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嗫嚅着:“行,可是我得每月都见我大孙一次。小姨答应了下来,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昂首挺胸地拉着我们往外走。可小姨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一个好面子的小姑娘,却为了我和哥哥做到了这个地步。小姨带我们回到了外婆家,外婆不是妈妈的亲生母亲,又中年丧夫,一辈子强硬生冷,从未对我妈妈表现出作为母亲的柔情。所以我妈妈才在十八岁是毅然决然嫁给了唯一给了她温情...
只见小姨变戏法地掏出把菜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喊:“大家来看啊,他们周家逼死了我姐姐,现在还想逼死我的外甥,不让我带外甥走。”
农村本就是家家户户都认识,很快就围了一院子人。
“周家婆子,你也别太过分,你怎么磋磨你家媳妇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有人朝奶奶喊道。
“就是,平时对末末那丫头也是又打又骂的,你就让人孩子小姨带走吧。”
“就算孩子被带走那也是你大孙啊周家婆子。”
奶奶见小姨不死不休的架势,又有领居的说嘴,终于开始妥协。
她嘴唇嗫嚅着:“行,可是我得每月都见我大孙一次。”
小姨答应了下来,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昂首挺胸地拉着我们往外走。
可小姨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一个好面子的小姑娘,却为了我和哥哥做到了这个地步。
小姨带我们回到了外婆家,外婆不是妈妈的亲生母亲,又中年丧夫,一辈子强硬生冷,从未对我妈妈表现出作为母亲的柔情。
所以我妈妈才在十八岁是毅然决然嫁给了唯一给了她温情的爸爸。
外婆见到我和哥哥时沉默了很久,最后叹息着对小姨说:“留下吧。”
外婆年纪大了,负责在家里做饭,小姨负责家里的劳作。
十八岁的小姑娘手上是厚厚的老茧,面上染上了风霜。
但每天起床我跟哥哥都能看见桌上放的糕饼,那是小姨带回来给我们的。
很快到了上小学的时候,义务教育已经普及了,可读书还是得交钱。
家里得供养两个上学的孩子,对于外婆和小姨来说压力巨大。
小学开学前一天,外婆看着钱罐的钱,目光定定的看着我和哥哥。
我手心里出了汗,也明白我和哥哥之间,可能只有一个人能上学。
我见过别家小孩上学,他们背着神气的军绿色书包,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古诗,惹得我很羡慕。
小姨挡住了外婆的目光:“末奕跟末末,都得上学。”
外婆拉着脸:“家里哪来的钱供养两个。”
“多了他们这两张嘴我们家已经够困难了。”
小姨确坚定地说:“镇上的工地招人,我去工地挣钱供他们读书。”
外婆最后还是冷着脸答应了下来,小姨的坚持让我跟哥哥都有了上学的机会。
我每天最开心的是就是喂猪,晒谷子之余能够看着课本上精美的绘画,幻想未来的生活。
奶奶照常一月来看哥哥一次,每次都会给哥哥带些零嘴。
或是甜滋滋的冰糖,或是香香脆脆的桃酥。
而哥哥每次都会把这些吃的分给我,小姨和外婆,只是外婆从来不愿意接受。
这天奶奶给哥哥送完零嘴后,哥哥将桃酥分给了我。
我正拿着脆脆的桃酥啃时,谁也没料到奶奶杀了个回马枪。
她一把打掉我手里的桃酥,我呆愣在了原地。
小姨去县里干活了,家里只有外婆在,可外婆是从不管我和哥哥的。
奶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大嗓门地开始骂:“周末末,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抢我乖孙的吃的。”
“从小就是个跟你妈一样不要脸的东西,我就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货色。”
奶奶嗓门大,农村的住宅又没有什么隔音。
骂我间领居们已经扒着门开始探头了。
我只觉得羞涩又难堪,卑微的自尊心被踩得稀巴烂,却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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