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的哭泣声传入沈砚尘耳内,堵着他的胸口。身为锦衣卫,处理过太多人,见过太多生死离别。可从未有哪一次,这么让他心烦意乱。“别哭了,刚刚那些不过是激他承认罪行的,不会将你真送去做军妓。”可秦方好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怔愣去摸发髻上的发钗,去发现空无一物。她这才反应过来,发钗被她典当了,就连自刎都做不到……涩意伴随着木讷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抽走了她浑身的血液。失神之间,一股大力将秦方好从地上拉起。
秦方好只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体内四处拉扯。
将本就破败如筛子的身体给撕裂,绞碎!
秦方好踉跄走进牢房,将身体已经没了知觉的秦父抱在怀里。
“爹,你醒醒,再看看方好啊!”
回应她的只有空荡凄冷的回音。
秦方好心中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崩溃欲绝!
无助绝望席卷她全身,她眼眶猩红,抱着秦大人的尸首痛哭。
“爹,是方好来迟了……”
凄惨的哭泣声传入沈砚尘耳内,堵着他的胸口。
身为锦衣卫,处理过太多人,见过太多生死离别。
可从未有哪一次,这么让他心烦意乱。
“别哭了,刚刚那些不过是激他承认罪行的,不会将你真送去做军妓。”
可秦方好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怔愣去摸发髻上的发钗,去发现空无一物。
她这才反应过来,发钗被她典当了,就连自刎都做不到……
涩意伴随着木讷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抽走了她浑身的血液。
失神之间,一股大力将秦方好从地上拉起。
沈砚尘在碰到秦方好冰冷枯瘦的身子时,眼里闪过一丝怔愣。
“你怎么瘦成这副样子?”
秦方好面上浮起哀凄之色,声音冷淡。
“指挥使温香软玉在怀已久,我这副身子自然入不了眼。”
若是平时,秦方好绝不会说出这般话。
因为她是户部侍郎的嫡女,是沈砚尘的妻,一举一动皆是他们的脸面。
可如今,她已经不在乎了。
望着脸色灰白的秦方好,沈砚尘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将她狠狠摔进了草席处。
那动作放肆又暴戾,毫不怜惜。
“做出这副死人样子给谁看?”
秦方好看着沈砚尘压下来的身子,心尖狠狠一震,伸手推拒。
她爹尸骨未凉,怎么能在爹爹的尸骨面前……
无尽的耻辱钻进骨缝,把原本死去的心搅得鲜血淋漓。
“你还不如杀了我。”
沈砚尘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竟不知,奢华锦缎下的秦方好已经瘦到了这等地步,仿佛一折就断。
“方好……”
话未说完,牢狱外却传来锦衣卫的通报。
“沈大人,柳夫人身体不舒服,大夫来看过了说是胎象不稳。”
沈砚尘毫不犹豫地穿上衣服离去。
秦方好蜷缩在草席上,颤着手穿衣起身。
甚至不敢低头望向躺在不远处的父亲。
她胡乱抹去眼角的泪,狠狠咬着唇瓣,直到嘴中一片血腥,才强行压下情绪。
僵滞地跨过阴暗的走道,去到了女监。
刚进牢门,秦方好已经做好了被娘亲怒骂的心理准备。
可秦夫人只是将她衣服的褶皱抚平,拥她进怀,略带柔情。
“方好,你受苦了。”
大概是人之将至,其行也善。
秦方好感受到的唯一一次母爱,竟也是最后一次。
秦方好鼻尖一酸,愧疚与委屈不断翻涌,化成一句沙哑的:“娘……”
秦夫人握着秦方好的手,意有所指。
“方好,我生了你,你却没为我做成一件事,现在正是你报恩的时候,我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秦方好胡乱抹去眼角的泪:“不管是什么,我都帮您。”
下一瞬,手上的力度猛然加大。
秦夫人直直看着秦方好,一字一句。
“换上我的衣物,替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