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琛微眯了眯眼,脑海中又浮现起春夏那氤氲着水雾的一双杏眼,清魅透彻,畏怯灵动,可不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倒是这个未婚妻……顾云琛目光缓缓移到秦安玉身上,在她控制不住流露出几分嫉妒的脸上扫了一眼,神色一下就变得冰冷,“若无证据的事就不要随意说出口,爷可不会娶一个长舌妇进门。”秦安玉表情瞬间僵住,一下就慌了神。“是,玉儿知错了,表哥你别生气,玉儿……玉儿就是怕你被其他女人给勾了去……”说到最后,她又似十分委屈的落了泪,哭得梨花带雨的。
本就单薄的女人低着头叩首,或许因为害怕,还瑟缩的发着抖,如同被淋了雨的猫儿似的,可怜可爱。
只是她手上狰狞的燎泡实在是太难看,令顾云琛不由沉了脸。
“既然太烫了,为何不说?”
与意料中不同,顾云琛低沉的嗓音中的确是带了几分怒意,却并不像是在对她发火。
反倒是像是……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隐怒。
春夏愣了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但下一刻,顾云琛取出一小罐伤药丢了过来,“拿去,涂抹伤处,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这么一双纤白细腻的手,若是留了疤,就实在太可惜了。
顾云琛盯着春夏手上的燎泡,看了半晌,见她还是回不过神似的没有动弹,便又皱了皱眉,忽地弯腰要去牵她的手。
春夏一惊,吓得直往后躲,“三,三少爷!”
一旁被忽视已久的秦安玉也彻底忍不住了,上前拽住顾云琛的衣袖,“表哥。”
她状似委屈的咬着唇,实则早已经嫉妒红了眼。
身为未婚妻的她都还在场,顾云琛却跟另一个女人眉来眼去,甚至还要与其肌肤相触,简直就是把她的脸面踩在泥地里!
但她不敢惹顾云琛生气,亦不敢让顾云琛发现她善妒的性子,便只能死死咬牙,在心中暗骂春夏是个不要脸的骚蹄子。
面上,则是满眼关切的道:“表哥你也别光顾着一个丫鬟,快让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了,可千万别是起了燎泡。”
李嬷嬷也赶忙上前帮腔:“是啊,三少爷您要是有点什么事,那我家小姐可得心疼坏了!”
还有意无意的将春夏给遮挡住了。
趁着顾云琛不注意,还回头狠厉的瞪了她一眼,无声骂道:“骚蹄子,赶紧滚!”
春夏抿了下唇,看着顾云琛被秦安玉绊住了脚,心中反倒暗暗松了口气。
方才三少爷要是真碰了她,今儿她就算是能将这双手给保住,日后小姐估计也会记恨的找机会给砍了去。
幸好……
“奴婢谢过三少爷好意,奴婢告退。”春夏再一叩首,声音尽量小的不想打扰到顾云琛和秦安玉。
可顾云琛还是因此朝她看了过来。
不过好在并未说什么,只是顿了顿,便轻一颔首。
等春夏真走了出去,他又敛下眼眸,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方才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女人手上的燎泡太过碍眼,甚至想亲自帮其上药。
若不是她躲得快……
顾云琛垂首看向自己的手掌,似还能感受到刚才一触即离的温软触感,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表哥!”
耳边一道略微聒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站在边上的秦安玉笑容已经极其勉强。
原本她让李嬷嬷取来一罐伤药,想亲自给顾云琛上个药,也顺势拉近距离。
可没想到顾云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就不搭理她,令她愈发感到难堪和恼火。
他刚才到底在想谁?
总不会是那个贱婢吧?!
“表哥平日里忙碌府中事务,怕是还不知晓这府中的某些丫鬟,最是不安分和肮脏的。”
“就算是明面上看着还行,实则背地里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勾搭在一起了,那一双手,一张唇,怕是堪比青楼妓子,所以表哥日后还是离她们远一些好。”
秦安玉状似不经意的说道,看着春夏刚才离开的方向,意有所指的。
顾云琛微眯了眯眼,脑海中又浮现起春夏那氤氲着水雾的一双杏眼,清魅透彻,畏怯灵动,可不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
倒是这个未婚妻……
顾云琛目光缓缓移到秦安玉身上,在她控制不住流露出几分嫉妒的脸上扫了一眼,神色一下就变得冰冷,“若无证据的事就不要随意说出口,爷可不会娶一个长舌妇进门。”
秦安玉表情瞬间僵住,一下就慌了神。
“是,玉儿知错了,表哥你别生气,玉儿……玉儿就是怕你被其他女人给勾了去……”
说到最后,她又似十分委屈的落了泪,哭得梨花带雨的。
可顾云琛看向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十分冷漠,不曾有半点动容。
最后也只是警告了句:“不要再有下一次。”
便将她和李嬷嬷都赶了出去。
等书房门再次紧闭,秦安玉胸脯迅疾的起伏了下,恨恨的转身离开。
“去把那贱人给我带过来!”
贱婢!
要不是她,她又怎么会遭顾云琛厌弃?
原本将人给带着也只是想让其认清自己的身份,再炫耀一下她与顾云琛之间有多甜蜜,可没成想却是给了那贱婢使心眼吸引顾云琛的注意力的机会,实在是可恨!
“砰——”
春夏直接被李嬷嬷给推了进去。
刚一进去,便又立即关了门,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不等她起身,秦安玉忽地就出现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一把抓住她披散着的乌黑长发,“骚蹄子,我看就是因为你这张脸,才会让表哥多看了你几眼!”
锋利的指甲近乎戳到了她的眼珠子。
春夏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想往后退。
但很快就会被秦安玉给强行拽回去,还令其心中的怒意更甚,五指成爪,狠狠的在她脸上挠了一下,“今天我就把你这张脸给毁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出去勾引人!”
火辣辣的痛觉瞬间弥漫开,有一道抓痕又恰好是在眼角,激得春夏双眸变得湿润、刺疼,心底也不由升起一股很不妙的预感。
秦安玉现在的状态明显很不对,结合今天所发生的种种,是何缘故其实也并不难猜。
无非是因为三少爷对她有些另眼相待,即便十分隐晦,不经意,但还是被秦安玉给嫉恨上了。
她是三少爷的未婚妻,自然是容不得任何一个女人接近三少爷。
“小姐。”
深吸了口气,春夏尽量忽视脸上强烈的痛觉,求饶道:“奴婢知错了,奴婢愿意自行领罚,不用脏了小姐的手,求小姐息怒。”
秦安玉冷笑,又一爪子挠了上去。
“贱婢!”
她今天非得亲自毁了她的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