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地抬起眼眸,闻声望去。一身白色锦衣的桑祈年踏光而来,一步步走到她身边。“哥哥接你回家。”桑祈年温柔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血,再将她扶起。桑时鸢将手搭在兄长的掌中,恍若置身温暖云端。“真好,可以回家了……”她闭上眼,靠在桑祈年的怀里,阖上的双眸再也没有睁开。……9另一边。刚登忙完登基大典的裴晏行却一直心神不宁。他的心突突直跳,一种难以言明的空荡感不时涌上心头。“行哥哥,你怎么在悦儿的身边还魂不守舍……”
霎时胸口裂开,鲜血四溢。
血花一点点绽放,蛄蛹的蛊虫从躁动不安,渐渐没了动静。
满目的红越来越多,桑时鸢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恍恍惚惚间,她仿佛看尽了自己这一生。
“时鸢,你要做我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等我当了皇帝,便封你为皇后,我要给你一个最完美的洞房花烛夜。”
“时鸢,我要与你同心同行,白首不离。”
……
她不想杀人,不喜刀剑,更不愿争权夺利。
却为了报裴晏行的救命之恩,为了这一步错步步错的孽缘,将自己变成了杀戮血腥的杀手。
她救不了国,也救不了哥哥。
甚至连自由,都成了奢求……
“噗——”
桑时鸢吐了一口乌血,眼底的光逐渐变得暗淡。
忽然,混沌中有一抹金色的暖光照了下来,笼罩在她身上。
“时鸢。”
恍惚间,桑时鸢听到了兄长的声音。
她吃力地抬起眼眸,闻声望去。
一身白色锦衣的桑祈年踏光而来,一步步走到她身边。
“哥哥接你回家。”
桑祈年温柔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血,再将她扶起。
桑时鸢将手搭在兄长的掌中,恍若置身温暖云端。
“真好,可以回家了……”
她闭上眼,靠在桑祈年的怀里,阖上的双眸再也没有睁开。
……9
另一边。
刚登忙完登基大典的裴晏行却一直心神不宁。
他的心突突直跳,一种难以言明的空荡感不时涌上心头。
“行哥哥,你怎么在悦儿的身边还魂不守舍……”
姜欣悦软若无骨的身子在裴晏行身上蹭来蹭去,煽风点火。
裴晏行心猿意马,将心底的不安抛之脑后,在姜欣悦身上耕耘了一次又一次。
“你的身子媚骨天成,真是叫朕欲罢不能,魂都被你勾走了!”
餍足后,裴晏行搂着姜欣悦,一阵心满意足。
姜欣悦乖顺的窝在他的臂弯中,柔声开口。
“悦儿现在是皇贵妃,一定使出浑身解数让行哥哥快活……但若是能做皇后,悦儿在床上还能……”
她的话尚未说完,裴晏行的脸色倏地一沉。
“朕告诉过你,朕的皇后只有桑时鸢一人。”
姜欣悦依偎在裴晏行怀中,大着胆子撒娇:“行哥哥,我想做皇后,让姐姐做皇贵妃,我们俩都是你的唯一……”
裴晏行瞬间冷下了脸,将怀中的女人往床榻一侧拂开。
“她的皇后之位,无人可动。你要是敢有二心,就继续住山郊别苑,这辈子都别想踏足皇宫!”
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让姜欣悦浑身一颤。
她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唯唯诺诺道:“行哥哥别生气,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提。”
裴晏行看了她一眼,没了刚才的兴致,直接穿衣拂袖离去。
夜深,漆黑的夜空不见星子,唯有一轮残月。
回皇极宫的路上,裴晏行的心口猛然间一阵刺痛。
仿佛钝器直直刺入了心田,让他难以呼吸。
一旁的内侍连忙搀扶住他:“陛下,要不要宣太医?”
裴晏行捂着心口,停下脚步缓了缓。
不知为何,此刻他脑海中浮现的尽是桑时鸢的脸。
但只一眨眼,那女人就如烟雾般缥缈散去,让他怎么追都追不回一般。
“现在是什么时辰?”他哑声问道。
内侍应:“寅时一刻。”
“再过两个时辰就要迎接时鸢入住长乐宫,不可耽误!”
裴晏行悉心吩咐下去,让他们备好最奢华的轿撵,再采摘清早的金桂,十里金桂铺垫从煞王府到皇宫的路,迎接桑时鸢入宫。
回到养心殿,裴晏行看着桌上册封姜欣悦为皇贵妃的折子,拧了拧眉心。
“身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都理所应当。”
“但我只有一个皇后、一个皇贵妃,时鸢那么爱我,一定会理解的。”
这般想着,裴晏行心底舒坦了不少。
卯时三刻,天微亮,迎接皇后入宫的队伍即刻出发。
浩浩荡荡数百人,从街头蜿蜒至街尾。
等到了煞王府,已是辰时。
金桂高抛,越过门槛,飘香四溢。
奉迎礼官带着众人跪在清风院中,高声呼喊:“恭迎皇后娘娘入主长乐宫!”
但是久久无人回应,唯有漫天金桂随风飘扬。
看着紧闭的房门毫无动静,裴晏行的不安感倏地蹿到了嗓子眼。
他不顾礼节,怀揣一大枝芬芳金桂大步走到门前,亲自叩响房门。
“时鸢,我来接你了!”
但房中仍旧没有任何生息,回应他的只有冷凝的空气。
一阵风拂来,从门缝里透出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盖过了金桂花香。
裴晏行的心头闷了一下,莫大的不安让他几乎站不稳。
“时鸢?!”
他一个趔趄,颤着手将门用力推开。
满目的红刺痛了他的眼。
他手中的金桂‘嘭’地一声坠落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