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再也躺不住了,他突然想起安凝还留下一个东西给他,就是那个漂亮的首饰盒子。他快步走到妆台前将它拿了起来。盒子不大,是可以放在手心里的大小。只是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精美的首饰,而是一小团形状怪异的小银块。裴斯年一开始不明所以,安凝送这个东西给他干什么?他习惯性的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那一枚他亲手打磨的银戒指。突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这个小银块......就是她的婚戒!她把婚戒熔了!哀莫过于心死,他终于接受了现实——安凝不是离家出走或者赌气,她不会再回来了。
他很少低声下气,可这时为了安凝也不得不低头,好在对方确认过他太太是真的失踪了之后,也选择了松口。
裴斯年如愿拿到了安凝的社交账号,她的头像是自己的画,跟她本人和账号昵称给人的感觉一样,有种说不出的端庄宁静。
安凝平日里并不是个多话的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在网上记录了多年来的生活。
她是这家社交网站的第一批新用户,最早的一条心情记录发送于他们刚谈恋爱不久的时候。
【我们在一起了(*^▽^*)】
那时流行的颜文字在现在看来已经很过时,但裴斯年还是看的会心一笑,是时隔多年,仍旧体会到了安凝同他恋爱时的甜蜜心情。
她一度很喜欢在这个账号上分享自己的生活,有闲暇时练笔的画作,有恋爱时他送给她的礼物,也有结婚时的捧花和婚后精心修剪的花圃......
裴斯年一条条的看着,心柔软的像是塌下去一块。
可就在他贪婪的回忆着过去时,她不再发照片也不再分享生活了,最后一条与之有关的内容是坐在楼顶秋千上拍的星空,时间是半年前。
那时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努力回忆一番,然后咯噔一下想起来了,那是他跟林静搞到一起不久之后的日子。
他自以为藏的很隐秘,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发现了蛛丝马迹。
前所未有的懊悔席卷了裴斯年,他鼓起勇气点开安凝发的最后一条文字记录,发送时间是昨晚深夜,内容更是简短至极:【到此为止。】
安凝没有在记录里留下任何的暗示,可他知道,这话一定是对他说的,她给这句话画上句号的同时,也彻底斩断了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感情。
裴斯年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入夜之后,从前温馨的家变成了冰冷的建筑,他独自躺在床上,整个都被巨大的空虚感笼罩。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手机在枕边亮了好几次,是林静又发讯息过来约他出门了,但他一次都没有看。
裴斯年一直躺到午夜时分也还是没有睡意,索性打开床头灯不睡了,然后他起身挪到以往安凝会躺的位置去了,是试图感受她留下的体温。
至少昨天晚上,她应该是躺在这里的吧?
他自顾自的想着,试图回忆起他们上一次同床共枕的场景,可心里比身上更凉,丝质的床品触感柔滑,但暖起来的速度要比纯棉质地慢的多。
许多年前,当他和安凝刚毕业没多久,还没钱追求如此奢侈的享受时,每晚睡觉前都是抱在一起取暖的。
裴斯年忽然很想念她,一颗心更是疼得厉害,像被人紧紧攥住了似的。
直到零时整点的闹钟铃声将他从思绪中唤醒。
裴斯年再也躺不住了,他突然想起安凝还留下一个东西给他,就是那个漂亮的首饰盒子。
他快步走到妆台前将它拿了起来。
盒子不大,是可以放在手心里的大小。
只是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精美的首饰,而是一小团形状怪异的小银块。
裴斯年一开始不明所以,安凝送这个东西给他干什么?
他习惯性的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那一枚他亲手打磨的银戒指。
突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个小银块......
就是她的婚戒!
她把婚戒熔了!
哀莫过于心死,他终于接受了现实——安凝不是离家出走或者赌气,她不会再回来了。
裴斯年没了过生日的心思,他连夜开车去到警局,气喘吁吁的说:“我......我要报案,我老婆失踪了,很可能是轻生!”
安凝是个成年人了,她来去自由,不受任何人的限制,他想报警找她,必须有说的过去的理由,否则只会被拒绝受理。
警方接受了他的报案,然后一直陪他寻找到了天光破晓的清晨,然而一无所获。
有个女警问裴斯年:“你跟你太太最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矛盾?”
裴斯年支支吾吾:“没有,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
女警见多识广,立刻就看出他有所隐瞒,提醒道:“如果你真心想找到你太太,就请把情况如实告知我们,否则我们帮不了你。”
“我......我在外面找了个情人,似乎被她发现了。”裴斯年脸上直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