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制作方子水平媳妇断然不会轻易说出来,不然,人家都去做这个了,她还拿什么赚钱?“哦,这个呀,可以呀,我教你!”却是没想到水平媳妇爽快地说。这倒是令牛娃爹大吃一惊。“这个菜您弄回来之后先清理,再晾晒,记住,水分一定要晾干,而且整个腌制过程中都不能见一点生水的,不然菜就会烂,或者长花,而且口感也不好。”胡婉耐心讲解。“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们怎么弄都不好吃。”牛娃娘顿足。
下车后还是找牛娃家借来板车,把五个坛子拖回家,又急匆匆安排好两孩子,然后揣上一碗刚腌好的豆角和江水平一道去牛娃家还板车。
牛娃娘看到胡婉端的豆角,眼睛里都是光,喜不自禁地接过来道:“呀,这次又给我们送的豆角呀!水平家的你可真是有心了,上次你送的叫什么?马......”
村里人都认识马齿苋,但都不知道它的名字,胡婉也是因为在前世的超市里,经常看到马齿苋,所以才知道它的名字。
“马齿苋。”
“对对对,就是那个马齿苋,哎呀,我们全家都爱吃呀,特别是我家牛娃,水平媳妇,没想到你的手还这么巧,真是沾光了哈。”
“哪有哪有,老吵您,我们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东西,也就是这个拿来表表心意,蒙您不嫌弃,还这般夸赞,实在是惭愧。”胡婉真心说。
“啊呀呀,不得了呀,水平媳妇不仅手巧,这嘴也忒巧,这一套一套的,还挺有文化的呢。”牛娃娘也是个好人,以前特同情胡婉和两个孩子,从来伙同村人嘲笑她。现在看到她变化这么大,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忽然就想,江水平这个人,虽说平时不爱说话,在村里朋友也不多,但就这牛娃爹和老孙一家,可真是没说的。由此,说明他看人挺可以的。
朋友不在多,而在精。
“水平媳妇,我......我能不能求你个事?”正打算告辞走人,牛娃娘却是面露难色,说话吞吐,似有什么难言之瘾。
“婶子,你有话只管说就是。”
“你看,我们家都喜欢吃那个马什么苋的,我看这东西村里到处都是,也不难找,就是,就是你能不能把这个腌制的方子悄悄告诉我,我以后自己学着弄,免得老是麻烦你......”
“你这个婆子,瞎说些什么,这是人家的秘方,告诉你了人家生意还做不做?”牛娃爹在一边生气地指责。
这个婆娘说话真是不知道轻重,两家这么好的关系,她竟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这让两家以后怎么相处?
自从胡婉成天在路边薅这个马齿苋,村里有些人也试着弄来吃,结果都说酸酸的,不好吃。
牛娃家知道,胡婉这个菜一点也不酸,而且做的方式也不同,听胡婉说那是腌制的,而村人是炒的,味道肯定是千差万别了。
老实说,其实牛娃娘已经偷偷腌过了,只是不得法,腌的比炒的还难吃。
这几天牛娃吵着要吃江海娘做的菜,可江水平两口子每天早出晚归的,忙得不可开交,牛娃爹也不好意思开口讨要。
再说,听水平说,集市的餐馆里,这个菜翘的狠,都卖到一毛钱一份了,而且一份才一点,搁自己吃的话,塞牙缝都不够。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制作方子水平媳妇断然不会轻易说出来,不然,人家都去做这个了,她还拿什么赚钱?
“哦,这个呀,可以呀,我教你!”却是没想到水平媳妇爽快地说。
这倒是令牛娃爹大吃一惊。
“这个菜您弄回来之后先清理,再晾晒,记住,水分一定要晾干,而且整个腌制过程中都不能见一点生水的,不然菜就会烂,或者长花,而且口感也不好。”胡婉耐心讲解。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们怎么弄都不好吃。”牛娃娘顿足。
马齿苋晾晒好后就开始放盐揉,揉出汁水,然后再用石头压一个晚上,最后再加生姜熟油碎红椒搅拌匀称,这样,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腌马齿苋就完成了。
牛娃爹和牛娃娘感激涕零,承诺说绝不告诉别人。胡婉笑笑,也不当回事。
在去往大岭村的路上,江水平问胡婉,怎么这么轻易就将腌菜的方式告诉别人。
做食品行业,要知道配方是命脉。
胡婉瞥了他tຊ一眼,嗔道:“牛娃家是别人吗?他们是你的朋友,你看你每次去借板车人家有二话没?人家喜欢吃我们的菜我们应该感到高兴,不就是方子吗,告诉他们又何妨。”
末了,又加了一句:制作方式只有一种,但是千双手千个味,绝不可能只出一个味的。
江水平不相信,问她怎么知道,胡婉调皮一笑,说:“我也不知道,是我奶说的,所以,我就索性告诉牛娃娘,看看她腌制出来的是个什么味喽。”
江水平恍然大悟,道:“想不到一个腌菜都还有这么深的学问。长见识了。”
到了大岭村,随便找人打听了一下林永发,村人立刻指了道。
林大哥的家就在大岭村第二排最中间,很好找,快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正逢着他从屋里出来,看到胡婉两口子如约而来,高兴极了,赶紧迎进屋要倒茶喝。
江水平夫妻二人急切地想要看作坊,不肯进屋,只说先看看作坊再说。于是林大哥领着他们往作坊方向去。
作坊其实就是一座三间的大瓦房,里面环境还不错,除了灰尘有些多,其他的都很好,四个房间里全是大大小小的腌菜坛子,堂屋靠墙是一块宽八十长三米多的案台,上面有七八个砧板七八把刀,看样子是切菜用的。
案板下面还有一些大盆子,以及一些塑料薄膜,总之,都是腌菜用得上的东西。
到后面看了看,厨房也很大,而且后院还有很大一块空地,上面长满了荒草,要是翻一下的话,种些菜也是不错的。
这个作坊的房屋结构很不错,是青砖青瓦,比自家的房子是气派不完的。
如果收拾一下,可以把家搬过来。把两个后厢房收拾出来,一边自己住,一边两孩子住,还是很不错的。
这样,也避免他们又跑清水湾村,又跑大岭村。
胡婉对这个作坊非常满意,看江水平,他也是一脸满意的神情。
“如果你们觉得满意的话,我明天就去一趟镇上找堂哥说一下情况,看这房子他是如何出租的。”林大哥说。
“租啊!如果是买呢?也一道问问吧。”胡婉说。
“买!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这得多少钱?你也真是敢想。再说,这一看就是人家的祖屋,祖屋人家一般都不会卖的。”江水平说。
“想一想怎么了,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有想法才能有行动呀。”胡婉说。
“好的,我明天去找堂哥把两个方案都问一下,看看租是怎么个租法,然后问他想不想卖。”
林大哥说,堂哥卖房子也是有可能的,这些年堂哥做生意很顺,赚了不少钱,现在已经在镇上买了房,两年前全家都搬过去了,他们现在做了更大的生意,早就不做腌菜了。他们现在对自己曾经做腌菜发家的事情讳莫如深,过年也不回来,一家人现在说话做事的派头,俨然城里人的样子。
这令胡婉想到,在前世,有些人也是这样,出了名有了钱就不认自己的家乡了。原来这种人在任何时代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