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会和后,麦冬气不打一处来,贺朝露垂眸顿足,无奈道:“警察虽然受理了,但对学校也只能是建议删帖,除非我能找到证据证明自己,不然诽谤罪很难成立,白苏根本受不到任何惩罚,再者,我去告诽谤,没个一年半载,官司根本打不下来。”也就是说,学校开除贺朝露,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饶是松音平常再怎么大大咧咧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这样一场精心的谣言,不可能是白苏一个人能完成的。她担忧地说:“这桩桩件件一环扣一环,好像是设计好了一般,只等朝露跳进去,白苏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做这件事?”
早在贺朝露赶回来路上,松音便已经报了警。
她已经看不惯白苏很久了,总是莫名其妙对朝露阴阳怪气,想来这件事她已经计划了很久,更加细思恐极的是那些照片都是在长期跟踪下拍摄的,那么说明她很早便开始跟踪朝露了。
白苏被带走时,狠狠地瞪了一眼贺朝露:“你给我等着,贺朝露!”
贺朝露和松音一起去做了笔录,黑客的记录并不合法, 并且判定这件事是诽谤很难,因为需要男主角也来证明,两人并没有关系,不过好在警察可以同学校协商,因为这件事影响社会风气,让学校删帖。
可让人意外的是,两人下午刚到学校,就得知白苏被人保释了出来。
同时,梁京墨那边也传来消息,校方希望开除贺朝露,以儆效尤,以正学校的风气,几乎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开除的名义太过恶劣,梁京墨正在想办法把她转学到其他学校。
三人会和后,麦冬气不打一处来,贺朝露垂眸顿足,无奈道:“警察虽然受理了,但对学校也只能是建议删帖,除非我能找到证据证明自己,不然诽谤罪很难成立,白苏根本受不到任何惩罚,再者,我去告诽谤,没个一年半载,官司根本打不下来。”
也就是说,学校开除贺朝露,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饶是松音平常再怎么大大咧咧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这样一场精心的谣言,不可能是白苏一个人能完成的。
她担忧地说:“这桩桩件件一环扣一环,好像是设计好了一般,只等朝露跳进去,白苏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做这件事?”
贺朝露心想还能有谁,也许就是陈家的人,白苏纵然厌恶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害她至此。
这时,梁京墨来了电话,让贺朝露一个人去办公室。
贺朝露恰好也想问他关于学校的答复,到了办公室,梁京墨立马开了口:“听说你们抓到了造谣的人?”
贺朝露把情况又给梁京墨解释了一遍,梁京墨的脸色由期待转为了失落,最后一丝希望好像也没有了。
她着急问:“梁老师,学校那边到底怎么说的?”
梁京墨无奈地摇了摇头:“麦冬应该同你说了,他们竟然要开除你,后来我去问院长,至少要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他却说没有必要了,说是有人不肯留你。”
贺朝露心里一怔,好似被人揪住一般,声音带着些颤抖问:“是谁?”
深秋严寒,这几日天气不好,到下午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雪子,贺朝露来回奔波,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梁京墨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想了想怎样对她伤害最小,最后还是想直接些,抬眸道:“你是不是得罪了华良的人,有个姓蒋的荣誉校董点名要你走,而且你知道桃李杯和学校古籍图书馆都是他们赞助的,院长根本得罪不起,小贺,你和老师说实话,那些照片里的人是你吗?”
贺朝露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落在手上,竟也不知疼痛。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的背后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
“怎么这么不小心?”梁京墨拿了纸巾给她擦手。
她抬眸,任凭老师给她擦手,带着不可思议问:”您刚刚说什么,那个校董姓蒋,还是华良的?”
梁京墨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我想把你转学到别的学校,或许还有机会,我和院长私交不错,也许可以瞒过别人,给你把转学手续办了。”
贺朝露慢慢抬眼,淡淡笑道:“好,老师,谢谢您这段时间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如果不成功也没事。”她想一定不会成功的,因为她知道得罪了谁。
又补了句:“照片里的是我,但是事情不是像帖子里说的那样的。”
梁京墨看她状态不对,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些,赶忙阻止她走:“老师相信你,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但不能做出傻事,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知道的老师,我珍惜生命,才不会做傻事呢。”贺朝露笑了笑,眼泪往心里流,整个胸腔都是苦涩的,又有些愤怒。
夜色已晚,昏黄的路灯照亮校园。
雪子已经停了,刺骨的寒风刮过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站在路灯tຊ下,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电话嘟了两声,被接起来,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贺小姐,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董叔,我想见蒋先生,越快越好。”
董叔那边沉默了一下,才说:“贺小姐,先生在出差,后天会回来,明天我同他说一,看他愿不愿意见您?”
