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安氏听到她要跟走,又开始叫嚣起来,“好啊,你个贱货走了就别想回来了。儿子,把她休了。”姜红彬瞪着阮芬芳,“娘,明天我就请人写休书,休了这个贱人。”阮芬芳抱着两个孩子,在孩子耳边小声叮嘱,“你们好好的,等娘赚到钱了,定把你们接走。”“娘,您也保重自己。”两个孩子虽有不舍,往日也见到爷奶是怎样对娘的,他们不想让娘再受苦了。围观的人不禁感叹,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更多的人惊奇于姜沐夏,这个孩子平时见人不笑不说话,今日怎么气势如此强大,说得头头是道,三言两语就把一向软弱可欺的人骂醒了,再看阮芬芳,有了精气神
四周一片寂静,都被姜沐夏的话惊到了。
她身后的唐仲白听闻她一番话,顿觉诧异,看她年纪不大,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她如此激愤。
阮芬芳看着她,心中千转百回,姜沐夏道出了自己的心中的委屈和怨念。
她平时只知自己的任劳任怨得不到他们的认同,没想到今日红萍的一番话,让她瞬间清醒。
原来他们从未把她当过自家人,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她在这个家只是一个听话能用的奴仆。
不是她不好,是这家人太烂。
面对母亲兄弟的受辱,瞬间让她羞愧难当,是自己的无能才让他人对其肆意侮辱。
是啊,她凭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她又不欠公婆夫君的。
只有自己硬起来,今后的生活才会好,孩子们才会更好的成长。
姜红彬听到姜沐夏骂他不是个男人,气急败坏冲上前就要打姜沐夏。
姜沐夏一挺腰杆,双眸微眯,指着他轻蔑地冷笑,“有种,你就打我。”
他拳头在落到她身上前,面前冲过来两个手持利剑的高大男子,把剑架到了他脖子上。
吓得他连连后退。
好可怕的眼神,好可怕的人。
这个臭丫头怎么找了这么厉害的靠山。
他气势弱了下来,“你们是谁?你,还有你凭什么骂我不是男人。”
唐三唐四见他怂了,料他不敢再动手伤人,便闪身回到人群中。
姜沐夏气势如虹,一字一句道:“就凭你做出来的事上不了台面,就凭辈份上我是你姑,长辈教训晚辈有何不可。”
这边阮芬芳弟弟早就趁机把她拉到跟前,“姐,跟我们走吧。这个家没有好人,回家弟弟养你。”
两个孩子见舅舅要带娘走,哭着抱着她的大腿,求着她不要丢下他们。
她眼中满满的不舍。
女人啊,有了孩子,就如同有了枷锁,受再多苦,为了孩子也要硬撑下去。婆家就是靠孩子拿捏住了儿媳妇,光是一个西岗村,就有不少人家现状和阮芬芳大同小异。
阮芬芳此刻面对的,多像前世的她。
“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如果他们家里任何一个人顾及孩子,都不会待你如奴仆。你要知道,只有自己强了,才不会被人欺负,别人才不敢欺负,才能拥有自己想到的一切。”如果前世自己早早带着孩子走,他们也不会惨死。
不管阮芬芳今日如何选择,她走,孩子带不走。她留下,他日被赶出门,孩子还是带不走。不如今日脱离火炕,等待时机,夺回孩子。
她话中的隐喻,不知阮芬芳能否听明白。
阮芬芳听了她的话,抬头看向她,眼中尽是感激,冲她点了点头。
“娘,弟弟,我跟你们回家。”她目光坚定,两边都是她名义上的亲人。
一边满眼担心,一边满面狰狞。
下定了决心,这个男人她不要了,往后余生,她努力赚钱,争取把孩子早日接到身边。
离开,还会比现况更糟吗?
不会。
安氏听到她要跟走,又开始叫嚣起来,“好啊,你个贱货走了就别想回来了。儿子,把她休了。”
姜红彬瞪着阮芬芳,“娘,明天我就请人写休书,休了这个贱人。”
阮芬芳抱着两个孩子,在孩子耳边小声叮嘱,“你们好好的,等娘赚到钱了,定把你们接走。”
“娘,您也保重自己。”两个孩子虽有不舍,往日也见到爷奶是怎样对娘的,他们不想让娘再受苦了。
围观的人不禁感叹,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更多的人惊奇于姜沐夏,这个孩子平时见人不笑不说话,今日怎么气势如此强大,说得头头是道,三言两语就把一向软弱可欺的人骂醒了,再看阮芬芳,有了精气神,眼中有光了,好像换了个人。
安氏把两个孩子拉到自己怀中,坐在地上就哭吼了起来,“哎呦,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呀,什么人都来欺负我。你们两个,记住了,你娘不要你们了,她定是跟外面的野男人跑了。”
大手指向姜沐夏,“平白冒出来个臭丫头,在我们家指手划脚,把一个好好的家搅和散了。我的个天呀,我可没法活了……”
阮芬芳回到房中,收拾了自己的衣物,一个小小的包袱。她们娘三个头也不回地走了,院子里只剩下安氏的哭吼声。
姜沐夏来到两个孩子身旁,蹲下身子抱住他们。
“好孩子,记住,你们的娘,是被他们打骂走的。你娘永远爱着你们,你们也要记得她的好,你们好好的等你娘接你们出火坑。”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大一点的男孩眼中坚定,“她接不接我们不要紧,只要她以后过好,等我们长大去找她给她养老。”
姜沐夏欣慰地笑笑,都是好孩子,可不能让姜和屏二口子养歪了。
安氏见状哭得更大声了,“玉舟婶子,你可要管管你家闺女呀,我们好好一个家都她给拆散了,你得赔给我家一个媳妇。”
路朝云被她的话气笑了,“你可真不要脸,明明是你们打骂走的,平白算到我们头上。想讹我呀,你也配。”‘呸’了她一口,拉上姜沐夏回家。
天已黑透,阮家母子三人早tຊ就走远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尽。
坐上牛车,姜沐夏困乏疲累,虽是骂醒了阮芬芳,也为她感到不值。
阮芬芳走时,姜红彬连一眼都没有看她。
心中一丝悲哀,对阮芬芳,对前世的自己。
她抬头,瞥见唐仲白坐在马上探究的目光盯着她,似是想看透她。
“唐大人,我们马上就上到家了,就此别过吧。”路朝云赶着牛车,她不想和当官的有任何牵挂。
这个人看女儿的眼光异常,还是离他远些为好。
“好,明天见。”他深深望了姜沐夏一眼,与侍卫摸着黑,向县城方向而去。
姜沐夏看着他们离去的模糊背影,渐渐陷入了沉思。
这一世,他似乎比前世更主动更热情了。
可那又怎样,她不会再像前世一样,偷偷与他会面,信守他的承诺,到头来等来一场空。
今生两人不可能有结果。
行至到路口,见有人手持一盏风灯缓缓走来。是一身着褐色深衣,面色气恼妇人。
“如意嫂子,天都黑了,这是要去哪儿?”姜沐夏笑着跟她打招呼。
妇人站定,手中风灯举高了些,这才看清牛车上的两人。
敛下怒意,扯了下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是玉舟婶子和红萍,我去找我们家男人。”
“行,你去吧,我们也回家了。”各自离去。
回到家后,姜沐夏盥洗完毕,早早睡下。明天一早,还要前往东岗村与李吉福会合,一同前往县里。
成败就在明日的集市上。
她要抓紧时间挣钱,为以后的计划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