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比较钟情绿色、粉色、白色,特别是像水墨山水画的那种,正如他经常穿在身上的水墨长衫。还有,她确实很讨厌黄色和紫色,还有抹胸式的袒胸露乳,打小就厌恶,没有任何理由。厉苍尘察言观色,看到小人儿眼中闪过的厌色,便知这一世的她,依旧没变。即使忘记了所有的前尘往事,还是会对曾经向他抛手绢的贵女,心存厌恶感。那还是千年前,她豆蔻之年,也就是她十三岁那一年,她女扮男装随他秘密下江南游玩。在逛街时
开着暖气的衣帽间,灯光闪耀,暖如春日。
厉苍尘抱着神采奕奕的小王妃,坐落在华丽的L型沙发上,将她固定在双腿上,拉好浴巾遮掩住她那诱人的雪峰,垂头专注地望着她,低语。
“嗯,小九儿,昨天是我的疏忽,没及时拿出来,害你无衣可穿。”
极具磁性的低哑嗓音,缓缓流淌进乔安染耳中,让她心尖微软。
他那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脸颊,仿似轻柔的飘纱,轻撩而过,令她喉咙泛痒。
昨天下午,她睡醒时,因这里没有她的衣物,穿的正是他的长衫,原来他都记在心里,一点也没因她昨天的冷脸、质疑,就生她的气。
她微怔地对上他认真凝望的眼眸,那里似盛载着深如大海的浓稠爱意,深深缠绕着她。
他单手搂着她细腰,抬起另一只手,用拇指轻轻摩挲她水润桃红的唇瓣,继续道:
“在见不到你的那段日子,我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你定制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裙子,是你最喜爱的款式。”
“做好后就存放在空间,幻想着你穿上它们的模样,相隔这么久,也不知我的小九儿爱好有没有变?”
他话语里的思念,浓的让乔安染心里微微泛酸。
虽然他说她就是他口中的小九儿,可她没有那些记忆,便会幻想那是另外一个女子,能得他如此深情对待,那个“她”真的好幸运。
幸运到让她滋生出一丝……妒意,那个“她”,是做了什么,让厉苍尘记了这么久,都未曾忘记?
她对上他蕴着深深爱意的视线,沉吟数秒,轻开唇瓣,“你记忆中的‘我’,是喜欢什么颜色款式的?”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问出占据他心房的那个“她”的喜好,想以此推断她是不是他心中那个“她”的替身。
这世上,长相身材相似的,大有人在,但个人喜好总会有所不同。
而且,她,不做任何一人的替身。
小人儿的眼神太清澈,她心中所想都呈现在眸中,厉苍尘见状,不免低声失笑,轻轻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
“我的小九儿又在脑补了什么?嗯?吃自己的醋?”
乔安染小手举起抓住他轻掐她脸颊的手,撅着唇佯装生气道:“别转移话题,先回答我,我以前喜欢怎样的衣裙?”
大掌被小手抓住,并未挣脱,任她拿着把玩,他敛了敛唇边笑意,看着她郑重言述她的喜好。
“小九儿喜欢嫩绿色的束腰款,粉色轻纱款,轻盈仙气的银白纱裙,还有……性感撩我的红裙。”
最后几个字,厉苍尘是抵唇在怀中人儿的耳边,用气音所发,带着似笑非笑的语调,很是蛊惑人心,
特别是那个“我”字,音调虽小,但极为清晰,这其中明显有故事。
不等他的小王妃接话,继续在她耳边低语,“小九儿不喜黄色,更厌恶紫色与抹胸款。”
“!”
乔安染那略微吃惊的眸子,瞬间又睁大了一点,他竟然全说对了。
她从小就比较钟情绿色、粉色、白色,特别是像水墨山水画的那种,正如他经常穿在身上的水墨长衫。
还有,她确实很讨厌黄色和紫色,还有抹胸式的袒胸露乳,打小就厌恶,没有任何理由。
厉苍尘察言观色,看到小人儿眼中闪过的厌色,便知这一世的她,依旧没变。
即使忘记了所有的前尘往事,还是会对曾经向他抛手绢的贵女,心存厌恶感。
那还是千年前,她豆蔻之年,也就是她十三岁那一年,她女扮男装随他秘密下江南游玩。
在逛街时,有一个穿着黄色襦裙的知府之女,瞧见他这张脸,妄想招他为赘婿,当即就命令下人挡住他和小九儿的去路,大言不惭道:
“站住,我要你当我的上门女婿,不可以拒绝,我可是知府的女儿,在家里,我爹爹都得听我的。”
他当时面无表情,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王妃,并未理会,正眼都未看一眼。
只是他这个小人儿,听见有人当街抢她从小就认定的夫君,连最爱吃的冰糖葫芦也顾不上,直接扔在地上。
小小身子,张开双手,站在他身前,小脸染满怒气,盯着知府之女,娇蛮讥笑道:
“知府之女?好大的官,我好怕怕啊!”
