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可以走了吗?”李秋娘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该死的山匪。大太监点头,“跟上。”不得不说,这何光也是三生有幸,从府衙大牢到刑部大牢,再到现在的天牢,简直是一牢还有一牢高,寻常人还未必有这待遇。怕旁人见着皇帝脑袋缠绷带的样子,大太监提前把人支开,只留着皇帝的亲随。李秋娘裹着厚厚的狐裘,站在大牢外头,瓮声瓮气的问,“就他?”因着要乔装成和尚,何光已经剃了光头,微光之下脑门锃亮。他一天一夜没吃没喝,还被人追得满山跑,此番衣衫褴褛,整个人深思倦怠而迟滞。
侍卫赶紧行礼,可不敢再乱说话,“奴才该死,好似奴才说错了话,不是公公被抓住了,而是城外的山匪被擒,此刻人已经进了府衙大牢,等着盘询完毕之后,会直接送达刑部大牢。”
闻言,大太监神色一顿,转头便看向了一旁的傅关山。
这是好消息!
再看李秋娘的脸色,终于有了喜上眉梢的迹象。
大太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女阎王总算是笑了,那皇上这边应该也可以缓一缓,不至于绷得那么紧了,当即冲着侍卫道,“加快问供,还有就是……保证人是活的。”
前半句,字面意思。
后半句,有点深意。
保证活的,就说明哪天是要见大人物的,而这宫里的大人物,大太监眼中的大人物,除了跟前这位九五至尊,还能是谁呢?
只不过看破不说破,宫里的人各个都是人精,回过味儿来也就明白了,不敢再多问,行礼过后便匆匆离去,没敢耽搁。
“好事!”春语有点兴奋。
李秋娘点头,“的确是好事,抓住了何光,就等于锤死了某个王八犊子,求锤得锤啊!”
远赴边关又如何?
该骂的时候一句都跑不了。
“刑部那边一定会有答案。”大太监偷瞄了皇帝一眼。
主仆二人还扒拉在屏风后面张望,说起话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只要罪证确凿,裴家杀妻之名便是跑不了,等着人领兵回来,早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说你家皇帝,怎么就这么放心呢?”李秋娘叹口气,“这样一个人品败坏的将领,也放心让他领兵出征?就不怕反咬一口,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她提醒过了!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乱子,到时候可别把锅甩她头上。
“夫人还是好好吃饭,好好养病为上。”大太监可不敢议论朝政,这是皇帝的事儿,奴才太多嘴便是僭越。
僭越,是死罪。
“好好好,我不问,反正这天下大事都跟我没关系,我如今唯求真相大白,恶有恶报!”李秋娘稀里哗啦的喝着粥,养好身子为上,“你们也别在这儿待着,免得被我传染,哈欠!”
大太监偷瞄皇帝的脸色,转而笑问,“夫人不想知道那女子的下场吗?”
说出来,让她高兴一下。
“她想爬皇帝的床,你会放过她吗?”李秋娘瞥他一眼,不以为意的问。
大太监一顿,“无视宫规,有损皇上龙体,实在该死,自然不会放过。”
“那不就得了?”李秋娘继续喝着粥,“我也是女子,做不出那等不要脸面,心狠手辣之事,干脆不问罢,便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既已按照宫规处置,那便是你们的事,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同为女子,做不到心狠手辣,也不想心慈手软,放任不管是最好的选择。
大太监点头,“夫人想得真通透。”
“通透一点,拎得清一些,才能活得长久,谁的乳腺不是乳腺?”李秋娘翻个白眼。
大太监:“何为乳腺?”
李秋娘一顿,“气伤肝,我的意思是,少受窝囊气。”
“哦。”大太监似懂非懂的点头。
何光被抓,这是个好消息。
喝了粥,身上有了力气,李秋娘觉得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外头阳光甚好,她站在院中用力的伸着懒腰,直到将胸腔里的浑浊之气悉数排出,灌入了新鲜的空气,这才停下来。
额头出了薄汗,春语赶紧递了帕子上前,“姑娘快擦一擦,别到时候又受凉。”
“我受凉是因为浸了冷水的缘故,不是因为吹了风,等着身上的水都排出去,自然就没事了。”李秋娘意味深长的笑说,捻着帕子擦去额头的汗珠子。
春语听不懂,但瞧着她没事自然也是宽心。
“姑娘,你说那个女子现在如何?”春语其实挺好奇的,兰如到底是什么下场?
李秋娘瞧着她,“那你去问刘公公,不就知道了吗?”
“奴婢不敢。”春语低声解释。
李秋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好奇,这宫里的事儿太多,知道越多越没好处,咱记住自个的目的就成了,其他的别插手,千万不要心软,尤其是女孩子……否则容易吃大亏。”
“嗯!”春语连连点头。
李秋娘刚要转身回去,却见着大太监急急忙忙的跑来,“夫人,有好戏看,要不要去看?”
好戏?
“什么好戏?”李秋娘想了想,“暴室那位的好戏就不必找我了。”
大太监摇摇头,“何光。”
她们不就是想让裴家爬不起来了吗?
有了何光在手,便等于是有了罪证。
听得这话,李秋娘和春语对视一眼,各自眸色欣喜。
“到时候带着皇上一道去。”大太监压低了声音说,带着几分讨好,“您也知道的,皇上暂时还没恢复记忆,来日若是想起来了,奴才插手这些事等于是议论朝政,怕是脑袋不保。”
李秋娘了然,“哦哦哦,是是是,是我非要插手此事,是我的错,跟公公没关系,以后皇上怪罪下来,我李秋娘一人承担!”
大太监扯了扯唇角,这话听着……阴阳怪气的。
“公公,可以走了吗?”李秋娘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该死的山匪。
大太监点头,“跟上。”
不得不说,这何光也是三生有幸,从府衙大牢到刑部大牢,再到现在的天牢,简直是一牢还有一牢高,寻常人还未必有这待遇。
怕旁人见着皇帝脑袋缠绷带的样子,大太监提前把人支开,只留着皇帝的亲随。
李秋娘裹着厚厚的狐裘,站在大牢外头,瓮声瓮气的问,“就他?”
因着要乔装成和尚,何光已经剃了光头,微光之下脑门锃亮。他一天一夜没吃没喝,还被人追得满山跑,此番衣衫褴褛,整个人深思倦怠而迟滞。
听得动静,抬眸看过来,乍见着李秋娘的瞬间,何光瞳仁骤缩,下意识的往偏角挪去,“你……”
不是说,出了寺庙就被车夫杀了?
还发现了尸体?
这怎么……
“我怎么了?”李秋娘笑着低咳两声,隔着牢门看他,“做贼心虚?嗯?”
何光哆嗦着唇,几乎是尖叫出声,“你、你竟然没死?”
“你是指哪一次……没死?”李秋娘笑问。
何光张了张嘴,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