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远道直接死了,岂不是躲过了很多必须承受的痛苦?陆知言依偎着他,小声抽噎着,像受伤的小动物,十分惹人怜爱。“好了,别哭了。”江怀砚微微皱了皱眉。他很讨厌听那些哭哭啼啼的声音。但陆知言哭,却让他的心里产生一股奇妙的感觉——被需要的满足感。陆知言埋着头点了点,忽然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惜?没能直接害死我爸。”陆知言的声音冷极了。
住院第七天,江怀砚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
西郊陵园。
江怀砚重新换上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看着墓碑上陆知言温柔的笑脸,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反复割磨,痛楚绵绵不绝。
他伸出手,轻抚着照片上那熟悉的眉眼,指尖止不住地轻颤,如同他的心。
“陆知言,我来看你了。”他闭上眼,额头轻轻抵在相片上。
仿佛要从那冰冷的石碑里汲取一丝能抚平痛苦的温暖。
“对不起,对不起……”他哑着嗓子,一遍遍低声重复着道歉。
他睁开眼,痴迷地看着照片上的人,轻声说:“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话落,他站起身,隐去所有的情绪,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模样。
“动手。”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两排保镖立刻上前。
陈诉犹豫着上前,对江怀砚说:“您这样直接把夫人的坟都拆了,会不会不太好?”
在一开始知道江怀砚打算强行给陆知言迁坟的时候,陈诉就试图劝过。
与恩仇无关,纯粹是……有损阴德啊。
可江怀砚如今的状态他是最清楚的,表面冷静自持,内里已经疯了。
果然,下一秒,江怀砚就说:“百年后,我们是要一家团聚的,她是我的妻子,她得过去。”
陈诉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再说什么。
没多久,陆知言的墓被强行拆开。
保镖将一个纯黑的骨灰盒捧出来,擦拭干净后递给了江怀砚:“江总,夫人的骨灰盒。”
江怀砚接过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而后他看向陈诉,吩咐道:“将这里恢复原样,再找个大师选个吉日重新下葬。”
陈诉欲言又止片刻,点头应了。
是夜。
江怀砚带着骨灰盒回到别墅,将它端端正正放在枕边,陆知言最常睡的那一侧。
他侧躺着,将手轻轻搭在骨灰盒上,就像是在轻抚着陆知言的脸一样。
“晚安,记得做个好梦。”低哑的声音被浓墨般的夜色淹没。
眼泪从眼角滑过鼻梁,落在枕头上,晕开一片水渍。
他又梦到了陆知言。
五年前的医院走廊上,陆知言倒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
“我爸……我爸怎么会出车祸呢?他要是,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和妈妈……该怎么办……”
陆知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将她拥在怀中的江怀砚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董事长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他的低声安抚让陆知言高悬无助的心安稳了不少。
但是,在陆知言看不见的角度,江怀砚的神情冰冷漠然,还带着些许不易被人察觉的嘲讽。
可不是命大么?这样都没死,真是便宜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没死,反而对于江怀砚来说是个好机会。
如果陆远道直接死了,岂不是躲过了很多必须承受的痛苦?
陆知言依偎着他,小声抽噎着,像受伤的小动物,十分惹人怜爱。
“好了,别哭了。”江怀砚微微皱了皱眉。
他很讨厌听那些哭哭啼啼的声音。
但陆知言哭,却让他的心里产生一股奇妙的感觉——
被需要的满足感。
陆知言埋着头点了点,忽然轻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惜?没能直接害死我爸。”陆知言的声音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