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我不信这一回你还能活着。”沐姝自然是早早就吃了解百毒的药,但腰上那一记箭伤是实打实的。她几个点足缓冲下坠的力道。等到站在地上时,伤口已经撕裂的疼痛难忍。冷汗从额间扑簌流下,沐姝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跟着来的杀手。体内另外一个丹药的起效时间还有十息,她必须得赶紧在起效前打晕这几个人。山崖下,刀光剑影。而佛房那边,也被一声木盆落地的声音打破寂静。看着屋子里东倒西歪的椅子,还有被破开的纸窗,舒沫呼吸几乎停滞。
随后竟是脚步不稳,几个后退,宛若一朵崖间的青色月季,轻飘飘落下了悬崖。
这突发情况引得几个杀手面面相觑,他们侧头往来箭的方向看去。
慕娇娥笑吟吟的从林中出来,“几位兄台不去再追一追吗,这山纵然高,但只要轻功好,还是能活下来的。”
但那弩箭上涂了封内力的药这一点,慕娇娥并未打算说。
这个高度,没有内力的人掉下去,非死即残。
但后者绝不可以出现。
几个人扫她一眼,只当是遇到了同行,随后纷纷颔首。
便几个起落跟着跳下了悬崖。
慢悠悠的走到了悬崖边上,慕娇娥俯身向下看去。
几道黑影将青衣挡得严严实实。
“好姐姐,我不信这一回你还能活着。”
沐姝自然是早早就吃了解百毒的药,但腰上那一记箭伤是实打实的。
她几个点足缓冲下坠的力道。
等到站在地上时,伤口已经撕裂的疼痛难忍。
冷汗从额间扑簌流下,沐姝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跟着来的杀手。
体内另外一个丹药的起效时间还有十息,她必须得赶紧在起效前打晕这几个人。
山崖下,刀光剑影。
而佛房那边,也被一声木盆落地的声音打破寂静。
看着屋子里东倒西歪的椅子,还有被破开的纸窗,舒沫呼吸几乎停滞。
手上端着的水盆径直从怀中落下,砸在了地上。
水花大片溅湿了舒沫的裙摆和鞋子,但是对方却毫不在意。
内心的恐慌猛地攀登,直接卡在了她的嗓子眼。
“姑娘?姑娘?”
呼喊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但得不到的回答声却让舒沫几乎跪倒在地。
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舒沫从房间里蹒跚着跑了出来。
颤抖的声音也变得凄厉,“来人,来人啊!郡主不见了,郡主不见了!”
一瞬间,寺庙里的僧人便纷纷聚集。
山崖下战况已经差不多结束。
慕娇娥眯着眼睛,看着下面没有人动弹了,这才从山崖上跳了下来。
满地的血迹和尸体,却看得慕娇娥眼中兴奋明显。
她走到那已经满是血迹的青衣身影附近,那身影已经没有明显的呼吸起伏了。
拿脚踢了踢,确保真的没了呼吸后,慕娇娥终于嘴角扬起笑了起来。
“终于死了,可真不容易。”
“骊国人的死敌之一,鬼影剑法终于可以失传了。”
她大笑着蹲了下来,从那凌乱的发丝中整理出了熟悉的清丽面孔。
那双杏眸已经紧紧的闭上了,身体也在触碰之下明显的感觉到了逐渐失温。
慕娇娥留恋般的轻抚那缓缓流逝血色的脸,神态可惜。
“既然全家人都死完了,就该老实一点才对,为什么还要再学这些东西,还插手南州的事情呢。”
不然,沐家至少还能保留一个火种不是?
她冷笑着叹了一口气,最后将弩箭放在了那几个歪七扭八躺到的杀手尸体手上。
随后,那冷漠面色便变得恐慌起来,开始大声呼喊。
“来人啊,来人啊,郡主出事了!”
清安郡主在普迦寺祈福遇害一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宫。
长淮汇报时,几乎是畏缩的。
话音落下后,眼前站着翻看卷宗的人便一瞬间晃了晃身子。
手上轻飘飘的卷宗突然像是变成了巨石,重的江晏景完全拿不住。
在呆愣目光里,卷宗直接落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呢?
江晏景有些不明白,只是去祈个福,怎么就回不来了呢?
心脏此时也痛的他喘不过气来,他痛苦的捂着胸口,扶着书架几乎说不出话来。
吓得长淮赶紧站了起来扶住他。
而这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双清冷狭长的凤眸如今眼底赤红,那目光恍惚而绝望。
像是痛不欲生的病人。
“人在哪里?”
那道温润嗓音说话时已经变得低哑,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长淮避开那道赤红目光,不忍道:“在运回来的路上,现在也该到将军府了。”
“备马车,孤要去将军府。”
江晏景挣扎着,扶着书架要出去,却被长淮抱的更紧。
长淮忍着哭意,“殿下,你若去了,这太子之位就真的保不住了。”
“太子之位?”
江晏景陡然笑了一声,笑声凄厉而悲哀。
他甩开长淮,眼圈是隐忍的红意,眸中的悲伤和痛苦像是一把利刃。
刺的长淮心中一痛。
江晏景冷冷望着他,面上是从未见过的孤绝。
“这太子之位只要我想还能夺回来,但是阿姝呢?我能从地府里再把她带上来吗?”
说到最后,那冷厉声音已经有了些哽咽。
这一次,长淮没有再试图拦他。
江晏景大步出了屋子,却在门口看到了一队一队的御林军直冲自己而来。
等到来齐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将屋子团团围住。
而在最后,缓缓来了一个纹着金色凤凰的步辇。
皇后的声音从步辇中响起,“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去将军府,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爱慕已婚已逝去的沐家遗珠吗!”
江晏景没说话,只是从身旁的东宫侍卫身上,拔下了一把剑。
他冷冷横着剑,态度已经明显。
皇后在珠帘后看得清清楚楚,她威严声音不变。
“你若去了,这份痴情就不会有女子再敢嫁与你,这太子之位你要如何坐的住?本宫告诉你,这个门你休想迈出一步!”
这个道理江晏景心中自然清楚。
但他不管不顾,“儿臣只求这一见,不一定非要以太子身份。”
只要让见一面,乔装成侍卫小厮自然也可以。
但如果被发现,面对的非议则更是夸张。
皇后被气笑了,“胡闹!你若是被发现了,是要让整个皇室陪你一起成为笑柄吗!”
江晏景静静的看着步辇,却将剑对准了自己的脸。
“儿臣可以划伤脸去,凭借太医的能力,只需两个月就能恢复。”
说完,他手腕一抖,那剑寒光一闪,当真划向了那张风神俊朗的脸。
只一下,右脸便多了一道血痕。
那血从伤口蜿蜒流下,妖冶而决绝。
脸部的伤很痛,那双冷静的凤眸几乎不受控制的染了泪意。
分不清是痛的,还是对什么的思念。
江晏景并没有停,手一提还要再划。
“混账!”
皇后终于没忍住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