“在这偌大江南,知府就能只手遮天,没有王法了?竟然想当街抢我的……我姐姐的夫君,真是不知羞。”
那位知府之女或许从未被人反驳过,当下就气的跳脚,暴跳如雷。
“你这小毛孩懂什么,虽说你长的也很好看,但你太嫩,我看不上,我就要他,你姐姐又算什么,只要是我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还有,我爹爹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你们一介布衣,还敢违抗我的命令,我现在就叫爹爹把你抓起来,再把你丢进江里淹死。”
最后几个字,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他本在欣赏小九儿为他吃醋的可爱小模样,蓦然听到有不知死活的孽障,在诅咒他心尖上的人儿,眸底的柔情瞬间被冷冽取代,冰冷看向那女人。
不发一语,直接打手势让隐藏在暗处的随行侍卫,将其一并擒获,关押死牢,再彻查江南知府。
那一天,江南官员被血洗,来了个大换血。
他本对朝堂之事,没有丝毫兴趣,但若用言语中伤他的小王妃,滋生邪恶的念头,他必会让其付出十倍、百倍、千倍的代价。
只是,当晚,他因瞧了那个知府之女一眼,他的小王妃就醋的要和他分房睡。
他的小九儿红着眼睛,肝肠寸断地望着他,哽咽道:“殿下哥哥骗人,说过余生都只看我一人的,你今天竟然看了别的女子,还是穿黄色襦ʝʂɠ裙的。”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今天那样的?是不是嫌我矮?”
小人儿说到最后,白嫩无瑕的小脸,覆满泪水,眼眶被揉的通红。
他看的心疼不已,想上前将她抱进怀里哄,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现在很生气,你先别碰我,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变心了?”
他听到这酸溜溜的言语,并未有丝毫的厌烦,反而有种隐秘的满足感,眼底只有对她满满的宠溺。
小王妃不让他靠近,只能半蹲在她身前,耐心地和还不到他胸口的小人儿解释。
“小九儿,我没有,是因为她对你出言不逊,我才让侍卫将她捆绑起来。”
“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嗯?我的小九儿不矮,你现在还小,以后还会长个的。”
他的小人儿见他猜出了什么,小嘴欲言又止,泪眼迷蒙,脸蛋涨红,最后还是藏不住说了出来。
“我们坐船来江南的路上,你去帮我摘荷花时,我听到齐王府的郡主齐梦岚说……说……你就喜欢她那样又高又有肉,摸起来舒服的。”
齐梦岚,其父是北凛国特封的异姓王爷,曾有意与他相商婚嫁之事,被他一箭回绝。
差点被吓尿的齐阳王,自此打消所有念头,未曾在他面前露过脸。
他也是那时才知他的小王妃,为什么会那么厌恶紫色和抹胸款的衣裙。
皆因齐梦岚喜欢紫色,钟情抹胸款襦裙。
他的小九儿为了不让他联想到其她女人,也是因为她吃醋,自那之后,尘王府所有关于紫色的物品,皆被清空,她也未曾穿过一次抹胸裙。
还记得他当时回答小人儿的话语是:“小九儿,我只喜欢你这样的。”
回想起往昔,厉苍尘的眸中多了好几缕笑意。
时光悠悠,转眼千年,她依旧还是这么爱吃醋。
回忆也只一瞬,他望着双膝上眸光微闪的人儿,双手揽着她腰肢,轻声一笑。
“小九儿,现在,能穿一次给我看吗?”
