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使针脚一致好看些,胡婉用花粉和尺在边角划了线,然后就开始缝制。缝制的过程中,江海两兄弟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胡婉,生怕她弄错一个步骤,弄坏了衣料。两孩子认真着急的模样令胡婉哭笑不得。有时候偷瞟一眼两孩子,故意说:“坏了坏了坏了。”两孩子立刻着急地问:“怎么了娘,是哪里裁的不对吗?”胡婉故意苦着脸说是的,裁错了。眼看俩孩子快要哭了,才笑说是骗他们的。两孩子终于又松下气来,却仍是不放心,仔细地拿着布料看,虽然看不懂,也要一块一块地看,生怕娘真的裁错了。
家里太穷了,需要改善的事情太多,胡婉要操心的事也就多,每天脑子里不断地跳出来一些新的计划。
无论什么计划,只要她说出来,江水平总是默默地支持,比如胡婉刚想到后院的地可以开采出来种菜,江水平就立刻动手将后院的草割掉了。
割掉的草整齐地堆在后院墙角,晒干了可以拿进灶膛烧掉。
然后再拿锹去挖土,先把地挖松,然后把草根石头以及砖头瓦片拣出来。
江水平做得很卖力,他的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不时地撩起毛巾擦汗,他的衣服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歇一下吧,也不急于这一时的。”胡婉站在厨房门口喊他。
“我不tຊ累。”江水平头也没有回。
胡婉定定地看着他的后背,发现他的背很直很宽,他的腿也很长很直,越看越觉得像那个印度男神所罗伯拉兹迦因。
胡婉还发现他的衣服后背已经破了一个洞,裤子也是旧得不成形。
再低头看看自己,衬衣的袖口早就磨烂了,左边下摆还打了一个很旧的补丁,裤子的两边膝盖处也是各一个黑色的补丁,要有多丑就有多丑。
脚上的鞋子不用说,大拇指脚趾露在外面,袜子也没有穿......
天哪,我竟然是这副的模样?胡婉心里哀叹。只顾着俩孩子和赚钱,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形象。
看来,首要任务是将一家人彻底改头换面。
上次给两孩子买的布说做衣服的还没有动工,白天一直在柴山上忙,夜晚做一会事情就觉得乏,每天早早就睡下了。
毕竟从来没有做过体力活,这几天每天在山上寻药草,捡蛋,家里的家务也不能落下,总之,闲着的时间很少,来到这里起,胡婉觉得自己像个陀螺般,除了睡觉,醒着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忙。
好在手里有点钱捏着,也不算太窘迫了。
做好饭,胡婉招呼江水平和两个孩子吃饭,她自己胡乱扒拉了两口之后,就坐下来给江河缝鞋面。
她决定今天暂时不上柴山了,在家里把两套衣服做好,明天,再举家到集市上去玩一天。
江海江河已经五岁了,可他们还没有去过集市。
其实在那个时代,不说农村的小孩子,就算大人,有的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出过什么远门,见过什么大世面。大家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如果不是家里积攒了什么东西要售卖,一般都不会去集市。
农村人节俭,在村里的裁缝那里做一件衣服够穿十年八年的,吃的菜是自己田里收的,日常生活用品,基本都是能节约的就节约。
说到裁缝,胡婉突然想到,自己其实可以把两个孩子的衣服交给村里的裁缝师傅去做,这样,自己就可以腾出时间来做别的事情。
再转念一想,如果让两孩子穿上自己亲手做的衣服,两孩子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孩子们不是一直没有从原主的威慑中走出来吗?正好,自己亲手给他们做衣服做鞋子,他们内心是不是就会安稳很多呢。
亲手给孩子们做衣服,这也是建立亲子关系的重要环节。
胡思乱想中,江河的鞋面也缝好了,总算是又完成了一桩事情。
接下来就是给俩孩子裁剪衣服。
叫来江海,给他量尺码,江水平和江河也在一边看,一家人俱是满脸惊讶。
“娘,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衣服?”江海忍不住问。他实在是怀疑娘的手艺。
看娘为自己扯的布,也忒好看了,娘会不会把布做废呢?
江海着实为娘捏一把汗。
“娘会的可多着呢!你们就且瞧好吧。”胡婉得意地说。
“是呀,你以前可是伸手不伸的,现在怎么什么都会呢。”江水平也跟着附和。
“废话!我以前那是懒好吧。懒并不代表我什么也不会。”胡婉白了江水平一眼。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江水平挠着头说。一脸憨厚的模样令人哭笑不得。
两孩子欣喜地排队量了尺码,又欣喜地看着胡婉叠布,划线。
胡婉首先拿出一件江海的旧衣服在新布上比划了一下,把袖口领口的地方分别作了标记,又拿尺按自己量的尺寸一番标记,最后下剪刀。
“等一下,娘,您确定是量准确了吗?”江海急不行,生怕娘把那么好看的布糟蹋了。
“我说,你这个小崽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胡婉推开江海,果断地咔咔咔。
可能是因为有两儿子的期盼和陪伴,胡婉进展得格外顺利。
先是裁好了衣服裤子,然后就开始缝制。由于家里没有缝纫机(那个时代,有缝纫机的人家都是有钱的人家)只能用手工缝制。
为了使针脚一致好看些,胡婉用花粉和尺在边角划了线,然后就开始缝制。
缝制的过程中,江海两兄弟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胡婉,生怕她弄错一个步骤,弄坏了衣料。两孩子认真着急的模样令胡婉哭笑不得。有时候偷瞟一眼两孩子,故意说:“坏了坏了坏了。”
两孩子立刻着急地问:“怎么了娘,是哪里裁的不对吗?”
胡婉故意苦着脸说是的,裁错了。
眼看俩孩子快要哭了,才笑说是骗他们的。两孩子终于又松下气来,却仍是不放心,仔细地拿着布料看,虽然看不懂,也要一块一块地看,生怕娘真的裁错了。
为了赶制衣服,胡婉全情投入,都忘了时间。
江水平没有打扰胡婉,翻完了后院的地,趁天还没有黑,又赶着去山上寻野味,今天的野味不好寻,在山上转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看到一只野物,江水平于是改去捕鱼。
捕鱼倒是运气不错,网网都有货,一忽儿就大鱼小鱼装满了一小桶,期间看到一个鳝鱼洞,试着挖了一下,伸手一捉,真的捉了一条粗壮的鳝鱼。
“一定是爹在保佑我!”江水平高兴地想。
满载而归时,已是近天黑。胡婉还在为孩子们做衣服。江水平也没有喊她,自顾自到厨房去做饭。
新鲜的野鸡毛菜弄了一碗,又弄了一碗小米虾。糙米还有最后一点,不够一家人吃,江水平用它煮了粥。
“吃饭了。”江水平过来喊胡婉和两孩子时,胡婉这才发现颈椎疼得厉害,拿针的手也酸得不行,看来这手工活也不轻松。
胡婉疼得中龇牙咧嘴,两孩子赶紧一个给她按颈椎,一个捏着她的手揉呀揉,又听说江水平做好了饭,胡婉顿时感觉幸福得不行。
没想到他还会做饭,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心里暗想。
到厨房逐个菜一尝,竟然还不错,咸淡适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吃。
“你居然还会做饭?”忍不住问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做吗?”江水平反问。“和你一样,我只是懒,不是不会做。”
“哈,鹦鹉学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