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书冷笑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郑郡守还替民女编了什么,一起说出来便是。”郑郡守哼了声,“你们的关系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来呀,给妖女上刑!”“本官就不信了,她还能嘴硬到最后!”罪魁祸首,被附身的马仁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它就是故意的。在道法上它输给这个丑姑娘,便趁着这个机会给她来点阴的,这样才能解它的心头之恨。马仁妖娆滴舔舔嘴唇。县
一时间,容珺浑身冰冷。
所以连一个这么丑的姑娘都有人来同他抢?
所以她不只是对他感兴趣,她对这个马仁也感兴趣吗?
所有他想要他拥有的一切,最终都会被别人夺走……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张让他作呕的脸出现在面前,大手钳制着他,明明全身心在排斥,却动弹不得。
“容珺,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要抢走。”
“只要是你有的,我都会拿走。”
“连你,都是我的。”
“主子!”
小五虽然被绑着,却一直观察着容珺,见他握着轮椅的手因为用力而浮起青筋,剧烈地颤抖,目光涣散,直觉要不好,赶忙出声唤他。
容珺身体震颤,指尖深深地陷进掌心,直至鲜血滴在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勾起一抹笑。
身体上越发痛楚,心里却像寻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子,轻松了不少。
那边,贺文书废了好大劲才把被附身的马仁放在自己背上的手甩掉。
“拿到了,回去就给你。”
“你老实点,这是在公堂,要是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信不信我直接给你一张符箓?”
贺文书小声威胁。
在容珺的角度看来,倒像是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说着体己话。
指尖越发深地抠紧着掌心。
明明有了婚约,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与这个男人这般亲密……
容珺想到在马车上时,贺文书帮他上药,那轻轻触碰在自己脸上的指尖。
轻笑出声。
他还以为凭着这张脸,她待他终是不同的,虽然存着利用的心思,可她如果愿意好好的听话,他可以把有的一切都与她共享。
可是现在看来,她待每一个男人都是这般亲密。
“瞧着马仁和这个姑娘关系不太一般啊?”
“对啊,哪有在公堂上就这样动手动脚的。”
“那她这个人证有效么?”
外面看热闹的群众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
上首的郑郡守正在愁贺文书有了马仁这个人证,听到民众的议论,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啪!”
惊堂木狠狠拍下。
“大胆妖女,你定是与马家公子有了首尾,因为身份悬殊,马县令不同意你们苟且,就恼羞成怒把马县令给杀了!”
郑郡守替贺文书编出了一套大戏。
贺文书冷笑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郑郡守还替民女编了什么,一起说出来便是。”
郑郡守哼了声,“你们的关系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来呀,给妖女上刑!”
“本官就不信了,她还能嘴硬到最后!”
罪魁祸首,被附身的马仁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
它就是故意的。
在道法上它输给这个丑姑娘,便趁着这个机会给她来点阴的,这样才能解它的心头之恨。
马仁妖娆滴舔舔嘴唇。
县丞端上了刚刚写好的罪状。
见郑郡守一不做二不休要直接把案子定死,文竹还被控制着,拼命挣脱,眼看着兵勇上前要押下贺文书,慌不择路大喊:“容公子,帮帮我家小姐吧!”
郑郡守冷笑,“一个残废而已……”
他后半截话卡在了嗓子眼,眼睛瞪得溜圆。
白袍男子坐在轮椅上,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块龙纹玉佩,广袖垂下,露出一截玉骨手腕。
“见到皇室中人为何不跪?”
容珺淡淡质问。
还是那样温和的语气,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压。
郑郡守的小胡子抖得更厉害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下。
他不能认这块玉佩。
他身后的事情更不能被查出来!
“一块破玉便胆敢伪装天家人,本官可不记得天家有一个残废!”
“来呀,给这个妖女上刑!”
郑郡守从托盘中取出一个一条穿了五六根木棍的刑具,“今天本官格外开恩,赏你一个轻的,看你认不认罪!”
贺文书被压着跪下,眼看那刑具就要套上了她的手指。
“等等。”
一旁,容珺出声阻止。
贺文书抬眼看他,只见白衣公子一手握着那枚玉佩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磕着,唇边依旧带着淡然的笑意。
一切都同之前一样,还是那般温润如玉。
又似乎又不一样。
贺文书直觉现在的容公子给人以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透着心灰意冷。
“郡守大人,既然不认这块玉佩,说起来容某有了冒充天家之人的嫌疑,要么先把这个刑具给容某上了。”
“主子,不可!”小五瞪圆了眼睛,转而痛骂郡守。
他知道,主子这是发病了。
往日里,他可以上前阻止,现在,他被押着。
“你个昏官,连我主子都不认识了吗?”
“我主子可是……”
后面两个字在他的口中打转,就是无法说出口,虎目圆睁,泛起水光。
容珺眼角斜过小五,随后将玉佩重新挂于身侧,轻咳了两声。
“抱歉了陆姑娘,是容某无用。”
贺文书看着那个奇形怪状的刑具,直觉这个玩意不会要命,但是却会相当折磨人。
她不懂容公子为何主动揽罪名上身。
那块玉佩,明明就是真的。
“行啊!”
郑郡守也没想到还有人主动要试试大刑。
“这位公子想要与这妖女有难同当,本官成全。”
“来啊!”
贺文书站起身,挡在容珺身前。
马家的事情是她招惹的,马仁身体里的灵体也是她收的,说起来都是她的事情,如果连累容公子受刑,她恐怕觉都睡不着。
“姑娘,且让开,小事而已。”
容珺看着那刑具的眼神竟然带着一抹期待和嗜血的疯狂。
“当真?”
贺文书将信将疑。
“当真。”
容珺噙着笑意,伸出双手,像招呼一个老友似的招呼拿着刑具的兵勇。
“来。”
小五拼命的克制,一双眼睛瞪得大,一瞬不敢错目地看着自家主子受刑。
陆姑娘不知道这玩意,可是他知道,主子更是知道!
这种刑罚名曰拶刑。
五六根木棍用绳索穿成一个拶子,套在犯人的手指上,抽紧绳索,轻则手指皮开肉绽,重则指骨都会被夹断的啊!
可是看着那污秽的刑具套上修长的指节,当绳索抽紧的那一刹那,小五还是忍不住闭上眼。
主子一向心狠,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尤其是发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