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回来后,就把阮家老宅卖了。”听完暗卫支支吾吾的禀告,裴临渊脸色越发难看。为什么他才发现阮父和阮母的死?什么人才能卖老宅?那她必然是不打算回京城住了。可她不在京城,一介孤女,又能去哪?以为谁都是他可以收留一个烫手山芋吗?这时,管家犹豫出声:“王爷,小姐会不会去边疆投靠阮家军了?”裴临渊一愣,想起阮惊梨那个倔脾气。他喃喃复述了一遍:“边疆。”那可是一个山穷水恶的地方,可若阮惊梨真的去了边疆,必定也得先禀明圣上。
裴临渊怔然的盯着信上的那几个字,眼神骤然冷沉,他一把将信笺揉皱,狠狠的丢在地上。
信纸上,还染着他方才手心溢出的鲜血……
他大步就要往外走,正好撞上匆匆赶回跪在他面前的暗卫十一。
“王爷,我们寻不到小姐踪迹,但是查到小姐好像前段时间,去了一趟皇宫。”
“自那日起,小姐便每日屏退下人,不知道在忙什么。”
裴临渊深吸一口气,详装镇定:“继续查!”
暗卫得到吩咐,立即就在黑夜里迅速的行动了起来。
摄政王府内,一向矜贵冷静的裴临渊坐在椅子上,一夜未眠。
众人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纷纷祈祷着暗卫能把阮惊梨找回来。
他们不是没有看见过裴临渊失控。
却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控。
一直以来他不是很冷静吗?
那些该死的冷静,让裴临渊能在浮沉宦海中做出最有利的选择,为了权势为了地位,他可以娶江渡月。
为了稳住军心,他可以把一个七岁的小丫头带回王府,时时刻刻宠着。1
这天下权势,于他,不过翻手覆雨之间。
一整夜过去,王府内的空气却仍旧仿佛冻结,压沉无比。
“王爷,我们探子查到,十五日前,惊梨小姐的父母战死,他们骨灰被密送回京后,小姐便去了皇宫……”
“后来,她回来后,就把阮家老宅卖了。”
听完暗卫支支吾吾的禀告,裴临渊脸色越发难看。
为什么他才发现阮父和阮母的死?
什么人才能卖老宅?
那她必然是不打算回京城住了。
可她不在京城,一介孤女,又能去哪?以为谁都是他可以收留一个烫手山芋吗?
这时,管家犹豫出声:“王爷,小姐会不会去边疆投靠阮家军了?”
裴临渊一愣,想起阮惊梨那个倔脾气。
他喃喃复述了一遍:“边疆。”
那可是一个山穷水恶的地方,可若阮惊梨真的去了边疆,必定也得先禀明圣上。
圣上为何会允她去边疆,裴临渊眼底蓦地划过一丝暗色。
他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起身换上了一身官服,才命人备马,入宫面圣。
金銮殿内。
常年积病的皇帝脸色苍白,但见到他来,还是笑着给他赐座。
“你怎么突然来见朕?”
直奔主题的询问,让裴临渊眸色深沉:“臣近日有些风寒,故来和陛下告病假一阵。”
告病假是假,去边疆是真。
大殿之内,蓦然寂静。
皇帝审视着裴临渊良久,才缓缓开口:“你既然有求,那朕必然应允。”
裴临渊恭顺地躬身告退,在转身之际,听见皇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是,你要认清你这个人,你不该动什么心思。”
裴临渊很清楚自己没有动心。
他对阮惊梨,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监护而已。
那些阮惊梨对他曾经的追求举动,他也只觉得幼稚且好笑,绝对没有一丝心动。
再者,他们之间相差十年,最初的相逢也不过是他因为利益而布下来的一盘棋子而已,何来别的心思?