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手心冒汗,瓶子差点滑落,他一阵手忙脚乱才将药瓶放到了她的面前。谢袅却是皱眉,将药一把扔了出去。“我不需要!”她抬手掀开面纱,露出脸上的狰狞伤口,定定看着他,眼露哀切。“你觉得已经这样的我,还会在意额头上那一点点伤口吗?”她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嫌弃,她就能狠下心来,彻底将他舍去。她不想恨了,往事如烟,她只想将他忘记。她想她此刻定是狰狞丑陋的,就如她千疮百孔的心一样。
马车内。
谢袅坐在一侧,离褚泽衍远远的。
气氛一时凝固。
褚泽衍有心想要缓和关系,可一对上她那双冷漠的眸子,就哑了声音。
他心头苦涩,在她面前低着头,不敢再去看她。
谢袅还从未见过他低头,以往他只会冷冷的看她,眼中有厌恶有嫌弃,却独独没有爱。
她死过一次,他倒是开始爱她了。
真是可笑,迟来的深情做给谁看。
她冷笑一声,压住心底的悲凉,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已经有西凉国的奸细混入灾民中了,应要加大对城中人的排查力度。”
褚泽衍点头,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她手上的额角上,关切道:“公主,让臣先帮你处理伤口吧。”
他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手心冒汗,瓶子差点滑落,他一阵手忙脚乱才将药瓶放到了她的面前。
谢袅却是皱眉,将药一把扔了出去。
“我不需要!”
她抬手掀开面纱,露出脸上的狰狞伤口,定定看着他,眼露哀切。
“你觉得已经这样的我,还会在意额头上那一点点伤口吗?”
她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嫌弃,她就能狠下心来,彻底将他舍去。
她不想恨了,往事如烟,她只想将他忘记。
她想她此刻定是狰狞丑陋的,就如她千疮百孔的心一样。
褚泽衍看着她脸上的疤痕,心中一痛,他想伸手去抚摸,又怕她嫌弃自己,最终只是将手停留在了空中。
他眼眶酸涩,嘶哑着声音道:“袅,别这样好不好,你在我的心中永远是最美的女子。”
谢袅被他眼中的怜爱灼烧,猛地移开视线。
她紧紧咬住咬唇,眸中流露出决绝,只留下一句:“以前的谢袅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中,活着的是明珠公主。”
她匆匆下了马车,余光瞥见了那已然破碎的药瓶,眼底划过沉痛,不由加快了脚步。
她怕她再待下去就会心软,她恨自己如此不争气。
带着热浪的风吹过她耳旁碎发,她隐约听见了他压抑的呢喃声。
他或许是后悔了吧。
……
一场盼了许久的雨,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久旱逢甘霖。
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街头彩灯张挂,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皇帝怕她在宫中住的无聊,特地交代她出宫好好游玩一番。
谢袅知道他是好意,即使身体不适,还是应了下来。
她坐车低调出宫,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辰王,两人就此结伴而行。
辰王身形高大,一路上护着她不被行人冲撞,眼中自然流露出的爱意隐藏在了夜色中。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觉得今晚是他此生最幸福的时刻。
谢袅则是边走边观赏着路边花灯,眸中难掩惊叹。
她从小生活在乡野自然没见过如此造型丰富的花灯。
回京后,她又嫁入褚府,被困在深宅大院内,能出去看花灯,却没了赏花灯的心情。
她原来错过了这么美好的东西,心中惋惜不已,这怕是她最后一次欣赏花灯了。
谢袅停在一个兔子花灯前,眼中闪过喜爱。
辰王也停下脚步,刚想将兔子灯买下,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这花灯,本小姐要了。”褚婼姝抢过花灯,在手中把玩。
辰王不悦的皱了皱眉,沉声道:“这位小姐,家中人没教过你先来后到的道理吗?”
褚婼姝这才抬头,视线扫过谢袅时,娇蛮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她慌了神,将兔子灯往她怀中塞去,下一秒,便跑的没影了。
谢袅知道她是认出了自己,将兔子灯扔到了地上,用脚碾碎。
她可没忘记,她的惜玉是被她活活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