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澄回道:“今天周末,我来月湾谷度假了。”外面狗子无聊地汪了一声,似在引起冯澄的注意。对于狗子叫声里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冯澄合上书,找出一个球朝狗子走了过去。坐在院子里的辛夷花下,漫不经心地把球一掷。那球扔的不远,狗子斜睨了她一眼,随后慢悠悠地走过去。纽电话那头的人许久未出声,冯澄问道:“沈岐哥,你找我有事吗?”自从群芳厅出事后,她总是觉得,他打电话过来有话想要问她。
月湾谷在北城香山上。纽
一路傍着山林而行,四面车窗全敞开,灌进来的风都是新鲜清爽的。
车开得稳,冯澄透过后视镜看了狗子一眼。
只见它安静地坐在后座中央,小耳朵微微耷垂,嘴巴放松地张着,脸上流露着松弛享受的小表情。
一路到现在都没吵,倒还挺乖。
冯澄笑了笑,收回了视线。
风掀动着她额前的绒毛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高高扎起的丸子把白皙的脖颈拉得修长,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云层渐低,隐隐可见几户家人。纽
冯澄问道:“张姨,是不是快到了?”
张妈应声:“还要再走一段路。小姐很久没来过这了吧,我记得你上一次来月湾谷还是在读高中的时候。”
“以前山路难走,现在修了一条沥青路,上山都方便了许多。”
张妈感慨:“是啊,社会经济变好了,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也跟着享福,现在月湾谷已经修建成了自然风景区,我们村里的房子全翻新了一遍,商店餐馆也有了,也建了很多民宿,我们家也分配了一套,那套房子租客昨天搬走了,现在没人住,我姐把那里收拾了一下,今晚你就住那吧。”
冯澄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上一次来月湾谷tຊ是跟着家人一起来的,那时候他们在外面搭帐篷露营,并没有找住宿的地方,这次没想到张妈偷偷给她安排好了。
“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夫人和小姐帮了我们家那么多忙,我们感谢你们还来不及。”纽
木屋高低错落,渐渐映入眼帘。
染上了烟火气息的山林,焕发着勃勃生机。
张妈家比较偏僻,路窄,车子开不进去,冯澄便在广场停了车。
只听得张妈对着广场上等候的几个人喊了一声,那些人连忙小跑过来。
“终于把你们给盼回来了,这位就是小姐吧。”
这些应该就是张妈的家人。
冯家对佣人的要求极高,尤其是在保密性这一块非常严格,是以张妈就算知道冯澄的身份,也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半句。纽
是以张妈对外只宣称冯澄是个普通家庭的书香小姐。
寒暄了几句,他们便连忙帮忙拎行李。
停车的地方离张妈家还有一公里多,张妈家人怕冯澄累着,特地开了一辆小电驴过来接她。
冯澄想走走,婉谢没坐,牵着狗子跟着他们一起漫步上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人都生得很水灵,且淳朴热情,一路回去听着他们有说有笑,感受着山清水秀,甚是惬意。
午饭后,是在民宿。
确切来说,这里算是一处雅致的小别院。纽
知道冯澄爱干净,不喜欢异味,张妈来到此处又仔细打扫了一遍。
冯澄打量了一眼客厅的布局,不经意间发现客厅藤椅上放着的一本书。
走进一看,是一本传统香典,《非烟香法》。
这应该是上一位租客落下来的。
冯澄坐在窗前翻看。
古人有三雅:赏花、焚香、品茶。
这种雅是一种形式,却具备和、静、慎特有的美感。纽
传统合香制香是通过焚烧香料的方式品香,意趣有别于西方的调香,是一种清净自我、独特高雅的艺术。
《非烟香法》是董若雨所创,他自喻有香癖,尤其喜欢采集各种花草制香,而有些花草不适合用火焚烧,为此董若雨创造出以水蒸草木为香的非烟香法,改善了焚香的烟燥之气。
这是继《香乘》之后,对香道最有贡献的一本香典。
她以前在大学里有接触过这类书籍,也实验过一些传统香法。现代科技进步,香道传到现在,都可以用化学来解释,不过这类书对香料的记载更偏向医药功能。
阅至梅花香法那一页,冯澄停留了片刻,唤屋里的人道:“张姨,这里有香料卖吗?”
张妈拿着抹布出来,应她道:“咱们大山里什么香料都有,集市上有卖,你想要什么香料,我去帮你买回来,或者带你去看看也行。”
冯澄犹豫一会,对她道:“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去跟家人团聚吧,不用管我。”纽
民宿到家里还是有点距离的,张妈有点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小姐,村里变化挺大的,你又那么久没来,我怕你找不到路。”
“我下午就在附近走走,有地图不会走丢的,放心吧。”
“月湾谷跟这里隔了一座山,明天再去吧,现在有点晚了。”
冯澄点了点头。
张妈纠结了半晌,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再过来。”
“嗯。”
离开前,张妈嘱咐了一句:“山里交通不方便,我给你留了一辆电动车,钥匙就在上面,生活上若是有什么缺的,直接打电话给我,我给你送过来。”纽
“好,谢谢张姨。”
张妈走后,小别院就剩下冯澄和狗子。
狗子好奇心重,把院子闻了一个遍,见冯澄坐在屋里看书,便没去打扰,乖得不得了。
幽谧的室内,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冯澄的思绪。
看了一眼,是沈岐打过来的电话。
思量了一阵,冯澄伸手接通,“沈岐哥。”
那头问道:“今天不用上班吗?”纽
声音很温和,语气像是在跟她闲聊。
冯澄回道:“今天周末,我来月湾谷度假了。”
外面狗子无聊地汪了一声,似在引起冯澄的注意。
对于狗子叫声里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冯澄合上书,找出一个球朝狗子走了过去。
坐在院子里的辛夷花下,漫不经心地把球一掷。
那球扔的不远,狗子斜睨了她一眼,随后慢悠悠地走过去。纽
电话那头的人许久未出声,冯澄问道:“沈岐哥,你找我有事吗?”
自从群芳厅出事后,她总是觉得,他打电话过来有话想要问她。
此时沈岐正坐在办公室,背靠着座椅,深邃的眼眸中深含柔意。
是因为想她,才给她打了这一通电话。
而他却故作清闲道:“闲着无聊,找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