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宁嫣越说越来劲,也许是知道自己的命数已到,才会讲出这些陈年旧事。瞧着都不说话,宁嫣突然有了一种成就感,双手摊开在牢房中仰头得意的笑,脖颈青筋暴起,仍旧还在说着,“我宁嫣坏事做尽,我父亲是忠臣奸臣,都是为皇帝做事,奸臣忠臣还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吗?!可他孟俞安,对了,还有你梁槿初,若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在孟俞安的耳边嚼舌根,甚至还勾引我阿兄,若不是我阿兄被你迷的鬼迷心窍,说出了我们宁家的密室所在,我父亲会落得这个下场吗?”
孟俞安眼睛都没眨一下,瞧着这只在笼子里乱叫的疯狗冷冷道:“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可惜,说错了一点,要折磨你的是朕,阿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折磨你。”
话语刚落那会,宁嫣怔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咧嘴大笑,眼底似是看透了般突然清澈明亮了起来。
她的笑声由低到高,忽地又咆哮了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一双深陷在眼窝的眼睛,像两颗珠子一样盯着孟俞安怒道:“君要臣妾死,臣妾不得不死,可本宫就是不甘心啊!”
“放肆!”暗卫在旁怒斥着这条疯狗,生怕冲撞了他似的。
孟俞安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因为他想看看,宁嫣临死前会说些什么。
宁嫣说着说着又狂妄的笑了起来,仿佛在说着自己的伟大功业,笑的放肆又凄苦,“我只不过是稍微的利用了一下猜忌之心,模仿了一下你从前的性情,便让你们二人形同陌路,怎么样,我的手法高明吧?”
梁槿初表面平静,心中却诧异了一会。
她从前的性情?
对了,那时的她也如宁嫣那样不按常理出牌,因为她毕竟是一位现代人。
都说诏狱昏暗,几乎无人从这生还,现在看来,摸不透的最终还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和信任。
他当时也是被宁嫣这般的伎俩昏了头。
总觉得宁嫣就是年轻时候的梁槿初。
“只可惜啊,这个皇帝还算是有点抵抗力的,居然不对我做点什么,还会脱口而出你梁槿初的名字,我当时很生气,但是一想到我还有大仇未报,我便不敢松懈半分。”
孟俞安此刻,无话可说。
反倒是宁嫣越说越来劲,也许是知道自己的命数已到,才会讲出这些陈年旧事。
瞧着都不说话,宁嫣突然有了一种成就感,双手摊开在牢房中仰头得意的笑,脖颈青筋暴起,仍旧还在说着,“我宁嫣坏事做尽,我父亲是忠臣奸臣,都是为皇帝做事,奸臣忠臣还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吗?!可他孟俞安,对了,还有你梁槿初,若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在孟俞安的耳边嚼舌根,甚至还勾引我阿兄,若不是我阿兄被你迷的鬼迷心窍,说出了我们宁家的密室所在,我父亲会落得这个下场吗?”
当初梁槿初为了帮孟俞安收拢人脉,的确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她敢保证的事,宁父觉得不是什么善类。
梁槿初看着她,缓缓道:“你错了,我若不是有特定的人证和物证,是不会对一个忠臣下手的。”
“再者,我从未勾引过你阿兄,是你阿兄自知你父亲做事有背忠义,是他主动告知于我的。”
“……”宁嫣身子一震,也不说话了,跌坐在枯草上,凌乱的头发散落,遮住了她的眼睛,再次说话时,声音沙哑,“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梁槿初站在那,看着宁嫣:“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何苦一定要为此葬送自己的一生?”
烛火惺忪,宁嫣缓缓抬头,头发往一旁侧倒,露出了一只眼睛,望着她许久。
最后,别开了头。
孟俞安垂眸,转身离开。
一出诏狱,那光刺痛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