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沈启已经去看书了,张秋泠自然又去照顾祖母。只是这次去的有些晚,二嫂和大嫂都已经到了,两个人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幸而祖母没有怪罪,只是说了句她们年轻觉多也是正常的。听说宋清妍出嫁了,出嫁那天在知州府闹了很大的脾气,最后还是不得已上了花轿。张秋泠听了以后有唏嘘也有不平。虽说她不喜欢宋清妍的脾气,但是也能稍微体谅她的苦处。她当初来到阳州虽然没有这样的不高兴,却也是带着满腔的不平过来的。
沈启和张秋泠又朝前走了走,前面就是各种各样的小食,基本上都是阳州当地的特色。
张秋泠一路走来一路付款,俨然一个合格的荷包。
终于走到了一个面摊,张秋泠指了指,和沈启一同坐下。
她觉得沈启似乎是没转够,还是左顾右盼,看什么都很新奇的模样。
于是她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先休息一会儿,不是饿了吗?我们先吃一些东西。”
其实沈启买来的那些糕点、小食也不少,但她还是想坐下慢条斯理地吃一些东西,于是终于在这个摊位前得偿所愿。
沈启点点头,对着张秋泠挑眉,颇为自豪地问:“如何?这里确实不错吧?”
“确实不错。”
张秋泠很是给面子的点点头,平心而论,她也很喜欢。
“你在皇城的时候有出来过吗?”
沈启想了想,接着说道,“皇城的夜里恐怕更热闹吧?”
热闹是热闹的,张秋泠回忆了一下,“还好,只是我不常出来,对夜里的印象也不大清楚了。确实有很多人。”
虽然她的形容很无聊,甚至有些枯燥,可沈启还是精神奕奕,他凑近了一些,盯着张秋泠姣好的面容:
“下次我们回去,再去看看好吗?”
被他猛的靠近弄得有些不适应,张秋泠朝后挪了挪,点点头:“有机会带你去看。”
其实这话她说的也没有保证,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重新回去。
不过现在的环境太和睦了,张秋泠也就不由自主地点头同意了。
就在两人说的时候,面已经上来了。
沈启吃了几口,就和张秋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还算是热闹。
张秋泠吃完以后,就端正的坐在那里,沉静地看着周围的人。
她很喜欢看这些路人,这有一种独特的宁静感。
在她安静地注视着路人的时候,沈启也在看着她。
看着张秋泠的脸以及她此刻柔和的眼tຊ睛,沈启没来由的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一句词“一寸秋波,千斛明珠未觉多”。
其实这个娘子的到来,对他的生活似乎没带来什么影响。
但是他又觉得张秋泠就像是雨一样,无声地落入他的生活里。
正如此刻,沈启看着正在看着路人的张秋泠,心忽然动了动,又在张秋泠会回头看他的时候垂下眼,继续吃面。
“还没吃饱吗?要不要再加一些?”
张秋泠的声音响起,沈启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热,大概有些不好意思,他低着头哼了一句。
能听出来是不必了,张秋泠转过头,继续看着来往的人群。
……
等他们两个慢悠悠地走回去的时候,已经二更了。
张秋泠和沈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入睡了。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直到有人来催张秋泠才悠悠转醒。
醒来的时候沈启已经去看书了,张秋泠自然又去照顾祖母。
只是这次去的有些晚,二嫂和大嫂都已经到了,两个人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幸而祖母没有怪罪,只是说了句她们年轻觉多也是正常的。
听说宋清妍出嫁了,出嫁那天在知州府闹了很大的脾气,最后还是不得已上了花轿。
张秋泠听了以后有唏嘘也有不平。
虽说她不喜欢宋清妍的脾气,但是也能稍微体谅她的苦处。
她当初来到阳州虽然没有这样的不高兴,却也是带着满腔的不平过来的。
只是她没有说话的资格,只能在城楼上送送这位姑娘。
刘希自那之后未曾找过她。
这样已经是张秋泠梦寐以求的了,她每天忙沈家的事都分不开身,更别提出去和那些贵妇人吃喝说笑了。
沈明曦又长大了一些,小小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美人的特征,看起来惹人喜爱得很。
而且她很亲人,见了谁都是笑呵呵的,更是让人疼爱不已。
张秋泠送着沈启走进考院,隔着老远见他对自己挥手,让自己回去。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不知道沈启在考院里过得怎么样。
幸亏带的都是些轻薄的衣服,好歹不至于热的难以忍受。
……
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沈启的会试也不负众望,竟然真的中了个举人回来。
沈家这次对他是真的重视起来,不仅热热闹闹地庆祝了一番,更是专门为他开了个院子,以供他专心读书。
就连一向严肃的沈从年都连夸沈启,张秋泠自然跟着受了许多嘉奖。
朝晖苑的花似乎开了一些,可能是天气热了,这里人气也足,花也争相开放。
逗弄着怀里的沈明曦,张秋泠听着何月的诉苦,耐心地朝她笑着,就是不接话。
这次何月过来是为了多支一些月钱,原因是想多做一些衣服。
原本是该直接拿出来的,只是这段时间何月总是来支钱,前前后后加在一起竟然够二嫂院里半年的开支,这让张秋泠有些犹豫。
一个月的工夫,硬生生从这里拿了近半年的钱,她怎么能不怀疑?
所以今天她一定要等何月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这才一直没有接话。
见她一直笑而不语,何月有些心虚,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这钱我是可以拿出来用的,弟妹,你总不至于不给我吧?”
捏了捏小孩子的手,张秋泠摇摇头,缓缓地说:“二嫂不是不给,只是凡是开支我都要记清楚的。”
“我不是说了么?做衣裳!”
“做衣裳?据我所知,满阳州的衣裳也没有这么贵的,若是超出了正常费用,这也不合适呀……”
张秋泠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却带着不可反驳的意味。
何月哼了一声:“我总得给些赏钱吧?”
赏钱?
张秋泠哦了一声。
沈家今年的生意越做越大,在阳州更是声名赫赫。
外面的人将沈家抬得很高,每每过来都要奉承一顿,说的多了,自然吹的人舒舒服服。
可这也不是要这么多钱的原因。
张秋泠又说:“赏钱是要给的,只是咱们同是商户,给的赏钱不必太多。”
听了她的话,何月翻了个白眼,不太耐烦,“我总得来往结交一些人吧?你二哥在外做事,我也不能总在屋里坐着,你说对吧?”
“这倒是……”张秋泠眼睛眨了眨,将沈明曦递给一旁的奶娘,无奈地对着何月笑了笑,
“嫂嫂,实在是对不住,并非我要苛待嫂嫂。只是家里的钱数总要有个合适的去向,这钱我让人取出来送到嫂嫂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