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凡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与深意。“若真有哪位夫人或小姐对你青睐有加,切记讨个彩头,莫让人白白占了便宜。”他大笑出声,随即目睹大门被重重关上,心中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独坐马车之中,周子凡抚着下巴,陷入沉思,眉宇间渐渐显露出几分凝重。这小友,性情竟是如此刚烈!悦琳回到居所后,迅速换回女装,卸下身上的男儿装扮。恢复女儿身,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解脱与庆祝。她取出珍藏的酒,温上一壶,独自品味这份宁静与自在。
数月前,若有人告知莫悦琳,她将跨越千山万水,重返故土,并成为唐宇轩的座上宾,她定会觉得是天方夜谭,难以置信。
然而,世事难料,命运之轮悄然转动。
莫悦琳默默吞下即将溢出喉头的苦涩,凝神细听堂中几位男子的讨论。
周子凡立于窗棂旁,双手背于身后,眼神不再那般悠然,每谈及正事,那双深邃的眼眸便闪烁着猎豹般的敏锐,正在搜寻每一个可疑的线索。
韩星河与方寒松坐于软榻之上,二人气质迥异,却同样出类拔萃,引得旁侧侍女频频侧目。至于唐宇轩,则端坐于雕花木案之后,审视着眼前几位心腹。
“近日,商号中机密屡遭泄露,我本想暗中查探,以免打草惊蛇,但泄密之事愈演愈烈,已对商号造成重创。”唐宇轩沉声说道,语气中难掩愤慨。
“可有嫌疑人选?”
“工坊的黄文昊,据密报,他正与外商号勾结,出卖盛唐商号机密,以图不义之财。”周子凡接过话茬,从袖中取出一卷密信,递与众人,同时也给了莫悦琳一份,让她记录。
“我本欲徐徐图之,待证据确凿再行揭发,怎料在我外出巡视期间,他竟变本加厉,泄露了诸多要事,我不得不提前布局,速战速决。”唐宇轩言语间透露着决绝,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严惩那等背主求荣之徒。
竟如此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韩星河翻阅着密信,眉头紧锁。
周子凡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中藏着不易察觉的轻蔑。“人心不足蛇吞象,贪欲之下,何事不可为?”他边说边缓缓靠近莫悦琳,不经意间,以指尖轻触她紧握毛笔的手,低声笑道:“你这双手,细腻如丝,倒像是女子之手。”莫悦琳闻言,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生怕露出破绽。
周子凡得寸进尺轻轻对的握住她的手,莫悦琳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却未料周子凡反应更快,再次轻轻握住。她警惕地瞪视着他,心中疑惑重重。昨夜之事,他虽言之为梦,但tຊ其举止间却透着几分玩味,那双黑眸下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莫非他真的有所察觉?”莫悦琳暗自思量,却不得其解。若他真已洞悉一切,为何又迟迟不揭穿?
她低估了周子凡的狡黠与复杂。他并未急于揭露真相,反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乐趣”,将她视为自己独有的发现,不愿轻易与人分享。
莫悦琳试图再次挣脱,假装失手让毛笔掉落,借弯腰之机迅速抽身,同时瞥见周子凡嘴角那抹更加明显的嘲笑,仿佛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该死的男人!”莫悦琳心中暗骂,恨不得将手中的毛笔化作利剑,直刺他的咽喉。
“你此前未曾派人查探过吗?”莫悦琳换了个话题,趁机躲到了另一侧的坐榻上,试图避开周子凡的“追击”。
周子凡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直至呼吸可闻。房间内,其余几位男子——韩星河、方寒松以及唐宇轩,虽未直接插手,却也以咳嗽声掩饰着笑意,显然对这一幕颇感兴味。
“未曾想人的性情竟能如此多变。”韩星河摇头笑道,记忆中周子凡向来偏爱红颜,如今却对这位清秀少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胃口不小,似乎来者不拒。”方寒松补充道,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地看向莫悦琳,仿佛在为她的处境感到一丝同情。
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刻意与周子凡保持距离。尽管是多年挚友,但这样的“嗜好”还是让他们感到难以接受。
唐宇轩虽努力维持着威严,也不免退了几步。他身为东家,家有妻女,对于周子凡的“特殊兴趣”更是无法理解,只能暗自摇头。
“我遣去探查之人,三日之内两度遭遇不测,人皆重伤卧床,至今未醒。至于周子凡,他亦在追查途中屡遭险阻。”