贺朝露的手紧紧地握住手机,明显带着怒意,整个身体都因此而颤抖着,细碎的头发随风飞起仿佛罩着一层佛光,整个人柔和地不像样,语气却是冰冷的:“好。”
......
蒋明镜端着咖啡杯,背着身望着眼前的落地窗外的风景,阳光伴着黄金的沙滩,海岸线旁是一路高大的棕榈树,今天是在西海岸出差的最后一天。
董叔和他讲了这十天的事,也告诉了他电话的事。
蒋明镜放下咖啡杯,淡漠道:“发帖的人找到了吗?”
董叔点点头,双手把资料递上:“白苏是贺小姐的室友兼同学,陈明远半年前找到她,包养了她,陈明远应当不敢拿着您的照片到处发,便唆使白苏做这事。”
“嗯。”蒋明镜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摆弄着手中的方形打火机,迟迟没有说话。
这时门外敲门声响起,助理冯清走了进来,把一沓照片递给了蒋明镜:“蒋董,这些是贺小姐身边的保镖最近拍的照片,您……您先看看吧。”
蒋明镜拿起来,一张张翻看,一男一女肩并肩站立着,男生正低头深情地望着女生,女生则抬头带着浅笑看着男生,身上还披着男生的外套,月光打在他们身上,清冷温和,好一对璧人!
他拿起打火机,点燃,看着他们一点点消失在烟灰缸里化作一团灰烬,火焰很旺,倒映在他眼里也仿佛出现了两团熊熊的烈火。
海鸥从窗前低飞过,本来美得惊艳的风景,现下,也黯然失色,除了看到照片那一刹那,露出犀利的眼神,全程他都面无表情,八风不动。
董叔忐忑地问:“那这次要不要帮贺小姐?”
蒋明镜抬头,面无表情,分不清喜怒,董叔这段时间也越来越看不清他了,也不知道他对贺小姐到底是什么态度吗,毕竟上次车祸,可是他下令救贺小姐的。
打火机在啪的一下闪现,蓝色慢慢转为橘色,蒋明镜点燃一支烟,才开口:“告诉学校,让贺朝露退学,如果她想要知道原因,不用瞒着她。”
“啊?”董叔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听懂?”蒋明镜抬眸睨了他一眼。
董叔摇摇头:“知道了。”
这几日,或许因着几张照片,蒋明镜都心情不佳,没有半分笑容。
董叔跟着蒋明镜上了电梯,总统套间内,复古台灯的昏黄灯光照亮书桌一隅,董叔毕恭毕敬站在书桌旁,看着坐在位子上的一言不发正拿着平板工作。
董叔把握不清蒋明镜对贺朝露的态度,虽然电话里答应她明天和蒋明镜说,还是开了口:“先生,贺小姐刚刚来过电话,说想尽快见您。”
蒋明镜顿了顿,放下平板,点了支烟,语气中情绪不明,“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董叔说:“明天下午的航班。”
......
第二天上午,贺朝露在前往医院的路上,接到董叔回电,语气里是一如既往的公式化:“贺小姐,先生他说你知道他要什么,在得到您答复前,没有见面的必要。”
听到这番话,贺朝露心如死灰,蒋明镜他应当是铁了心要她低头。
挂了电话,她抬头看向天空,灰云密布,低低的阴霾的像是快要下雪的样子。
她的视线落在了一只孤独的在天空飞翔的小鸟上,虽然孤单但却自由,她淡淡地呢喃了句:“我可真傻呀。”与狼为伍,竟以为蒋明镜真的能放过她。
命运跌跌撞撞,好似最终还是要走向她预定的归宿。
另一边,董叔无奈地摇摇头,等蒋明镜说出那番话时,他终于明白了先生要做什么,这么久,他叫人跟着贺朝露保护她,还派人提醒陈明远有人在查他,桩桩件件做这么多事的目的。
先生从小聪明会算计人,这么多年走来,也确实靠着深谋远虑, 步步为营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但唯独这感情不能靠算计得到,强扭的瓜不甜,他只怕他到时候后悔。
董叔还是想劝一下他:“ 万一贺小姐还是不同意......”
“重要吗?”蒋明镜从口中吐出一个烟圈,冷冷开口:“为了她哥哥,即便没有这些事儿,她也会来找我的,我只是让这个过程加速了而已。”
蒋明镜抬眼笑了笑,谋者算人心,贺朝露这样的人不斩断她的退路,打断她的羽翼,她是不会屈服的。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她凭什么说不。
董叔这下也无话可说,他应当是铁了心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