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叫道:“阿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沈清浅却在第五寻望向她的一瞬间,心沉了一瞬。第五寻冷眸一缩,将还在拉扯孩子的关田氏一脚踹开!关田氏吃痛,“哎呦”一声大叫,喊地喊天,“你们想做甚!”第五寻长身直立,大声叱喝:“滚!”关田氏被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就朝外奔去!沈清浅赶紧将孩子侧卧,解开衣领,保持呼吸道通畅。第五寻紧了紧拳,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他自行走到门前关好门,守在了外面。阿言的情况很不好,已经高烧昏迷!
沈清浅还沉浸在,他莫名其妙的转换中。
便见他长眸一瞥。
那掌柜身侧的内间,有一人影晃了晃。
沈清浅赶紧迎合着,扯过另一匹,笑道,“这匹呢?要不都带回去吧!”
第五寻笑着应声,“都依夫人的。”
掌柜的闻言,急忙又抱了好几匹放置在二人面前:
“郎君跟夫人可以再看看这些,可都是上等锦缎。”
“这个也不错!”
沈清浅又指着一匹给第五寻瞧了瞧,而后与掌柜的道:
“不瞒掌柜的说,我夫妇二人初来京师。
自然还要给亲朋好友送礼,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第五寻指着几匹花丝锦缎,道:“这样吧。
这几个花锦样式的,或是冬日厚些的绸锦花缎。
掌柜的若还有,可否劳烦让在下选上一二百匹?
若是合适,便全数送至我府上?”
掌柜的一惊,“郎君是说,反季的缎子也要?”
第五寻颔首。
“这初来京师,送礼嘛,自是四季缎面都得送些。”
“这个嘛……”那掌柜的还在吞吐间。
身侧的偏门内,便走出一位身姿不错,面相甚为精明的娘子。
掌柜的闻声回头,唤她,“东家娘子。”
沈清浅和第五寻相视一望。
心中便已明了。
此人应是那秦氏的妯娌,关晨的妻子,关田氏。
只见她上前,三角眼里堆满了笑:
“郎君是要这花锦吗?我这后院的库房还有不少呢。”
第五寻与关田氏拉开了些距离,将沈清浅让了出去。
问:“夫人意下如何?”
沈清浅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脂粉气,但还是笑脸迎上。
“不知东家娘子,能否带我二人去看看缎面?”
“这自然是可以。那两位这边请?”
关田氏言毕。
拉开另一侧的门,便带沈清浅与第五寻入了店堂后院。
这后院,也是秦氏生前居住的地方。
自打丈夫死后,她便跟孩子搬进了这所后院居住。
库房就在离居所不远的北院。
那关田氏走起路来摇曳生辉,单看背影,甚是婀娜多姿!
沈清浅扫了第五寻一眼。
只见他目光清冷,毫无波澜。
但她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安静一路跟到库房。
也知道,他之所以不暴露身份。
也是因为之前的闵衍正,便是顶着大理寺复核案件的身份来的。
除了知道那孩子得了失语症,而且还被安排在了这所院子外,其余的一无所获。
所以他选择暗查。
而这暗访,还真是给了他不一样的答案。
至少,这闵衍正并没有问到,这秦氏布庄似乎是不打算做了。
沈清浅转溜着眼珠子,突然上前就揽住了关田氏纤细的胳膊。
“这位东家娘子,劳烦问一嘴,可知这条街上,有没有可以转租的铺子?”
关田氏闻言,回眸观察着沈清浅,“你想盘铺子?”
沈清浅笑道,“正是。我与夫君想在这京师开家医馆。东家娘子可有门路?”
“开医馆啊?”只见关田氏双眸流转,似粹了光,“不知两位打算花多少银两盘店?”
“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地段。
若是这北一街的铺子,还可以住商一体的,那自然是上乘的价位!”
“那不知,我这所铺子,夫人可瞧得上?”
见关田氏入了套,沈清浅那双弯眉笑得更弯了!
“东家娘子当真要往外盘?”
“那还能有假?”
沈清浅心中欢喜,回头就直呼第五寻,“夫君觉得这铺子如何?”
第五寻差点儿迷失在,沈清浅兴奋的笑颜中。
他强忍着镇定,道:“东家若想盘,可否领在下和娘子,转一转。”
“这有何难?”那关田氏朗声回道:
“我这铺子啊,可是这北一街的黄金地段。
外面那殿你也看到了,若是做成医馆,那可是相当不错的。
还有这里间院子,有三小院儿。
这最北头的可以当作库房,而这东西两院,你们收了后也可做医室。”
说着,她就带头,绕了步子带二人朝东院走去。
她记得陆川说过,这秦氏就是死在东院的。
说是东院,其实就是一处加了隔墙的主屋。
“这屋子很大的,放上几张医床可不在话下呢。”关田氏边走边道。
门上挂了锁,可锁子却不知被谁打开,扔到了地上。
关田氏正兴奋地给第五寻介绍着,完全没看到地上的锁子。
第五寻唇角浅勾起一丝笑意,挂在那张谪仙般俊逸的脸上,分外耀眼。
“可否容在下,进屋内看看屋子格局。”
关田氏晃花了眼,惶然点头之余,便见第五寻已经推门而入了。
她瞬间醒神,是谁开了锁?
慌张之际,赶紧紧随其后!
屋子里一股通风不良的朽木味儿。
应是在秦氏死后这一个月内,都没有住人了。
但沈清浅刚一入屋,便被蜷缩在床上的一个孩子,怔住了眸子。
第五寻早已经大步跨过去,看望孩子。
关田氏更是紧张慌忙地,也追上前去。
锐叫道:“阿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沈清浅却在第五寻望向她的一瞬间,心沉了一瞬。
第五寻冷眸一缩,将还在拉扯孩子的关田氏一脚踹开!
关田氏吃痛,“哎呦”一声大叫,喊地喊天,“你们想做甚!”
第五寻长身直立,大声叱喝:“滚!”
关田氏被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就朝外奔去!
沈清浅赶紧将孩子侧卧,解开衣领,保持呼吸道通畅。
第五寻紧了紧拳,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最后,他自行走到门前关好门,守在了外面。
阿言的情况很不好,已经高烧昏迷!
床头有呕吐物,下身还有失禁的排泄物。
孩子的牙关紧闭,双拳紧握!
沈清浅不敢想象,若是她和第五寻没有发现她!
她会变成什么样?!
她赶紧给孩子打了退烧针,贴上降温贴!
她拿出听诊器的探头,放到阿言的肺部!
哮鸣音、湿啰音明显,还有水泡音!
显然,阿言肺部感染了!
沈清浅很是心疼!
这孩子高烧,明显是有过抽搐后才发生的晕厥!
人类幼崽,总是更能勾起人类心中最原始的爱!
沈清浅不敢耽搁,赶紧给孩子做了皮试!
然后,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裳、床单。
在皮试等待过程中,给阿言收拾出了一方净土!
算好了时间,确定没有不良反应后。
她赶紧给阿言,挂上了抗生素!
她看着眼前,下巴已经尖瘦的阿言。
不敢想象,那曾经垂吊在这里的秦氏……
她若是还活着,会有怎样的剜心之痛!
可若她真是自杀,又是什么样的理由呢?
能让她狠下心,放任这么一个稚嫩不能自理的孩子!
独自一人,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