“何等险阻?”她目光转向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忧虑。她本自诩对他无甚好感,可这忧虑之情却难以自抑,当听闻他遇险,心便不由自主地揪紧。
他轻笑,以指尖轻触她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生欢喜,享受着这难得的亲密时光。“无碍,些许小事,勿需挂怀。我并未受伤。”他轻描淡写,不愿提及近日里遭遇的暗算与偷袭。
“谁人挂怀于你?”她反唇相讥,脸颊微红,恼怒地别过头去。莫悦琳瞥向周子凡,只见他剑眉微挑,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斜倚在软榻之上,黑眸紧紧锁定着她。
“不挂怀吗?那为何一听闻我遇险,你便面露忧色?”他好奇地追问。
“我只是遗憾重伤卧床的为什么不是你,也好为世间除去一害。”她嘴硬地回答。
书房内的其余三人见状,皆是目瞪口呆,仿佛在观看一场精彩的戏,随着两人的言语交锋而目光游移。
莫悦琳避开他的视线,不愿再与他争辩。每当目光交汇,她的心便如小鹿乱撞,不解他为何以那般眼神看她。她未曾见过如此目光,仿佛饥饿已久,而她便是那诱人的珍馐。更令她心惊的是,即便她此刻身着男装,他竟也能流露出如此炽热的情感……
她心中一寒,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周子凡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眉宇间闪过一丝嘲弄,随即转向一旁的三位友人。“唐兄,你意下如何?除搜集情报外,是否还需我亲自行动?”他询问着唐宇轩。
唐宇轩恍若从梦中惊醒,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你可寻机潜入黄文昊常去之地,据闻他常出没于一家酒肆,或许正是他交易情报之所。务必找到确凿证据,我要让他无所遁形。”他下达了指令,恢复了威严。
“吾即刻去办;至于这位小友,便暂且留于此地,待吾事毕,再来接‘他’。”周子凡微笑着,动作迅捷,不经意间轻抚过她的发髻,那本是精心打理的束发,却因他的举动而略显凌乱,露出了几分女儿家的细腻。
“休想丢下我!”她急呼,险些忘了掩饰自己清脆的女声,急忙拉住发髻旁的发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生怕身份暴露于众人之前。
“小友,吾之事务非儿戏,若‘你’有何闪失,莫管家回来不得和我拼命。”周子凡摇头拒绝,以食指轻点她的鼻尖。向三位友人微微颔首,随后步出书房。
莫悦琳怎堪受此冷落?她毅然起身,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誓要参与此次行动。她快步跟上周子凡,在其身后不断恳求。
书房内的男子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近日来,城中盛行龙阳之好。”方寒松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
“尤其是莫管家之子,如此俊逸少年,自是备受追捧。”韩星河附和,面色略显尴尬。
唐宇轩眉头紧锁,心中对周子凡的转变感到不解。他素来偏爱佳人,怎会对一少年生出异样情愫?他暗自祈祷,莫博远能早日归来,以免这古怪的氛围影响到唐家小姐的教养。
唐府的长廊宽广,周子凡刚迈出书房门槛,便险些踩到伏于地毯上的唐凝雪。小女孩匍匐在地,耳朵紧贴书房门缝,显然,即便是唐老爷的怒斥也未能让她退却,她依旧偷偷探听着里面的动静。
“小机灵鬼,在此作甚?”周子凡弯腰将她抱起。
唐凝雪在空中胡乱蹬腿,清澈的眼眸闪烁着狡黠。“若我说,是在观察花丛间蝴蝶的舞姿,你可会信我?”她满怀期待地问。
“唐府并无蝴蝶。”周子凡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谎言,轻轻摇晃着她。这位看似纯真无邪的小女孩,实则心思缜密,不仅才智过人,更擅长用各种奇思妙想捉弄他人。
“你明知故问,何苦拆穿我?”她羞愤交加,小脚乱蹬,踢向他的脸颊,虽无甚力道,却也尽显其顽皮本性。
“你的礼数欠佳,你母亲何在?她理应严加管教于你。”周子凡眉头微蹙,轻轻将小女孩放在地上。
“她方才亦在窃听,只是听得你们话毕,她便溜之大吉,速度比我还快。”唐凝雪小手一指,不远处,方婉婉正羞涩地自一尊巨大的青铜鼎后探出身来。
方婉婉,唐凝雪继母,实为唐宇轩新娶之妻,亦是凝雪昔日之师。因种种因缘际会,她嫁入唐家,成为众人艳羡的唐夫人。凝雪与继母情同母女,毫无嫌隙;而婉婉自入唐家后,似乎也被凝雪的活泼所感染,偶尔也随她一同偷听家中事务。
婉婉面带红晕,缓缓步出阴影。“我等只是好奇罢了。”她轻声细语,转而望向“悦琳”,眼含笑意。“难得一见莫管家之子,心中甚是欢喜,但方才你们在谈论正事,我们不好擅入,故而只能如此。”
唐凝雪挣脱怀抱,跑向“悦琳”。“我知晓‘你’,莫管家参加我父母大婚之时,常手捧‘你’之画像,于墙角低语,笑容满面。而后,他便趁着父母远游,匆匆返回幽澜城去了。”
“或许是我二人婚事,让他挂念起了‘你’的终身大事。”婉婉温婉解释。
凝雪对“悦琳”这个清秀少年颇有好感,缠着不放。“周叔叔忙碌之时,‘你’会否留于唐家?”她满怀期待地询问,心中已盘算着如何将此事告知莫管家,甚至想将他的“儿子”也留在唐家。
