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府中为了小玖的病兵荒马乱,那人的衣着又太过简陋,接连几次都被管家当成乞丐给了些银钱打发走了。如今反推思考,那游医的话不无道理。万一……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呢?凤眸危险地眯了眯,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嘿嘿,这问题哪有白答的呢?”小老头儿开始拿乔,手下捋着胡须,一双眼睛却贼兮兮地看向凤轻彤腰间的荷包。“要多少。为了印证心中所想,凤...
“三妹!”二姐凤熙彤一脸不认同,“你是疯魔了不成,难道让玖儿就这般疼着?”
“玖儿刚才跟我说他好多了。”凤轻彤低头看弟弟,悄然使了个眼色。
小弟凤玖疼得满头大汗,却看到了三姐的眼色,心下琢磨着恐怕是三姐发现了什么。
他强撑着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呢二姐,我确实比刚才好多了。弟弟最怕扎针了,还是别让齐御医动手了吧?”
“胡说!你当二姐是傻子不成?连你难受还是舒坦都看不出来?”二姐凤熙彤气怒地瞪着凤轻彤,只觉这死丫头是个混世魔王。
压着弟弟不准就医是什么道理?
迎上三妹的目光,却见那少女如青松一般挺拔,眉宇英气刚毅,犀利漂亮的丹凤眼澄澈见底,竟是坦坦荡荡。
原本想要说的话,竟一下子忘了,二姐凤熙彤张张嘴,没再反驳。
大姐凤淑彤也觉得三妹过了,可此前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印证了三妹从来都是有的放矢。
这一次,心底的声音也提醒她:相信三妹。
“既然玖儿执意如此,便罢了。”
大姐凤淑彤仿佛认输一般,故意叹了口气,失望地道:“三妹任性,有劳齐御医白跑一趟,不过这药方还是得开的。”
既然要试探,总得留下些实证才好。
凤轻彤眼底划过一道精光,大姐果然聪慧,她偷偷在齐御医看不到的地方比了个大拇指。
“大姐,怎么连你也……”二姐凤熙彤气得甩手离开,竟是不管躺在床上的凤玖了。
“这……也好。”齐御医心中不坦荡,言行之间总会带着几分进退两难,便随管家去侧房开方子了。
等齐御医离开,凤大郡主率先开口:“三妹可是担心这齐御医有些问题?”
“大姐聪慧。”
凤轻彤轻柔地为弟弟擦去额头的汗水:“等玲珑去请个旁的大夫来瞧瞧吧。”
那方子,凤轻彤也担心有问题。
年幼的小弟凤玖早已习惯了这种疼痛,每逢五天十天的,就得来这么一场,尚且能忍。
齐御医离开不到两盏茶的功夫,一位年近五旬的老先生被玲珑搀扶着进了门,因玲珑太胖,二人卡在了门框处,谁都进不来了。
玲珑讪讪地往后退了退,让老人家先进,这才扶着他顺利进入内室。
“老爷子,这就是我们小王爷,您快给他瞧瞧吧……”玲珑嘴甜,一路上把老头儿哄得心花怒放,听这称呼便是已然混熟了。
老人家瞧了瞧站在床畔的两个女娃,一个端庄秀丽,一个眉目凌厉,正用那似笑非笑的丹凤眼盯得他浑身不自在,反瞪回去:“病患在哪儿?”
“床上,床上的是我家小王爷!”玲珑好心地提醒老人家。
老大爷瞟了一眼凤轻彤:“还不让开?”
这老人家,底气倒是挺足。
凤轻彤也不争辩,好脾气地让开一个位置。
老大夫坐到床侧,故作高深地给凤玖把脉,一边探脉象,一边皱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胡子,低声道:“不妙,不妙……”
“你这老头儿,到底怎个不妙法?”二姐凤熙彤娇诧着从门外进来。
到底心中记挂弟弟,她没走多远便原路返回了。
“小王爷已经病入膏肓,小老儿没法子。”老大爷干脆起身,整理药箱准备离开。
大姐凤淑彤脸色一白,堪堪扶住身畔的丫鬟才稳住身形,二姐凤熙彤身子一软,只觉得眼前黑了一瞬。
她们穆王府的独苗儿啊,弟弟还那么小!
果然!
凤轻彤眉目更加锐利,她轻扬眉眼,瞟了一眼玲珑,小丫鬟立刻会意,出声哄道:
“哎,哎,老爷子!您先别走啊,我们家小王爷究竟是怎么了?”玲珑忙不迭拦住老人家的去路,可怜兮兮地卖乖:
“来都来了,治不了诊金也断不会少的!老爷子……您就看在我们王爷饱受病痛折磨多年,帮帮忙吧!”
老人家神色迟疑,为难地抓了抓胡子。
“他不是病弱,可对?”凤轻彤上前两步,眉目淡然地道。
“你怎么知道?”老头儿话音刚落,便察觉自己中了陷阱,扭头就要走。
“有银子不赚就走了,不觉得亏得慌?”
凤轻彤望着老头儿的背影,扬声道:“御医都治不了,你治不了也正常。可你只要回答本郡主几个问题,就能得到双倍诊金。”
老头儿立刻停住了脚步,手脚极快地重新进来:“双倍?”
少女轻轻颔首:“答得好,三倍都行。”
“也罢,安平郡主想问什么就问吧。”老人家垮了肩膀妥协。
“老财迷!”二姐凤熙彤一语戳穿那老头子的装腔作势,轻哼一声。
老头儿优哉游哉地跟在凤轻彤后面进了侧间,凤轻彤也不含糊,沉声道:“大夫,我弟弟不是娘胎里的体弱,可对?”
凤轻彤看得出,这老人家虽然态度倨傲、说话不靠谱,但定然知晓些什么。
她还记得,前世弟弟没有入太子府的时候,好几次午夜吐血,都碰着有个游医在府门外徘徊,说什么小玖不是体弱,而是中毒。
当时府中为了小玖的病兵荒马乱,那人的衣着又太过简陋,接连几次都被管家当成乞丐给了些银钱打发走了。
如今反推思考,那游医的话不无道理。
万一……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呢?
凤眸危险地眯了眯,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嘿嘿,这问题哪有白答的呢?”小老头儿开始拿乔,手下捋着胡须,一双眼睛却贼兮兮地看向凤轻彤腰间的荷包。
“要多少。”为了印证心中所想,凤轻彤也只能遂了这老人家的心愿。
“一个问题一两银子,不过分吧?”老人家突然变脸,笑眯眯地跟凤轻彤讨银子。
“……”之前还是个倔强老头儿,突然变成守财奴了?
二姐说他是财迷,果然没错。
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凤轻彤眉目锐利斜睨一眼,“问题我就不重复了。”
老大夫双眼一亮,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两银子而是一座金山!他魂不守舍地答了一句“有可能”,就欲伸手拿钱。
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不成,凤轻彤抬手按住了桌上的银子。
“不一定,真的不一定!”老头儿瞪大眼睛,“不过穆小王爷不像体弱!”
心神一凛,凤轻彤水眸锐利地盯着老人家:“那他是什么情况?”
趁凤轻彤不备,第一个问题的银子便落入了老头儿的手里,他美滋滋地咬了咬,确定没差,便将银子放进了袖袋中。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安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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