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年镇守边疆,三五年难得回来一次。府内一干事务和病弱的孩子都是妻子在操持,他于心一直有愧的……“夫人,此生缘薄,是我负你,若有来世……”赵瑞哽咽失声,不能再言。一别几年,再见时却即将天人永隔。八王妃笑着,眼中却是泪光涟涟,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庞:“好,只待来世。”一时间四下寂静,无人再说话,都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高呼。“午时已到,立刻行刑!”话落,几个官兵正要上前,将母女二人拉
正要动手的侍卫被这一声喝止住,纷纷循声望去。
高台之上,秦泊简缓缓起身,眉眼冷厉往下一扫:“秦府的人,你们也敢动手?”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秦阁老,她已经不是郡主了,你又已经将她休弃,此番只怕不太好吧。”张永面露难色的说道。
“前些日子我们二人拌了嘴,一时生气才有了那样的流言。如今她不是郡主,但还是我秦泊简的夫人。”
“今日,她过来也只是感念父恩,来送最后一程,有何不妥?”
刑部尚书高喊的劫法场,和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的郡主被休,如今被秦泊简几句话就反驳了回去。
一群官兵和百姓目瞪口呆
张永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朝着下面大声喊道:“还不将郡……秦夫人放开。”
按住赵招摇的侍卫连忙放手,赵招摇一下扑倒了自己父亲的面前。
秦泊简扫了眼张永,勾了勾唇角:“张大人,让内人与八贤王告别几句,无妨吧?”
“无妨,无妨。”张永忙不迭的点头。
赵招摇跪在赵瑞的前面,指尖不住颤抖,眼眶一下便红了。
“爹爹……”
“摇儿不哭,爹爹日后不在,你要跟你母亲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你的身子一直是爹爹的心病,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赵瑞轻声宽慰,像是叮嘱天冷加衣般淡定。
“爹爹,女儿不孝,不能救你。”
赵招摇俯身怆然恸哭,声音哽咽破碎……
这时,刑场外再次出现一人。
官兵们相视一眼,没有拦。
八王妃钗环尽卸,一身素衣,缓缓来到赵瑞的面前。
两人相跪而立。
“夫君。”
“夫人……”赵瑞见到来人,声音终是带上一丝哽咽。
一家人自多年前便分隔两地,所渡天伦之日,亦是掐指便能算清。
赵瑞一生光明磊落,为国为民,无愧于任何人,却唯独对不起与自己自幼相识的发妻。
他长年镇守边疆,三五年难得回来一次。
府内一干事务和病弱的孩子都是妻子在操持,他于心一直有愧的……
“夫人,此生缘薄,是我负你,若有来世……”赵瑞哽咽失声,不能再言。
一别几年,再见时却即将天人永隔。
八王妃笑着,眼中却是泪光涟涟,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庞:“好,只待来世。”
一时间四下寂静,无人再说话,都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高呼。
“午时已到,立刻行刑!”
话落,几个官兵正要上前,将母女二人拉开。
“不用,我们自己走。”八王妃冷声道。
她说完,扶起赵招摇:“摇儿,你父亲一生刚毅,我们亦不能丢脸。”
赵招摇含泪抬头,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泪意模糊间,才察觉母亲的苍发已然过半,隐在素衣之间,不易察觉。
原来,世间真有一夜白头……
“娘……”
八王妃尽力笑着,脚步依旧稳健,可握着赵招摇的手却紧了又紧。
身后传来赵瑞最后的声音。
“摇儿,不要恨秦泊简。”
接着便是刽子手手起刀落的声音……
赵招摇不敢回头,只觉漫天的雪渐渐变成红色,天地猩红一片。
她支撑不住,倒在了苍茫的血色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