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指尖正不受控制的轻颤。屏幕亮起,里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一字一句的阅读,目光定在“重度抑郁”这几个字上。脑海中轰然嗡鸣一声。“……重度抑郁?”贺南城面容绷紧,艰难的从牙缝间溢出发颤的音调。他忽然想起,苏婉婉站在他面前,一遍遍诉说着爱意,渴求触碰的模样。……所以,是她病了,撑不下去了?她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决心瞒着所有人,走向了深海?民警沉重点头,看向他的眼神却有些奇怪。身为死者的丈
恍惚片刻,贺南城拿起了手机。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指尖正不受控制的轻颤。
屏幕亮起,里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一字一句的阅读,目光定在“重度抑郁”这几个字上。
脑海中轰然嗡鸣一声。
“……重度抑郁?”
贺南城面容绷紧,艰难的从牙缝间溢出发颤的音调。
他忽然想起,苏婉婉站在他面前,一遍遍诉说着爱意,渴求触碰的模样。
……所以,是她病了,撑不下去了?
她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决心瞒着所有人,走向了深海?
民警沉重点头,看向他的眼神却有些奇怪。
身为死者的丈夫,竟然不知道她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吗?
从遗书来看,她得病也不是短时间了。
有些人之所以会选择轻生,不是没有原因的啊。若是活着有盼头有念想,谁会选择痛苦的结束生命?
屋内静默下来,没人再开口。
贺南城紧攥着手机,一步步机械的走出公安局。
心脏一下一下的收缩,越缩越紧,直到传来阵阵闷痛,勒得喘不过气。
背影落在旁人眼里,莫名透着几分颓然和苍白。
贺南城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从一旁拿起苏婉婉给他的离婚协议书。
端详一会后,心口莫名燃起一股怒火,越烧越旺,烧得隐隐难受。6
贺南城霍地抬手,狠狠把协议书撕成碎片!
碎纸飘落,被他发泄般的一脚踩上。
贺南城冷笑着低语:“死了又怎样?”
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喜欢她。
贺南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小弟阿皓。
“阿皓,叫上队里所有人,来老地方喝酒,我请客。”
一小时后,夜语会所。
车队的队员们全部到达包厢,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冷峻男人。
昏暗灯光下,他眸子黑沉得透不出一丝光亮。
众人环视一圈,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
池哥没叫上阮楠烟。
贺南城抿了口酒,大手一挥:“来,你们自个儿玩,今天放开了玩。”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只是自顾自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众人落座,却没有心思放开娱乐,不断偷瞄他。
贺南城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与其说是喝酒,更像是在灌醉自己。
阿皓捏紧酒杯,借着干杯的机会,上前搭话。
“池哥,你没事吧?”
贺南城眉头蹙起,冷着脸:“我怎么可能有事?”
“嫂子的事,你别太自责了,有什么话就跟兄弟们说说……”
“我没事!”
贺南城眼底浮现出一丝微醺,不悦的嚷嚷:“不就是死了老婆吗?我对她没有感情!”
周遭空气骤然冷凝。
没一个人说话。
只有阿皓尴尬的打着哈哈:“啊,是是……”
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池哥这样子压根不是没事人。
贺南城耳边清净了,却恍惚间想起以前。
几年前车队开始有了成绩,他常常流连于深夜的应酬和酒会。
苏婉婉来找过他几回,站在外面乖乖巧巧的说,来接他回去。
那时候贺南城年轻气盛不服管教,别人问起,也不说实话,就刻意给她难堪。
淡淡说:“她啊?一个死皮赖脸的经纪人,有什么资格来查岗。”
还真把自己当贺太太。
然后……
他不记得当初苏婉婉是什么反应了。
后来苏婉婉再也没有来接过他,而是默默等在家里。
贺南城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头开始作痛。
一连喝了好几瓶,酒精慢慢麻痹思维,令他有些错乱,分不清现实和记忆。
恍惚间,贺南城偏头,看到苏婉婉站在门口。
他噌的一下起身,拿着外套就往那边走。
“我老婆来接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