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卫承宣代理朝政,每天要忙的事情必然很多。“有劳侍卫多喊几个人来帮忙搬些东西进去。”侍卫一脸疑惑,但还是照做,多去叫了几个人出来,大家跟着长乐一起走去马车,等长乐掀开马车帘子,众人都震惊了。姑娘拉来了一车的值钱货?这些东西可以变卖了换成多少银子啊?这下好了,营地缺的春衣可算是有着落了。还有王爷在军营里的被褥,都旧成一坨了,盖着定然不暖和,也可以换床新的了。不对,这是姑娘的东西,可不是他们王爷的。
长乐直接让凛冬带着车夫一并进来帮忙,从花长卿的藏宝阁里搬了一堆字画古董,把马车塞得都没办法坐人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戚飞柔都以为自己儿子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这次竟能让长乐那个臭丫头嚯嚯那么多东西。
长乐才不管花长卿编什么鬼话哄戚飞柔,直接带着一马车的古董字画去了宣王府。
她现在住的跟宣王府近,让凛冬和车夫先回家,自个儿架着马车到了宣王府的大门口。
宣王府大门外值守的侍卫见了长乐都拱手行礼,直接放行,只当她是来找他们王爷的。
反正他们王爷有令,姑娘来了直接让进。
“敢问侍卫,王爷可在王府里?”
侍卫拱手回话,“王爷不在,姑娘可进里面稍等。”
卫承宣没回王府,那是进宫里办差去了?
也是,卫承宣代理朝政,每天要忙的事情必然很多。
“有劳侍卫多喊几个人来帮忙搬些东西进去。”
侍卫一脸疑惑,但还是照做,多去叫了几个人出来,大家跟着长乐一起走去马车,等长乐掀开马车帘子,众人都震惊了。
姑娘拉来了一车的值钱货?
这些东西可以变卖了换成多少银子啊?
这下好了,营地缺的春衣可算是有着落了。
还有王爷在军营里的被褥,都旧成一坨了,盖着定然不暖和,也可以换床新的了。
不对,这是姑娘的东西,可不是他们王爷的。
几人收了眼中的垂涎,为首的一个小管事询问,“姑娘的这些东西可是要暂时寄存在王府?我这便安排人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专门替姑娘存这些东西。”
“不是,这是我送给王爷的。”
小管事惊了,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姑娘说……说这些都是送给王爷的?”
“对啊。”长乐看了看乌云沉沉的天,开始催促,“这天看着好似要下雪了,你们赶紧搬吧。”
王爷不在王府,这么多值钱的古董小管事做不了主,赶忙去请了总管家过来。
说出来都叫人泪目,出门在外知道他在宣王府当差,还是个小管事,人人都敬他三分。
可是只有他们这些在王府当差的人才知道啊,他们都已经三月没有发月钱了啊。
诺达一个宣王府,能卖的他们王爷都给卖了,要不是宅子是先帝赐的,王爷怕是都想一并给卖了。
也没有办法,谁叫他们家王爷养着那么一个玄铁营呢,二十多万将士呢,军响军衣伙食哪样不得要银子啊。
说多了都是泪。
总管家匆匆忙忙的赶来,看着屋里堆着的一堆古董字画也噎了一下,“姑娘,这……这真的都是送给我们家王爷的?”
长乐来了宣王府两次,一直觉得宣王府偌大一个王府,总觉得空落落的。
后来她琢磨了一下回过了味儿,可不就是空落落的么,就连屋子里都没有一点装饰的字画古董。
卫承宣的奉银可不低,名下也有产业,可整个王府依旧透着一股没有银子的气息。
长乐想了想便明白了。
玄铁营虽然不算卫承宣的私兵,但大多数的开销必然是他在支撑。
户部那群中饱私囊的货,每年的军饷都是一催再催才发,更别提军中该添的军衣那些了。
卫承宣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明白苦了谁也不能苦了打仗的将士们,所以偌大一个宣王府才会在辉煌和威严之下处处都透着穷酸的窘迫。
等想明白这一点,长乐就明白自己该如何在宣王府站稳脚跟了。
其他不提,银子她还是有一点的。
“胡管事,麻烦你安排人将这些字画和古董都布置到王爷的书房里去。”
卫承宣的书房长乐自然是不方便去的,那书房怎么说也是卫承宣同人商讨要事之地,太寒酸了说不过去。
胡管事差点没绷住,好险才维护住了他宣王府总管事的面子,“姑娘,王爷不在,这么多贵重之物我们哪里敢收下。”
胡管事说着又略微迟疑了一下,“不过若是姑娘亲自替王爷布置书房,想来王爷应当是不会怪罪的。”
书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地方,长乐迟疑,“这样不合适吧?”
胡管事笑了,“姑娘救过我们家王爷的性命,救命之恩大过天,在王府之中哪里还有姑娘不能去的地方。”
“我还要赶着去处理别的事情,布置王爷书房的事情便有劳姑娘了。”
胡管事说完便行了一礼,当真走了。
“……”
宣王府的管事都这么随便的吗?
长乐还是有些迟疑,又看留下的其他人,其他人都对她陪笑脸,但明显她不动,他们就不动。
几人相对无言的站了会儿,长乐终于咬牙,“麻烦几位将这些都搬去王爷的书房。”
“是!”几人高声应了,兴高采烈的将古董字画全搬去了他们家王爷的书房。
不是他们说,王爷的书房确实也有些太寒酸了,早就该布置布置。
奈何他们家王爷说有布置书房的银子,不如多给将士们添些军衣,纯属浪费。
如今姑娘搬来东西布置,王爷总没话说了吧。
东西都搬进了书房,长乐在书房里走了一圈,心中都感叹。
内外两间的书房,竟是除了桌椅没有任何一件装饰。白摆了一个博古架,上方除了一些书连个普通的瓷瓶都没有。
长乐来了干劲儿,指挥着打下手的人把搬来的字画和古董分别摆上她觉得合适的地方。
卫承宣回来,胡管事便上前禀报,外加请罪,“王爷,姑娘今日带了好些东西过来,老奴自作主张收了东西,还请姑娘帮着布置王爷的书房,请王爷责罚。”
卫承宣把披风脱了递给身旁的徐瑾,“她来多久了?”
“有小半个时辰了。”胡管事低头回话。
卫承宣拾阶而下,往书房走去。
“王爷,开始下雪了。”徐瑾撑着伞上前。
“你下去吧。”卫承宣接了伞,“你们也不必跟着。”
徐瑾还想说什么,胡管事立刻按住他,笑呵呵的应下,“王爷不必急,姑娘带的东西挺多,还得再布置一会儿呢。”
书房的门开着,卫承宣撑着伞走到院中,便看到长乐手中捏着一个鸡毛掸子,正在指挥着王府里的小厮踩着凳子将一副字画挂到墙上。
她穿着一身缙云色的对襟宽袖长裙,许是手臂上搭着的披帛太过碍事儿,她随意的取下来搭到一旁的椅背上,接了丫鬟递上前的襻膊将宽袖束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小臂,在光线并不明亮的书房里,竟是白的有些晃眼。
长乐就着丫鬟捏着的绢帕擦了一下鼻尖的细汗,转身去拿旁边椅子上放着的一个缠金丝的釉里红瓷瓶,一眼便看到了撑着伞站在院中的卫承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