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狱卒扛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人体,从初念身旁匆匆离去。而那黑布早已被血染的殷红,还在往下滴着血。初念双手瞬间攥紧,内心忽地紧张了起来。门开着,她从外面往里窥视,看见时聿背后的云锦官袍上,绣着怒目苍鹰,衣袍下隐约透出血脉偾张的肌肉,只是一眼便足够威慑。他正慢斯条理地清洗手上的血渍。这似乎是初念第一次见他穿官袍。“进来。”时聿没有回头,自顾地擦干手指。初念身子抖了一下,许是审讯室里刑具的可怖与时聿的压迫并驾齐驱,令她格外的惶恐。
审讯室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味道,有血腥,有汗液,还有犯人失禁的尿液。
这些气味混杂着犯人痛苦的嚎叫,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恐惧都无孔不入,将人吞噬殆尽。
初念忐忑的等候在门外。
她不知时聿为何命人将她带来,也不知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难道时聿也要对她用刑吗......
以时聿的手段,她估计连一道刑都抗不过吧。
里面那名刺客从破口大骂,再到只剩哭喊,最后,只有微弱的呻吟。
初念想起自己曾在云雀的地下刑室中见到过的场景,和满墙的刑具。
这里,会不会也是一样,亦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处理掉。”
里面传来时聿冷冷的一句话。
下一瞬,审讯室的大门便被打开。
两名狱卒扛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人体,从初念身旁匆匆离去。
而那黑布早已被血染的殷红,还在往下滴着血。
初念双手瞬间攥紧,内心忽地紧张了起来。
门开着,她从外面往里窥视,看见时聿背后的云锦官袍上,绣着怒目苍鹰,衣袍下隐约透出血脉偾张的肌肉,只是一眼便足够威慑。
他正慢斯条理地清洗手上的血渍。
这似乎是初念第一次见他穿官袍。
“进来。”
时聿没有回头,自顾地擦干手指。
初念身子抖了一下,许是审讯室里刑具的可怖与时聿的压迫并驾齐驱,令她格外的惶恐。
刚一迈进,身后的门便砰的关上。
此刻,狭小的室内只剩她与那个可怕的男人。
“我绝无逃跑之心,出诏狱也是经过批准的,还有李副将可以为我作保,请大人明察。”初念一口气说完。
她想,他应该没理由给她冠上个逃狱的罪名。
良久,她抬头去瞧时聿,似乎看见他嘴角含着隐约笑意,可等她想细看时,那抹笑又消失不见。
“我且问你,你出去见了谁?”
时聿俯身凑近,距离太近,初念能闻见他衣裳染上的血腥味。
他语气柔和,浅浅笑着,丝毫没有方才折磨犯人的狠戾模样。
“我见了三殿下。”
初念直言,有上次的前车之鉴,她总算明白,一般时聿问出这种问题时,心中便是早已有了答案。
“你求了他什么。”他捻起一缕她垂下的青丝,在指尖缠绕。
这是一双骨节苍劲的手,也是一双令人胆寒的手。
就是这双手,方才一刀刀剜下了刺客的血肉,每一块肉,都切的极其工整。
虽已经洗净了手上的残血,可那血腥却挥之不去。
“我......”初念刚想开口,就被打断。
“你不tຊ会还想说,是托他照顾你父亲吧?”时聿一语中的,略带玩味。
他转身坐到了梨木镌花椅上,一手撑着侧脸,“你这次最好编一个足以让我信服的谎来。”
“我答应把图纸给三殿下,求他救救我父亲。”
这次,初念没有对他说谎。
总不过明日便要入宫为奴了,以她的这副身子,估计过不了一月便会死在宫里。
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说谎。
时聿眼中戾气一闪,全然没了方才轻松的语气,“你这次倒是肯说实话了。”
他忽然拽过她的胳膊,将她带入怀中。
“大人这是做什么?”初念猛不妨地坐上时聿的大腿,挣扎着想离他远点,却被他手臂一个收紧,臀直接贴上了他的小腹。
她被他双臂圈地死死的。
“只可惜,你这次应该骗骗我的。”他脸色忽地阴沉了下来。
初念不明白他的话,脑子里全是前些日在岑府的那一幕幕。
她颤颤巍巍想将臀从他腿上抬起,刚一挪动,便被他一把按了回去,这下贴的更紧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想劫你的刺客是谁的人。”时聿一手掌住她的后脑,迫使她看着他。
“我当然不知。”初念如坐针毡,身下男子的体温灼人。
“是云雀楼的死士。”
“他们竟还不死心……”初念有些意外。
“他是冲着你手里的图纸来的,这次是,上次也是,你能对云雀楼保持警惕,为何对司空滕就没了防备心?”
“那不一样!”初念微嗔,“三殿下是真心想救我的人……”
她后半句的语气弱了下来。
“他有真心?”时聿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你可知他从前的那些野心与手段?”
初念反驳:“我不知,但那又如何,三殿下现如今远离朝堂,你为何一再诋毁他?。”
时聿气得额间青筋凸起,“司空滕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他!”
自与初念重逢以来,他似乎总在气。
他气她总想逃跑,气她惦念岑中云,气她事到如今还维护司空滕。
他也气自己。
气自己成不了她的选择。
时聿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后颈,指腹感受着她脖间跳动的脉搏。
“你要杀了我吗?”
初念似乎从他的眼中窥到了一丝杀心,罢了,她本就也活不长了,“请大人杀我之前,允我一件事。”
“说。”时聿肌肉紧绷,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让我画完图纸交给三殿下。”
“初念!”时聿忍无可忍,“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轻而易举将初念打横抱起,大步跨到刑床前。
“啪嗒——”
四声镣铐声响起,初念的四肢便被迫呈“大”字型打开。
这是一种极没安全感的姿势。
特别是在四周布满刑具的审讯室中。
“放开我。”
初念肩背耸动着,却挣脱不了一点,手腕脚腕几下便被铁铐磨得通红。
她看见时聿伸出两指轻点她的喉管,而后经过双峰中间,一寸寸滑至肚脐下方。
每一寸被他触碰的地方,都寒毛竖起,恐惧蔓延四肢百骸。
他幽幽道,“曾经有个重刑钦犯,不肯招供,还吞了与人走私的来往信件,以为这样便能销毁证据,可他不太幸运,遇到了我。”
“那是我第一年上任,在这张刑床上,是我亲手将他刚吞下的信件,取了出来。”
所以,这是一张开膛破肚的床。
身下玄铁阴寒刺骨,可初念觉得,没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更令她胆寒。
“求大人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吧……”
她抽泣起来,身子随之颤动,衣物紧贴身形,双峰的形状更为明显。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时聿大掌抚上她纤细的后腰,停留片刻后,又缓缓滑至她的后脊,将她上半身向上轻抬。
更为隆起。
他视线灼灼,仔细描摹她的轮廓。
这就是上次在浴桶中,她倚在他身上时,他感受到的软绵。
他的视线太过直白,在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后,初念的羞愤顿时从脚趾烧到了脸上。
“不许看!”
她泪眼朦胧的嗔怒一声,却又因这一声乱了喘息,这下胸前更加颤动。
她下意识想用手去遮掩,可偏偏双手都被束缚。
此刻,难以言喻的羞脑涌上心头。
加之上次浴桶一事,她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没了衣裳,被大咧咧的展示在时聿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