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裴梦泽突然顿住脚步。原书中,好像艾婶子的小孙子生病嘎了。而耿时秋的牛棚因暴风雨而倒塌,耿时秋被沉重柱砸伤双腿,一直不及时,后来被截肢。小福豆昨晚已经渡过死劫,下一个就是耿时秋了。裴梦泽越想心底越是不安,又折返6号牛棚“嘭”一下推开门。耿时秋双臂环胸斜靠在床上双目紧闭,看都不看一眼桌上的饭菜。裴梦泽走到耿时秋面前道:“耿爷爷,今晚可能会下雨,要不跟我去二号棚子住一晚呗!”
裴梦泽咧唇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谢谢婶子。”
薛寡妇不甘落后,指着裴梦泽的嘴角赞道:
“哎哟,好漂亮的小梨涡,你一笑,看得人的心都化了。”
“嘿嘿,是吗?”
裴梦泽咯咯直乐,见谁都三分笑意,比小太阳还能温暖人心。
说实话,穿来这里,她没有镜子,还真没看过自己这具身体长什么样?
不过,从大家的评论来看,可能不丑还十分漂亮。
燕宸南凑近裴梦泽小声说了一句:
“确实很好看,我喜欢。”
裴梦泽小脸倏然一红,暗戳戳在燕宸南紧实的腰腹上掐了一把。
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练的,肌肉像铁块一样紧实坚硬,裴梦泽那点力气,就像挠痒痒。
燕宸南一把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努力压着体内欲望:
“别闹,这里人太多,我怕控制不住。”
裴梦泽?
人多力量大,茅屋也不需要太过复杂的工序,太阳缓缓下山的时候就全部搭建完成了。
有燕宸南这个“军师”在,牛棚搭得特别舒适,尤其2号牛棚。
也不知道燕宸南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水泥和马牙石,二者混合把卫生间打磨光滑。
同时用水泥和马牙石做了水泥蹲坑,在蹲坑上用木桶和竹子安装了冲水设施。
为了防臭,燕宸南还借鉴现代厕所的防臭阀,专门设计了防臭系统。
淋浴间和厕所看似隔开,其实中间是一道门能够连通,做到了干湿分离使用也很方便。
因为水泥和马牙石有限,淋浴间用竹子拼接成竹地板做了排水,还安装了虹吸淋浴管,大水桶接在厨房内,今晚就能使用。
可以说,村民们就没见过这样设置卫生间和淋浴房的。
裴梦泽看过后满意极了,虽说比不上现代瓷砖铺贴的卫生间,可是条件摆在那儿,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超出裴梦泽的预期。
她当场就想抱着燕宸南啃两口,然而人太多,始终没敢做太出格的动作。
裴梦泽乐呵呵数了一百二十六元交给刘三婶子,让村民们自己找零分配。
刘三婶子一下子拿到那么多钱,手不自觉有些颤抖,被一群人簇拥着下山。
那种突然被重视的感觉充斥全身,刘三婶子走路的脚步都有些飘,笑得牙豁子都出来了。
林建设看着新增出来的好几间上好的棚子,不是滋味地磨了磨牙。
如果把这次搭建棚子的材料运到县城公社换钱,少说值个两三百,就这样免费给这些臭老九使用,林建设的心都在滴血。
来日方长,下次总有机会掰回一局。
日头西斜,天边出现鱼肚白,燕宸南颇有经验道:
“快回去做饭吧,看天色,今晚怕是有雨。”
“真的吗?”
裴梦泽牵起燕宸南的大手,拉着他往藏东西的地方跑:
“那确实应该快一点,我找艾婶子做饭,你帮我烧点热水洗澡好不好?好几天没洗,都馊了。”
燕宸南脑海中突然浮现那晚的情景,任由裴梦泽牵着,身体忍不住开始燥热,汗水顺着他的喉结缓缓滚进坚实的胸膛,最后被白色汗褂吸收。
裴梦泽一回头,恰巧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慌忙转过头,脚步也加快几分。
到达地点,她红着脸逃避般拿上大米和白面,以及在黑市买的少许调料直奔艾婶子的3号牛棚。
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条件艰苦,做菜时很多调料都缺,艾婶子还是做出了浓稠的野菜粥和葱油饼。
煎饼子的油,还是裴梦泽抓的肥兔子提供的。
昨天没吃完的最后一只兔子,今晚正好给大伙儿加餐。
聚餐是不可能的,裴梦泽挨个给5号牛棚的韩老夫妻,以及6号牛棚的耿时秋送了饭菜。
耿时秋依旧不搭理裴梦泽,裴梦泽也没有死缠烂打,放下东西直接离开。
出了6号牛棚,裴梦泽一步三回头。
以前大家的牛棚都一样破旧,今天修了2号,3号和5号牛棚,瞬间就凸显出其他牛棚的破败。
尤其耿时秋的牛棚顶上有好几个破洞,搭建牛棚的柱子也年久失修……
想到这里,裴梦泽突然顿住脚步。
原书中,好像艾婶子的小孙子生病嘎了。
而耿时秋的牛棚因暴风雨而倒塌,耿时秋被沉重柱砸伤双腿,一直不及时,后来被截肢。
小福豆昨晚已经渡过死劫,下一个就是耿时秋了。
裴梦泽越想心底越是不安,又折返6号牛棚“嘭”一下推开门。
耿时秋双臂环胸斜靠在床上双目紧闭,看都不看一眼桌上的饭菜。
裴梦泽走到耿时秋面前道:
“耿爷爷,今晚可能会下雨,要不跟我去二号棚子住一晚呗!”
耿时秋睁开一只眼睛斜睨了一眼裴梦泽,重重哼了一声:
“把你的东西拿出去,以后不许再来我的牛棚。”
裴梦泽:“可是,你的牛棚全是破洞,今晚可能……”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耿时秋的声音特别冷:
“你以为牛棚很安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昨夜为什么会有人来搜查?我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现在请你离开我的牛棚。”
裴梦泽:……
是有人监视,还是牛棚内部有人通风报信?
原著中并没有写这些。
不,自己真真切切生活在这里,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改变,不能完全依靠原著。
看天色,现在连风都没有,万一只下一点小雨呢?
裴梦泽劝不了耿时秋,也不再强求,指着桌上的食物劝了一句:
“不管怎样,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身体是自己的,只有吃饱才是王道,没必要顺着那些人的心意虐待自己,亏谁也不该亏自己对不对?”
耿时秋的睫毛抖了抖,被那句“吃饱才是王道”打通了任督二脉。
裴梦泽离开,他也终于动了,拖着饿得虚弱的身体走到桌边。
浓稠的野菜粥,葱油饼搭配爆炒兔肉,耿时秋的口水止不住地分泌,用力咬了一口葱油饼。
葱花的香味和白面的酥脆绵软,瞬间征服他的味蕾,鼻头一阵酸涩眼泪没憋住顺着眼角滑下。
耿时秋仰头想收回眼泪,可不知为什么,越想收回眼泪就越多。
他抹了把泪,大口喝粥大口吃肉,三两下一个葱油饼全部下肚。
东西不多只够他吃七分饱,可就是这七分饱,是他下放牛棚十多年,吃得最饱,吃得最好的一次,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