
许南席不语。
陈挽侬心下明了,自己终是想得太过简单。
勾结魔族的罪名都已扣上,若不严加处置苏氏一脉,许南席如何自圆其说?
父亲交出兵权,对他来说还远远LJ不够。
她强忍着才没再落泪,眸光黯淡却决然:“若我父负荆请罪,帝君能否饶他一命?”
伏低做小,尊严尽失。
这样,父亲可有机会活下来?
“好。”许南席沉默过后,终于颔首,“若苏烈前来请罪,孤可饶他不死!”
血泪滑过陈挽侬苦涩掀起的唇角,缓缓滴落:“谢帝君不杀之恩……”
回到忘忧宫,她当即写了一封信,交给信任的仙卫。
“务必亲自送到我父亲手中,要他按照信里说的去做,这是苏氏一脉的最后一线生机!”
仙卫接过那信,出了忘忧宫,匆匆朝苏家仙邸而去。
与此同时,九霄殿内,满头珠翠的香芩吩咐身边人:“速去截了那信,断不能给苏家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