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报出价格,试图在保证利润的同时,也给予对方足够的优惠以表诚意:“姑娘,按照我们的定价,8匹细棉布和4匹粗棉布总计七百文。但我们愿意额外赠送您半匹实用的粗棉布,并且安排专人送货上门,不知您意下如何?”薊五百文铜钱,对于那些勤俭持家、依靠田间辛勤劳作的普通农户而言,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对近年来家境渐丰、手头宽裕的凌瑾韵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她毫不犹豫地付清了款项,随即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语气温和而关切。
凌瑾韵快速地在心里默数着家中老少的人数,每个人按需预备两套换洗衣物,再加上舒适的内衣。薊
福来织造铺内,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古旧的柜台一角,一位年轻的伙计在客人话音刚落之际,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穿过摆满各式布匹的货架,呼唤着掌柜。
掌柜闻声而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日常操劳的疲惫,但在听完整个订单的规模后,眉头渐渐舒展,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心中仿佛有朵花儿悄然绽放,这份久违的大单,无疑是给这沉寂多时的小铺带来了一抹亮色。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街那家新开不久的织造铺——永安布行。
自其开张以来,凭借着新颖的款式与大力的宣传,迅速占领了市场,使得福来织造这样的老店,即便是曾以精湛的手艺与诚信经营闻名小镇,也难以抵挡这股冲击。
从最初的勉强支撑,一步步走向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境地,如今更是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此刻,这笔突如其来的数十匹交易,对福来织造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重新点燃了店内众人眼中的希望之火。
掌柜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报出价格,试图在保证利润的同时,也给予对方足够的优惠以表诚意:“姑娘,按照我们的定价,8匹细棉布和4匹粗棉布总计七百文。但我们愿意额外赠送您半匹实用的粗棉布,并且安排专人送货上门,不知您意下如何?”薊
五百文铜钱,对于那些勤俭持家、依靠田间辛勤劳作的普通农户而言,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对近年来家境渐丰、手头宽裕的凌瑾韵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毫不犹豫地付清了款项,随即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语气温和而关切。
掌柜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轻叹一声。正当他欲开口解释时,旁边机灵的店小二见状,赶忙接过了话茬,对凌瑾韵解释起来:“这位大姐,您可能不熟悉这边的情况。我们福来织造,在这镇上也曾风光无限,布料质量上乘,价格公道合理,深受乡亲们的喜爱。可惜,自从街对面的永安布行高调开业,仗着新鲜花样和强力推销,硬生生把咱们的顾客都吸引走了,从此,咱们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艰难了……”
说罢,小二的脸上也不免流露出几丝落寞。
“那永安布行到底藏着什么独门秘诀?”
凌瑾韵眉毛轻轻一挑,虽然她未曾亲眼见过那些传说中的布料,但从方才那年轻伙计趾高气扬的态度中,也不难揣摩出一二。
“打从他们开张那天起,就如同磁石一般,将我们镇上所有精通染布的手艺人都吸引过去了。他们织出的布匹,色泽饱满如晨曦初露,鲜亮非凡,更神奇的是,即便岁月流转,颜色依旧坚贞不渝,不易褪色。诚然,那些布料价格不菲,却也挡不住镇上富贵人家的追捧,争相抢购。这样一来,我们的生意便如秋日落叶,一日日凋零,到现在,只能勉强维持,贩卖些平平无奇的布料,往日的老主顾也都渐渐散去。”薊
小二说着,眼神中满是无奈与落寞。
李掌柜听罢,脸上阴云密布,这份沉重不仅是对现状的忧虑,更夹杂着对祖业衰败的痛心。
他心中暗想,若是祖先有灵,见到自己将这份传承数百年的基业经营至此,恐怕九泉之下也会难以瞑目!
原来,市场上的布料种类无外乎纯棉布、染色布、各色印花布,以及朴素的丝绸。
在这之中,朴素丝绸以其天然高贵的材质,印花布则凭借其繁复精巧的工艺,占据了价值的高地。然而,市面上的印花设计总是千篇一律,缺乏新意。
但在现代社会,染布技艺早已进化为一门融合科技与艺术的奇妙结合。
利用先进的技术,不仅色彩能够鲜艳夺目且持久不衰,图案设计也是天马行空,包罗万象,而可用的材料更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薊
一个念头在凌瑾韵脑海中悄然生根——若能将现代的织染技术引入这福来布坊,或许就能帮助他们摆脱困境,甚至超越街对面那不可一世的永安布行,重登行业的巅峰。
于是,凌瑾韵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对李掌柜言道:“掌柜,我这里有些别具一格的设计图案,若您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进行合作,运用新的织布染色技术,让您的店铺再现往日荣光,甚至远远抛离街对面的对手。”
李掌柜闻言,语气中难掩一丝激动,但转瞬又被眼前的现实拉回——对方只是一个年仅十余岁的少女。
他自己经验老到,尚且找不到出路,这个小姑娘又能有何等妙计呢?
心中的疑惑与期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察觉到李福来目光中的犹豫,凌瑾韵优雅地示意一旁忙碌的小二,轻声吩咐取些上好的纸笔来。
小二连忙应声,不多时,一套墨香犹存的文房四宝便被摆至桌前。薊
在李福来与旁人疑惑交织的注视下,凌瑾韵从容不迫地执笔,墨迹在宣纸上流畅游走,寥寥数笔,一款既古典又不失创新韵味的图案跃然纸上。
完成后,她微笑着将这张蕴含无限匠心的图纸轻轻递给了眼前这位经验丰富的李掌柜。
李福来的表情由最初的困惑逐渐转化为难以置信的惊喜,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赞叹之情溢于言表,眼中闪烁着发现珍宝般的光芒。
“绝了!真真是绝了!老朽自诩识货无数,竟未曾预料到,姑娘您竟然拥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才华!”
他的夸赞,不带一丝保留,诚挚而热烈。
“掌柜谬赞了。”
凌瑾韵轻巧地站起身,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意,她的声音如春风拂面,“不过,像这样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图样,在我这里却是信手拈来。我手头收藏的佳作,不仅数量众多,且每一幅都比您手中的更为精致巧妙。”薊
李福来闻言,心中的喜悦几乎溢于言表:“那……对于这样的图样,姑娘您意欲如何定价?”
出售图样,无异于一次性出售了创意的灵魂,未来只能赚取微薄的设计费用,而设计本身——作为产品核心的价值所在,却一次性转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