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人,沐姑娘已经毒发身亡,遗体放在医馆多有不便,原本我是打算让她入土为安,只是我非亲非故,如今你来了,便让沐二姑娘将她领走吧,摆灵堂做法事,好歹让她走的安心。”话尽于此,陆文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底是交织着的冰冷和遗憾。每一个字都好似被放大,无比清晰地传入乔玉安耳中,他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毒发身亡?摆灵堂做法事?可笑至极!乔玉安眼中透着如寒冰的漠然,可颤抖的声线却将他的恐惧暴露:“陆大夫,你不必替沐昭阳遮掩了,她现在何处?”
袁辞怒气冲冲一拳,将他撞得踉跄,身上没了那股阴鸷的气息,眼眶通红,牙关紧咬着,指着那床担架上了无生机的女人开口:“乔玉安,她身上的血迹还未干,她就在那!你去看,你去看啊!”
乔玉安被他一声怒喝怔住,下意识抬脚要去,行至半途,却猛地回过神,身体不可自制的一颤,声色厉茬地说道:“你发什么疯,这么晦气的东西,你让我去碰?”
袁辞还想上前,却被陆文衍死死拉住。
“乔大人,沐姑娘已经毒发身亡,遗体放在医馆多有不便,原本我是打算让她入土为安,只是我非亲非故,如今你来了,便让沐二姑娘将她领走吧,摆灵堂做法事,好歹让她走的安心。”
话尽于此,陆文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底是交织着的冰冷和遗憾。
每一个字都好似被放大,无比清晰地传入乔玉安耳中,他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毒发身亡?摆灵堂做法事?
可笑至极!
乔玉安眼中透着如寒冰的漠然,可颤抖的声线却将他的恐惧暴露:“陆大夫,你不必替沐昭阳遮掩了,她现在何处?”
袁辞听得此话,怒吼道:“乔玉安,人人都说我荒唐!我看你才是最荒唐的那个人,她都死了你还怀疑她!”
“沐云暖那个女人没资格给她收尸,你们都不要,我要!”
袁辞一番话撂下,竟是直接将那被白布遮盖的人打横抱起,扬长而出。
一场闹剧结束,血腥味也很快被院中晾晒的草药味掩盖。
乔玉安环乔四周,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咧了咧嘴,却被扯得一阵疼痛,尽显狼狈。
此时,由远及近一阵雀跃的脚步声,沐云暖闯进来,声音欣喜:“玉安,有位游医,听了伯母的病症,说是有对应的药方!”
乔玉安被她箍紧的手提起了片刻神志,木着身子几乎是被沐云暖拖拽着离开。
马车上。
沐云暖似乎心情很好,不停说着这个游医与她是如何巧遇,她又如何将他带去了乔府。
乔玉安看着她红润的脸,竟不合时宜地想起沐昭阳那张素白的脸,心里不住发颤。
他突兀地开口:“你姐姐死了,你可知道?”
沐云暖脸色一僵,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乔玉安的脸色,见他面色平静,便得意地扬起了笑:“死便死了,是她作恶多端,害死了母亲,当初又那样对你,死了才好呢!”
乔玉安却“嗤”地一声笑了,像是听闻什么笑话一般,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喃喃重复着:“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沐云暖哪晓得乔玉安心思,他笑她便笑,甚至还顺势说起,从前便对乔玉安情根深种等话。
脸上笑容更甚。
她身上那么热烈的喜悦,却让乔玉安胃里泛起酸水,只觉得恶心。
面上不动声色遮掩过去,一切如常,嘴角慢慢回落。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神色无波无澜。
只有周回一人,抿紧了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很快到了乔府。
存菊堂。
游医是一位老者,正好给乔母施完针,正在搭脉开药。
见他二人进来,便起身行礼:“乔大人。”
乔玉安见母亲气色着实好了不少,握住游医的手不断道谢:“不知先生如何称呼,若是先生真能救了我母亲,我便是倾家荡产也要答谢先生!”
老者轻笑一声,抽出手来,一个劲地摆手:“无妨无妨,小人姓叶,担不起大人一句先生,这药方是旁人给的,我不过是个送东西的,大人也不必谢我,行医救命也是我分内之事。”
乔玉安鬼使神差般打听起那药方主人,却被老者打岔过去,他也不再多问。
老者给了药方便要走,饶是乔玉安千恩万谢也不久留,只得放他离开。
乔老夫人用过药只觉得神清气爽,第一次安稳睡了一晚。
而乔玉安却夜不能寐。
将那封血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带着绝望,和了无生意的话,说的,却依旧是爱他。
乔玉安缓缓躺在床上,一滴泪,从眼角流出,划过太阳穴,滑进了他浓密的黑发中。
沐昭阳,你没有离开我,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一夜无眠。
晨起先告了假,才急忙去了存菊堂。
沐云暖早已侍奉左右。
乔玉安立在门口,往日温馨的画面,现在看来却觉得厌恶,对于沐云暖,更是因为她那些对沐昭阳的咒骂而觉得此人面目可憎。
乔老夫人见他身影,朝着他伸手,他快步上前,乖顺地扶住乔老夫人,让她能靠着他。
乔老夫人泪眼婆娑,撑着自己半边身子坐直,握住乔玉安的手:“玉安,娘亲还能陪着你,真好,也是上天给我的福分。”
乔玉安眼里闪出几分柔和,轻声道:“嗯,很好。”
可心里某个地方不经意的传来剧痛,母亲还陪着他,可沐昭阳呢?
那个他唯一深爱的女人呢?
不能想,一想便控制不住情绪。
乔老夫人轻柔地拍了拍他的手,将他思绪唤回,笑道:“玉安,你也年纪大了,日子也该向前看,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我看云暖就很不错。”
“伯母,你别这么说!”沐云暖红了一张脸,害羞的低下头。
乔玉安眼神动了动,乔左右而言他:“这些日子确实多亏了云暖,我会送去银两当做谢礼。”
这看似宽容实则是拒绝的话让沐云暖心里一冷,她抬起眼来,摇了摇头说道:“玉安,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乔老夫人健康长寿。”
可那双眼里透露出来的情意绵绵,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乔老夫人眉头一皱,直接质问道:“乔玉安,云暖这样的好孩子,你又是哪里不满意了?”
乔玉安站起身,丢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母亲,我早已秘密成婚,有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