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抬着下巴道：“我就说她蠢怎么了？她是我女儿，你能把我怎么样？这些天不用来找了，她出国去了，这几天不在。”我妈说完扭头就走，那个病人被气得七窍生烟：“姜医生怎么会摊上这种妈！真是活久见！”又过了八九天，我哥的眼睛拆掉了纱布，开始慢慢看得清东西。“以后要好好注意保护眼睛，不要浪费了捐献者的眼角膜。”霍柏检查完我哥的眼睛，叮嘱道。“霍医生。”我哥喊了霍柏一声。霍柏回过头，神情不耐地推了一把眼镜。
我妈则说：“放心吧，妈，这救命之恩，我都会让她还的，姜早，你这辈子要是能供到你哥结婚生子，就算是你的功劳了。”
于是，在所谓的“苦难教育”里，我只要死不了就行，一切按最省钱的办法吊着一口气……
警察敲门给我哥做笔录。
这场车祸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肇事者赔了他二十万。
等我哥可以下床走动后，我妈每天都陪着他散步。
每次经过我的办公室，看到我的座位，我妈都会停留一瞬。
每天都有之前出院的病人回头找我，有时候被霍柏应付过去，有时候我妈也会说两句。
“你也是来找姜医生的？干什么都要找她啊？这个医院医生那么多。”
病人被我妈这么一怼，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是因为姜医生医术好又细心啊，我上次住院主治医生就是她，给她塞红包她坚决不收，是个好医生。”
我妈无语道：“那不是好医生，是死脑筋，给钱都不要，就是一个字：蠢！”
“哎？你怎么说话呢？人家姜医生医者仁心，还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治好的病人无数，怎么就蠢了？你谁啊你？！”
我妈抬着下巴道：“我就说她蠢怎么了？她是我女儿，你能把我怎么样？这些天不用来找了，她出国去了，这几天不在。”
我妈说完扭头就走，那个病人被气得七窍生烟：“姜医生怎么会摊上这种妈！真是活久见！”
又过了八九天，我哥的眼睛拆掉了纱布，开始慢慢看得清东西。
“以后要好好注意保护眼睛，不要浪费了捐献者的眼角膜。”
霍柏检查完我哥的眼睛，叮嘱道。
“霍医生。”我哥喊了霍柏一声。
霍柏回过头，神情不耐地推了一把眼镜。
这实在不像霍柏。
在我的印象中，霍柏对同事、朋友、亲人都比较冷淡，但是对病人和家属却非常有耐心。
哪怕是碰上医患纠纷，被大声辱骂，他也不会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可他每天来查我哥的房，都透露着不耐烦。
“什么事？”霍柏淡淡地问。
“霍医生，听说你跟我妹的同事关系很不好，是不是因为她，所以你也不太待见我？”我哥问道。
幸好我妈回家给我哥炖汤去了，要是听到我哥这么说，绝对会跟霍柏撕破脸。
“这话是姜医生说的？”霍柏挑眉。
我哥摇头：“不是，我跟我妹很少说话，我是听你们医院搞卫生的人说的。”
“我跟姜医生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也不会因为她而不待见你，所有病患我一视同仁。”霍柏回道。
“那你知道给我捐献眼角膜的是什么人吗？我跟我妈想当面谢谢他。”我哥抬头道。
我飘在空中翻了一个白眼。
想谢我？
怎么谢？
到阎罗王面前谢？
霍柏抱臂歪着脑袋盯着我哥，似乎有些无语。
“姜医生学习优秀，医术精湛，年纪轻轻就是我们省医第一刀，我们院长非常器重她。”
我盯着霍柏瞪大了眼睛：【我死都死了，你终于肯把省医第一刀的称号让给我，给我充门面了？我没死的时候，我俩不是争得头破血流吗？】
瞧我哥那傻样，明显没听懂霍柏话里对他的嘲讽。
“所以呢？霍医生，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不明白，妹妹这么优秀，哥哥怎么就是个每天只会捧着游戏机打机的废物。”霍柏毫不留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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