乔安染脸颊飘着两朵红晕,很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想看她换装。
昨天,她在灵植空间一人独处时,也想了很多。
她决定先回泸市,替她妈妈报完仇,再考虑和他要不要继续。
相识十来天,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是她这二十年来,最放松愉悦的日子。
他身上有她很眷恋的檀香味,可以让她一觉到天明,不会再受失眠之苦,还有他那绝妙的厨艺,是真的很抓她的心。
她想明白后,就主动亲了亲他温热的唇瓣,嫣然一笑。
“我要先吃饭,以后再穿给你看。”
厉苍尘也没强求,回吻了她一下,才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好,我去拿衣服帮你穿。”
“嗯。”
乔安染身上此时仅围着一条浴巾,只到大腿根,露出深邃的事业线,饱满的胸脯,鼓囊诱人,纤细笔直的腿,白的发光。
这强烈的视觉冲击,对于欲望还未消的厉某人来说,简直就是狼见到肉的那种兴奋,只想一口吃干抹净。
可他的小王妃心里还有郁结,也不能强来,只能把她喂饱后,再诱她主动,他才能吃“肉”。
幽邃的瞳孔中极速闪过一抹暗光,快的让人察觉不到。
独自坐在沙发的小人儿,眨着眼睛瞧向背对她走向淡绿色古风衣橱的新婚老公。
她刚才可是明确感受到他那如铁般滚烫的某物,竟真的乖乖听话,不碰她了?
她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魅力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太猜疑、多虑也不好,她马上把脑海那些情情爱爱,撇去角落。
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楚她妈妈的死,也不知唐楚盈还有没有隐瞒什么事。
乔安染的心神很快就转移到要揪出杀害她妈妈的凶手身上,却不知唐楚盈早已离去。
厉苍尘离开的那几分钟,便是前往下面一层楼的会议厅,听保镖王伟的汇报。
当王伟说唐楚盈不知去向,眸中的冰霜,让经常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保镖,都胆战心惊,小腿发软。
他当时沉默了好几秒,才接通来自京市的视讯通话。
穿着白大褂的法医秦智渊,通过镜头见到这边酷似天寒地冻的场景,脸上常年挂着的笑,都立秒收了起来,恭敬地向坐在首位的冷脸俊美总裁90°鞠躬。
“厉先生,昨晚送来的玻璃管,经过检验,已取得详细数据,里面装的是消失市面已久的禁药,化骨水。”
“其配对药方在五十年前,就已被销毁,留存在世上的最后一支药剂,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是五年前的盛世私人拍卖会,当时被泸市李家拍走。”
这两句话在偌大的会议厅回旋,秦智渊说完后,就站在原地静待最高掌权人的发话。
静寂的气氛在视频两端蔓延,面无表情的厉苍尘,眸中神色晦暗难辨,用白玉发簪半束的墨色长发,垂在身后,仿佛都透着雪山之巅的冰冷。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过了良久,他才发话,“查李家。”
尽职尽责站在他座椅旁边的助理钱飞,闻言,马上回应,“是。”
此事了毕,钱飞马上把他们总裁昨天让查的事,做出详细报告。
“厉先生,连山分公司上一任总经理,康旭华,在一年前无故旷工五天,后被开除,之后行踪不明。”
“昨晚在K组织的追踪定位下,查到十天前,康旭华携同妻女出现在M国,与泸市李家家主李华成,在莱克酒店会面,里面的电子设备皆被解除,无法截取谈话内容。”
“李家?”意味不明的两个字,没有丝毫温度的从厉苍尘口中溢出。
穿着西服的钱飞,很肯定地回应:“是。”
钱飞见他们的总裁神色莫测,不再言语,紧接着说下去。
“唐楚盈,女,25岁,连山县唐家村人,父亲是赌徒,二十年前因欠下巨额高利贷,无力偿还,深夜跳井身亡,母亲改嫁到泸市李家。”
“二十年前,地下钱庄上唐家讨债,恰好被乔家五年前去世的乔夫人安婉君救下。”
“其奶奶两天后重伤离世,唐楚盈便被安婉君送去镇上一个人家抚养,每年的支出与学费,皆是安婉君资助。”
“五年前,唐楚盈上大学结识李家旁支李耀,与养父养母决绝,前往南城。”
“三年前,唐楚盈怀孕两个月,李耀车祸去世。”
“两年前,唐楚盈诞下一女,身体血液蕴藏极其罕有的皮肤病毒,名唤噬肤瘤,患上此病,其存活于世最长不过五年。”
“十五天前,唐楚盈携带幼女从江城前往泸市李家,寻找解药。”
“十天前,辗转江城。”
厉苍尘目色没有丝毫波动,沉静的就像一潭表面平静,实际暗藏汹涌的深潭。
是巧合还是事实?
三件事的相关之人,都与泸市李家有关,看来这趟泸市之行,会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