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戎正要掏银子,小商贩很是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实在抱歉,我这儿的糖葫芦方才已经卖出去了。”“一串都没了?”段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小贩咧嘴,“那位公子很是豪气呢,全买下了。嗐呀我都说了一整个草耙子只要二两银子,他偏要给我六两六,说是大顺。”小贩喜得跟什么似的,心情好得厉害,还顺带给段戎指了指位置,“看,就是那位公子。”这一大束的糖葫芦,可还有几十根呢,上头的糖果子个个圆润饱满,便是吃半根之数已然很多了,谁丧心病狂买这么多?
梁州长街纵横十里,中部横亘于塘河之上,两侧是叫卖的小商贩,底下的塘河承载着如流星璀璨的花灯,静静流淌。
行人或缓行于长街上,观灯赏月,或驻足街边俯瞰河面盛景,人与灯与河,各成一景。
唐翘才不过走了几步路,就被唐清塞了不少东西。
吃的玩的喝的,只要唐清觉得好的,都要给妹妹。
“前边还有卖糖葫芦的,听说好些小姑娘都喜欢吃这个。”唐清一发话,段戎便马不停蹄朝那小商贩去了。
行叭,她如今确实是个小姑娘。
细胳膊细腿的。
“老板,你这糖葫芦,给我拿几串。”
段戎正要掏银子,小商贩很是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实在抱歉,我这儿的糖葫芦方才已经卖出去了。”
“一串都没了?”段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小贩咧嘴,“那位公子很是豪气呢,全买下了。嗐呀我都说了一整个草耙子只要二两银子,他偏要给我六两六,说是大顺。”
小贩喜得跟什么似的,心情好得厉害,还顺带给段戎指了指位置,“看,就是那位公子。”
这一大束的糖葫芦,可还有几十根呢,上头的糖果子个个圆润饱满,便是吃半根之数已然很多了,谁丧心病狂买这么多?
段戎顺着小贩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人披着月光踏着徐徐清风而来。
“霍世子?”
一个王府公子买这玩意儿做什么?
难道他也有小姑娘要送?
霍辙略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寄留,给银子。”
“嘿嘿嘿~公子,您的糖葫芦,拿好嘞。”小贩兴高采烈得连同草耙子也递给霍辙身边的侍卫。
段戎正思忖着要不要从他那儿买两根,就见尊贵的霍世子挑了一根成色最好的糖葫芦举着,想了想,又随手拿了一根,举着就往两位殿下那去了。
“据说梁州的糖葫芦贯以山里红、山楂与海棠果等诸多香果,比京城的还好吃些,又有‘鸿运当头’的美意。二位尝一尝?”
看着递到眼前的糖葫芦,章翘有些懵。
她如今这个年岁,最爱的就合该是糖葫芦。
可是她现在是真的不爱这玩意儿了呀。
她愣在那里,半懵着接了一根她吃了就不用吃晚食和明日早膳的糖葫芦。
唐清最不会让人尴尬,何况霍辙所言很叫他觉得有些道理,闻言笑吟吟地也接过来,附笑着道:“芝芝初次入京,这寓意着实不错。多谢世子了。”
可段戎会。
他走过来,眉头一皱,就忍不住道:“霍世子怕是被那商贩骗了,若是什么东西都是红的就能叫‘鸿运当头’那也着实太草率了些,这一草耙子的糖葫芦,一两银子也够了,再说这梁州糖葫芦再好哪里比得上京中九龙斋老字号的。等回京城去,我哎?哎哎哎?你干什么拉我?”
是霍辙身边的另一位下属,名叫归佑的,常年冷着脸,手劲儿也大,一扯就把段戎拖走了。
段戎昨日打架的时候伤了些手,如今便很是吃亏。
唐清笑眯眯地打圆场,“段戎跟在父皇身边久了,这说话做事也讲究一个谨慎,世子莫怪。”
霍辙没说话,只叫寄留将草耙子也一同递给了章翘身后的侍卫,便抬脚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唐清笑着将糖葫芦塞到自家妹妹怀里,“你这才到梁州就遭遇此等险情,霍世子说得对,你如今呀,就需要些好兆头。多吃些多吃些。”
她颔首,一脸正经,“三哥说得有理,既然如此,其他的就给段戎吃吧,毕竟我安然无恙,他都伤了手了。”
他一个挑眉,“十分有理。”
后头抱着草耙子的侍卫下意识看了看手中的几十根糖葫芦,想着:若这些都吃了,只怕尿都是甜的?
他默默为自家段大人捏了一把汗。
自求多福罢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