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磊顿了下:“多久回来?”玉茭并未回答,只是佯作轻松开口:“听太太说已经找到心脏源了,恭喜。”刘木磊却没应,而是再一次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泪无声滑落,玉茭压下喉间颤音,哑声问:“熠皓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电话那头,刘木磊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听不真切:“什么?”玉茭望着那个月亮摆件,涩意上涌:“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家人?”然而话音落地,电话那边只有沉默。这一刻,玉茭
翌日清晨。
医院走廊一片寂静。
玉茭拿着血液匹配结果,看着窗外的阴天,眼神一片空洞。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从身后响起:“林小姐?”
玉茭转身,就对上了李医生的目光。
李医生蹙了蹙眉:“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怎么一直没来医院复诊?”
玉茭没有说话,李医生又开口:“这么久了,你的药该吃完了吧?去我办公室,我给你开。”
他话语中满是担忧。
玉茭听着,心里被注入了股暖流,却更酸涩。
萍水相逢的医生都会担心她,可秦家人却……
她呼吸微窒,不再继续深想,转而对李医生鞠了一躬,声音沙哑:“李医生,谢谢你。不过我的病……不治了。”
说完,玉茭没再给李医生开口的机会,径直朝医院外走去。
回到秦家别墅。
玉茭推开门,秦母瞧见她,语调着急:“怎么回来了?出什么问题了?”
玉茭将手续递给她:“没有问题,明天会按时进行手术。”
“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
秦母这才放下心来,给一旁的李叔使了个眼色。
李叔即刻上前,跟在了玉茭的身后。
二楼卧室。
玉茭走进房间,心中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往日灵动的双眸在现在变成了一潭死水,她回头看着李叔,轻轻出声:“不用看着我的,我不会跑。”
李叔不置可否:“这是太太的意思。”
玉茭也不再多说,只低下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摆件。
那是一个月亮形状的瓷器,看上去十分精致,但也能看出有些年头。
这是二十年前刘木磊随手送给她的,她视若珍宝的保存到了现在。
站在门口的李叔瞧见,没忍住开口:“你就是要拿这个?”
见玉茭点头,他眸色有些困惑:“这摆件都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之前被二少爷扔了一堆。”
闻声,玉茭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她当然知道这只是秦家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摆件,可是……
它是刘木磊唯一送给她的东西。
……
入夜,医院。
玉茭站在刘木磊的病房外,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怎么都动不了。
而屋内,徐徐传来的对话,更是如彻骨的冷风,冻得她浑身战栗。
秦母的声音沉怒,还带着轻蔑:“李叔和我说,玉茭喜欢你。”
“她就是一个孤儿,怎么说也配不上你,熠皓……”
不等她说完,刘木磊直接开口打断:“妈,您想多了,我不喜欢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一句话,抚平了秦母心中的担忧,却也打碎了玉茭所有的希冀。
她不敢继续听下去,也害怕听见刘木磊对自己不加遮掩的厌烦。
玉茭转身,动着僵硬麻木的身体,拖着步子一步一步远离。
病房内,没有人察觉。
秦母又说起了手术的事:“明天的手术,妈帮你安排的是国内最好的医生。”
“等手术结束,你就能健康的活下去了!”
闻言,刘木磊不知想到了什么:“之前不是一直说心脏源紧缺吗?”
秦母面色闪过一瞬不自然:“正好有个捐献者的心脏源和你匹配,那妈不打扰你了,你今晚好好休息。”
说完,她便离开了病房。
夜色寂静。
刘木磊看着窗外,莫名想起了玉茭。
平常有关自己的事,她一定第一个出现,可现在有了心脏源这种事,她却没来?
刘木磊蹙了蹙眉,联想到昨天玉茭说的那句话,心中莫名涌上一阵不安。
他抬手拿过手机,拨通了电话。
另一边,病房。
刺耳的铃声忽然响起,玉茭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熠皓哥”三个字,按下了接听。
刘木磊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在哪儿?”
玉茭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谎说:“我和朋友出门旅游了。”
刘木磊顿了下:“多久回来?”
玉茭并未回答,只是佯作轻松开口:“听太太说已经找到心脏源了,恭喜。”
刘木磊却没应,而是再一次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泪无声滑落,玉茭压下喉间颤音,哑声问:“熠皓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电话那头,刘木磊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听不真切:“什么?”
玉茭望着那个月亮摆件,涩意上涌:“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家人?”
然而话音落地,电话那边只有沉默。
这一刻,玉茭还有什么不明白。
爱情也好,亲情也好,从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奢望!
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掉下,视线逐渐模糊。
电话那头,刘木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放缓了声音:“等手术结束,我再告诉你答案。”
玉茭没有应声,许久,才哑声说:“我可能……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