“不可,我要需随他一同办事。”莫悦琳坚决回答,不愿被排除在外。
“此行凶险,你恐难以应对。”周子凡摇头拒绝。
“切莫小觑于我,让我一试又何妨?”她恳求着,双手不自觉地拉住了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恳求之色。
他凝视着她的脸庞,明亮的眼眸,精致的容颜,以及那满含期待的眼神……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也罢,但你必须紧随我后,不得擅自行动。莫悦琳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然而,唐凝雪却不乐意了。她紧紧抱住“悦琳”的衣摆,仿佛要将自己挂在这位“少年”身上。“不要去嘛,留下来陪我玩吧,寻找什么证据哪有与我嬉戏有趣?”她撒娇地哀求着。现在正值学堂休假,她倍感无聊,只能在家中地毯上翻滚解闷。
莫管家的离去,更让她失去了偷听的伙伴,生活更添几分无趣。
“你怎忍心拒绝如此可爱女童的恳求?她虽年幼,但‘你’若有意,或许能成为唐府的佳婿。”周子凡戏谑道,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他偷偷观察着唐凝雪,那张充满期待的小脸似乎对“悦琳”颇有好感,心中暗自好奇,当这小恶魔发现“悦琳”实为女扮男装时,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请勿轻言!”莫悦琳正色道,礼貌地请求唐凝雪放开她的衣摆。她全身紧绷,回想起父亲对唐家小姐任性的tຊ描述,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你答应陪我玩了吗?”唐凝雪满怀希望地问。
恰在此时,书房门扉轻启,几位身着长袍的男子步出,目睹了这一幕。“莫公子”紧抓着周子凡的衣袖,而唐凝雪则紧紧抱着“莫公子”,方婉婉则在一旁手足无措,见丈夫出现,更是紧张得屏息以待。
“哎呀,不妙。”唐凝雪低声自语,缓缓松开双手,从“悦琳”身旁退开。
“凝雪,你这是在做什么?”唐宇轩眉头紧锁,心中忧虑女儿是否有了不合时宜的喜好。他暗自思量,是否该将女儿送往远方,远离这些可能影响她成长的纷扰。
“我只是在寻玩伴罢了!”她从腰间解下一枚精致的铜钥,郑重地递给悦琳,笑靥如花,“有空定要来找我哦!”说罢,她转身欲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悦琳接过玉佩,以置信这七岁孩童竟会如此行事。
“此为何物?”悦琳轻咽口水,未曾料到自己竟如此快地成为了他人瞩目的焦点。
周子凡弯腰拾起她手中的那枚精致铜钥,脸庞在夕阳余晖下更显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轻轻把玩着铜钥。“看来,这小丫头对你情有独钟。”
“唐凝雪!”唐宇轩怒喝一声,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提起满脸茫然的女儿。“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何意!”他严厉地警告道。
“我前几日在市集上,见几位夫人赠予叔叔们信物,便询问了方伯伯,他说那是表达友好的方式。”唐凝雪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解释道。
一旁的方寒松闻言,不禁扶额轻叹,心中暗自叫苦。
“你们竟敢带我的女儿去那种地方?”唐宇轩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人,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些“教坏”女儿的“罪魁祸首”一一严惩。
“唐兄,听我解释,实则是凝雪执意要去……”方寒松边说边后退,眼见众人纷纷四散而逃,连方婉婉也牵着女儿匆匆离去,他只得苦笑,感叹世态炎凉,人情淡薄。
众人心知肚明,每当唐宇轩动怒,唯有避其锋芒,方能保全身家性命。
唐家府邸之外,周子凡带着莫悦琳,匆匆上了马车,再无拒绝她同行的理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已无法将她排除在外,更何况,他也不愿与她长久分离。
“小友,我发觉留你在侧,实有诸多便利。”
而莫悦琳,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上写满了不悦,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语。
“至少以你的容貌,足以吸引众多女眷的目光,相较于我这等粗犷汉子,那些贵妇人或许更偏爱你这般温文尔雅的少年。就连那刁蛮任性的唐凝雪,也未能免俗。”周子凡笑着,缓缓靠近,细细打量她的面容。
“要我以此色相为饵,休想!”悦琳怒斥一声,将铜钥掷向他,眼中满是对他戏谑之语的厌恶。
