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月华如练。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一道黑影从水中跃出,如同鬼魅,直扑向叶阑阑。“砰!”一声巨响,黑影被击落回水中,激起一片浪花。李靳屿稳稳地落在船头,挡在叶阑阑身前。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无论叶阑阑出现在哪儿,身后都免不了跟着几条尾巴。
李靳屿似乎并不想瞒着她,眼线安排得光明正大,挽月商行四周也出现了几波只站岗不做生意的哨兵。
能发现这些人,倒不是叶阑阑有多机敏,实在是李靳屿这张脸太过招摇。
“凌王!是凌王殿下!”
“天呐,他看过来了,不会是在看我吧?”
以往他和公主有婚约,京都贵女对他可望不可即,现在他婚约没了,无论走到哪儿,身后都跟着一串呼声。
叶阑阑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到摊位上,转身朝船夫走去:“船家,去湖心岛。”
李靳屿注意到她的动作,立即拨开人群追了上去。
静湖之上。
两条小舟一前一后相伴同行。
叶阑阑坐在船头,余光瞥见身后的李靳屿,缓缓起身,转过头看向他。
“王爷整日跟着我,是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吗?”
李靳屿没有理会她话里夹枪带棒的暗讽,只是站在船头,扯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轻老板怎么知道,本王和你不顺路呢?”
湖心岛上有一处宅院,四面环水,出行只能依靠船只,是个清幽避世的好地方。
叶阑阑这次来,原本是想将这宅院买下,可有李靳屿跟着,她却是兴致全无。
夕阳洒在湖面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姑娘,到了。”
船家撑着桨,稳稳地停在了岸边。
叶阑阑提着裙摆,刚要下船,面前就递来了一只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
这只手,她曾握过无数次。
李靳屿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想要扶她下船,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可伸出的手又不好直接收回,两人僵持着。
“多谢。”
风吹动叶阑阑脸上的面纱,嘶哑的声音溢出喉咙,她抬手搭上了李靳屿的手腕,轻巧落地。
一触即逝,腕上尚有余温。
李靳屿不自然地将手背到身后,摩挲着指尖,他大步走在前面,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身后的叶阑阑身上。
宅院的主人出门迎接,视线在李靳屿和叶阑阑之间徘徊:“您二位是一起的吗?”
“是。”
“不是。”
听着不同的回答,主人家眼中疑惑更甚,但还是热情地将两人迎进了院中。
湖心岛不算大,整个院子占据了大半岛屿,院中楼阁精致,看起来是被人精心养护过的样子。
叶阑阑只是简单转了几圈,就签订契约,跟原主人买下了它。
李靳屿站在一旁,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轻笑道:
“轻老板买下这个宅院是要自己住吗?如此僻静的地方,若是碰到歹人,那可真是孤立无援啊。”
叶阑阑收好契约,折进袖中,透过面上的薄纱,可以看见她唇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她平静地回答:“那就有劳王爷,多派点人手。”
买下湖心岛,叶阑阑重新回到船上,准备折返回去。
天色渐晚,月华如练。
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一道黑影从水中跃出,如同鬼魅,直扑向叶阑阑。
“砰!”
一声巨响,黑影被击落回水中,激起一片浪花。
李靳屿稳稳地落在船头,挡在叶阑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