“为何不利用自身的优势?方才情景足以证明,那些心怀柔情的女子,皆难逃你的魅力。”他发现自己竟以激怒她为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莫悦琳轻哼一声,转而凝视着从唐家搜集来的各类卷宗。她身形修长,略显清癯,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那张不苟言笑、严谨认真的脸庞上,让周子凡不禁心生赞叹,眼前的她,竟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我越观你,越觉你容颜非凡,却少了几分男儿应有的英气。”他故意以言语相戏,凑近细看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庞,试图捕捉她眼中的情绪波动。
“休要胡言乱语!”悦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那双眼眸中探究之意太过强烈,仿佛能洞察人心,让她无处遁形。
他凝视了她片刻,随即展颜一笑,转而专注于马车外。“生气了?将你比作女子,让你不悦了?好,是我失言。”他语气平和,嘴角却挂着一丝玩味的笑,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
悦琳忽觉胸间的束带紧得让她窒息,周子凡的目光如同无形的绳索,一圈圈缠绕着她,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与恐惧,生怕自己的秘密被揭穿。
“何必如此动怒?”他轻笑,目光掠过她手中的卷宗,“你仍坚持要参与此事?”
“自然。”她的回答坚定。
“不怕在探查真相的过程中,被那些权贵之家的女眷们视为猎物,争相抢夺?”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警告。
悦琳沉默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她非轻易言败之人,“我自有对策。”她冷冷回应。
“可别到时候被人占了便宜,才在那里呼天抢地,那时可没人能救你于水火之中。”他继续调侃,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此事不劳你费心。”她几乎要被他的话激怒,但理智让她保持了冷静。
片刻之后,他脸上的戏谑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而深邃的目光。“很好,这些卷宗便交予你。七日内,务必有所斩获,让我看看莫家的‘公子’,究竟有何等能耐。”他将一叠厚重的卷宗递给她。
“仅此而已?”莫悦琳心中微惊,原以为周子凡至少会给予些许协助,不料他竟如此洒脱地放手,任由她自行摸索。马车已至她的居所前,他转头望向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与淡然。“我亦是如此起步,能否有所斩获,全凭个人本事。若你有所成就,自是证明你适合这行;若不然,早些认清自己,也未尝不是好事。”他的话语虽冷,实则暗含关怀,毕竟他深知此行凶险,不愿她涉险过深。
“七日之内,我必呈上所需资料。”悦琳被他的态度激怒,咬紧牙关,丢下这句话,抓起卷宗,如同旋风般跃下马车,大步流星地朝居所走去。
“小友。”他轻声唤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悦琳停下脚步,回眸瞪视,心中并无期待他会说出什么温柔之语。
周子凡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与深意。“若真有哪位夫人或小姐对你青睐有加,切记讨个彩头,莫让人白白占了便宜。”他大笑出声,随即目睹大门被重重关上,心中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独坐马车之中,周子凡抚着下巴,陷入沉思,眉宇间渐渐显露出几分凝重。
这小友,性情竟是如此刚烈!
悦琳回到居所后,迅速换回女装,卸下身上的男儿装扮。恢复女儿身,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解脱与庆祝。她取出珍藏的酒,温上一壶,独自品味这份宁静与自在。
将发饰置于木架上,长久束缚的发丝终于得以自由,柔顺地披散在肩头。这及肩的黑发,是她作为女子的一抹骄傲。
她对戏曲有着深厚的情感,而反串角色更是她的偏爱。在性别认知上,她清晰明了,只是享受那份跨越性别的表演乐趣。换上尘封已久的华服,她站在铜镜前,轻轻旋转,脸上略施粉黛,瞬间,一个温婉动人的女子便映入眼帘。
悦琳翻阅着卷宗,将关键信息铭记于心,尤其是关于黄文昊的描述。她要知道黄文昊的喜好,他经常出没于那些小的酒肆,而非高门大户的酒楼之上。这或许是因为黄文昊本性吝啬,不愿在高级场所挥霍银两,更乐于在市井之中寻找乐趣。
对于黄文昊的古怪行径,悦琳并未过多深究,她只关心如何找到他与其他商贾勾结的证据。而她那倾城之姿,无疑将成为她最锋利的武器。
莫悦琳身着淡雅华服,头戴珠翠,她轻轻提起裙摆,走出了府邸的大门,顺手将沉重的木门缓缓合上,发出悠长的吱嘎声,似乎也在为这增添了几分庄重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